“奶奶，現在大房子有了，您還想要什么啊？”

木小果依偎在奶奶身旁，祖孫倆很是和睦。

“咳，要問我還想要什么，我就想坐上一趟轎車，那幾個圈繞在一起的那種，拿起來還不錯？”

“是嗎？奶奶您真有眼光，那是奧迪，哈哈，行，我們一會就去買。”

已經是周末，木小果沒什么事，于是就待在奶奶出發了。

來到4S店，銷售小姐們一開始都很客氣，現在的土豪也不少啊，不敢怠慢。

接待木小果們的女孩叫做衛青青，盡管剛畢業，但上手很快，上手很快的意思，是很能識別客人是否有錢，能買什么價位的車。

給木小果介紹了半天，見他什么都不懂，根本就不像是買過車的人啊，于是，衛青青的臉色就開始不好看了。

“小兄弟，我想冒昧地問一句，你原來買過車嗎？”

“沒有啊，這不才來買的嗎？”

“那您是想要哪種價位的車啊？”

“只要我奶奶滿意，都可以啊。”

“奶奶，那您是想要哪一款啊？”

“看著都不錯啊，哈哈，都好，都好。”

衛青青也是醉了，這樣挑下去，到底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正猶豫著呢，阿姨已經送來了小點心和茶，奶奶和木小果一看，眼睛都亮了，還有這么多吃的喝的呢，得，先吃好喝好再說，中午飯都省了。

于是，祖孫倆就一頓大吃，連連吃了五份，才感覺的確已經吃不下也喝不下了。

衛青青斷定，這兩個穿著樸素的土包子，就是來混吃混喝的。

“你們到底買不買車啊？”

衛青青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笑容。

“買啊，不買車，我們來這干嘛啊？”

“那你們選好了再叫我吧。”

衛青青說完，很厭惡地轉身離開。

木小果很不爽：眼高手低的家伙，等一會就讓你知道什么叫吃一塹長一智。

“奶奶，您覺得這款怎么樣啊？”

木小果隨便指著一款白色的A4。

“不錯啊，上次看的哪款，好像就是這一款啊。”

“得了，那就這一款吧。”

木小果說完，已經轉身朝著門口大喊了起來。

“車選好了，誰來幫忙介紹介紹啊。”

衛青青一看，滿臉不高興，直接就不愿搭理。

旁邊的實習生叫蔣珊珊看到了，其他人都不愿意出去，那些都是老手了，在衛青青的慫恿和介紹之下，誰都不愿去了。

蔣珊珊剛畢業，還沒有什么勢利眼啊，于是就站了出去。

“這位先生，您是選號了這款車嗎？”

“是啊，不過你們的餅干還不錯，我奶奶喜歡吃，一會我想打包一些帶走，可以嗎？”

木小果還是不相信這買車的小姐里面，還有善良的。

“這個，行，一會我給老伴說一下，就算他們不愿給，我就當是我請奶奶吃的。”

蔣珊珊的臉上都是稚嫩，沒有剛才衛青青的那種察言觀色的精明和詭詐。

“行，但我奶奶說，她的背不太舒服，想要找人捶一下，我正好想上一下衛生間，不知道你這邊愿不愿意幫幫忙？”

蔣珊珊猶豫了一下，看到奶奶年紀大了，就算不認識的人，她也會幫上一把，不管人家買不買車，也算是一種緣分吧。

于是，她點頭答應了，并很耐心很認真地開始給奶奶捶背。

木小果看著，又轉眼看了一下衛青青，搖了搖頭，轉身去了洗手間。

十幾分鐘以后出來，蔣珊珊還在認真地捶著，還和奶奶說著什么好玩的事情，奶奶咯咯直笑，看樣子很是開心。

“小姐，謝謝你，我們決定就買這款車了，您看有什么優惠沒有？”

木小果看著她的眼睛，根本就沒打算要什么折扣。

蔣珊珊沉吟半晌，有些吞吞吐吐。

“這位先生，其實我剛來，我手里幾乎沒什么折扣可以拿到，剛才那位青青姐，她手里就可以打九五折，我覺得，您如果找她辦手續的話，會更好一些。”

木小果看著她的眼睛，沒有一絲混濁，很清澈的樣子，只是心中又暗暗希望，數年以后，希望她還能保持這份純澈吧。

兩人的對話聲已經被衛青青聽到，她察言觀色的功夫很是了得，知道祖孫倆應該是準客戶，現在肯定是要辦購車手續了。

她走了過來，咳了兩聲，意在提示。

木小果卻連看都沒看她眼，用手在自己的鼻子前扇著風。

“這世界真是什么人都有，感冒了還不戴口罩，真是沒有公德心。”

衛青青知道那話是在說她，但這是立刻就會成為客戶的人，她心中再不高興，也不好發作了。

“先生，我手中有九五折的折扣，您看，是不是要換一個人，我們的珊珊是老實人，什么都給您說過了。”

衛青青臉上帶著笑，根本看不出來，剛才那些不屑的話、不友好的表情，會從這樣一張美麗的臉的人身上發出。

“珊珊小姐，就麻煩你幫我們辦一下手續吧，另外，你這邊如果還有什么其他附帶的服務要推薦的，我們都可以來一份，好嗎？”

木小果說著，視而不見地從衛青青的身前走過。

蔣珊珊卻有些為難，輕輕地搓著自己的雙手，看了看衛青青，又看向木小果。

“小姐，你不是不愿意吧？”

木小果催了一句，然后就掏出了自己的銀行卡，聲音頗為洪亮。

“全款，其他的所有服務，只要是你推薦的，全要。”

這句話是故意說給衛青青聽的，她很清楚。

看走眼了，這在她的賣車生涯里是沒有出現過的。

蔣珊珊遲疑了一下，還是答應著跑了過去，帶著木小果和奶奶辦手續去了。

中間，蔣珊珊將那些可有可無的項目都去掉了，她本是善良的人，根本不愿意將非必須的或者不好的東西推薦給木小果。

而這些事情，大胡子和膽小鬼也確認過了。

“這小姑娘雖然不太懂行，但單純啊，沒有商業化的市儈嘴臉，不錯，不錯，都可以買。”

大胡子和膽小鬼一邊磕著瓜子，一邊喝著啤酒，看起來很是逍遙。

“得，那就這樣定了。”

木小果很爽快地刷卡付款，然后就找來一位代駕師傅，將車開回了家。

他現在還沒駕照呢，還不敢開車，上面是要坐奶奶的啊，哪里敢亂來。

那一天的單子，實習的小姑娘蔣珊珊得到了提成三萬多塊，成為數個月以來銷售提成最高的顧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