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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羅茜

  • 嗜虻之行尸走肉
  • 柒戚wed.
  • 3928字
  • 2020-08-23 10:27:32

“你們一定餓壞了吧!”羅茜端著一盤剛烤好的曲奇,放在桌上,她看著頭發(fā)雜亂的沃斯頓和伊德,衣著破舊,血跡都似乎滲進(jìn)了衣服里。沃斯頓的頭發(fā)已經(jīng)長的猶如當(dāng)初剛見面的伊德,油膩的頭發(fā)甚至可以像打摩絲一樣上翻,伊德的頭發(fā)也是快要遮住了眼睛,神情中凈是滄桑。

沃斯頓看著眼前空蕩的桌面上被一盤曲奇填充了視線,用手抓起一塊就往嘴里塞。羅茜看著他狼吞虎咽,把自己的頭發(fā)捋到肩膀前,一手放在桌面上,一手插著腰,目光在伊德和沃斯頓直接來回徘徊,“怎么兩個人都不說話的?”

“我們跟你不熟。”沃斯頓抬頭看著她,約摸一米七的身高,深邃蔚藍(lán)的眼睛,沒有伊莎的那樣澄澈,那樣的純凈,卻有著一股神秘的充溢著不可估摸的深度,頭發(fā)是深咖啡的大波浪卷,著裝優(yōu)雅中透露著一些低調(diào)的性感,墨綠襯衫留出兩個口子露著,一條緊身深藍(lán)牛仔褲勾勒出完美的腿型,鎖骨模樣很好看,身材也是是否符合男人審美,“謝謝關(guān)心。”

“不必。”羅茜挑了下眉,嘴角微微上揚,“你們在外逃亡了挺久吧!”

“兩年。”伊德拿起曲奇。

“兩年缺四天。”沃斯頓停止咀嚼,平靜地說,“兩年缺四天,我始終沒有找到伊莎和小克。”

伊德看向沃斯頓,把手放在肩上示意安慰。

“是你的妻子和女兒嗎?”羅茜把頭發(fā)甩回肩膀后,微微靠在桌旁的身體直立起來,“你可得習(xí)慣一個人啊!”

兩人不說話。

“你們兩個真的是急死我了!”羅茜雙手抱在胸前,“這樣吧,我給你們理下頭發(fā)吧!萬一你找到伊莎和克麗茲,你看著也舒服些。”

“是克里斯,”沃斯頓看著她,“克里斯汀娜里格斯。”

“好的好的,克里斯汀娜里格斯。”羅茜雙手放下,轉(zhuǎn)身走向梳妝臺,“脫掉外套吧!”

沃斯頓機(jī)械地脫下外套,羅茜雙手接過,一個盒子從衣服口袋里掉了出來。

“這個盒子很好看啊!這里面是什么?”羅茜彎下腰。

“別碰它。”伊德看向羅茜,“別碰它。”

羅茜看著這個頭發(fā)凌亂不堪卻散發(fā)著憂郁氣質(zhì)的男人,除了滄桑什么形容詞也想不出來,她看著他的眼睛,沉穩(wěn),卻被憂郁埋沒,她收回了手。兩個人繼續(xù)對視著,伊德轉(zhuǎn)移了視線。

“沒關(guān)系了,伊德。”沃斯頓拿起盒子,小心地放好它,“羅茜沒有什么惡意啊!如果你想知道,我告訴你就是了。”

沃斯頓打開盒子,里面安靜地躺著一條刻著w 的丁香花狀白銀項鏈。

1.

“伊德!伊德!”沃斯頓回頭尋找著手臂受傷的伊德,渾然不知身后一只喪尸正在伸手欲抓住他。

一聲干脆的刀刃插進(jìn)腦門的聲音與喪尸倒地的聲音,沃斯頓猛地一回頭,伊德額角全是汗珠,發(fā)絲粘在臉上,眼神示意了一下沃斯頓,表示這并沒什么。

“謝天謝地你還在。”沃斯頓上前攙住伊德,“我們?nèi)フ覀€地方看看你的傷口。”

“子彈穿過去了,沒什么大礙。重新包扎一下就好。”

“你確定嗎?”

“確定。”

“那我們繼續(xù)走吧,往大路走,一定能碰見伊莎。”

伊德點點頭。

沃斯頓突然定住了:“不,我們得回去。”

“你在開什么玩笑?你這是在送死。”

“我不能沒有我的信仰。”沃斯頓神情慌張地四處摸索口袋。

“伊莎如果還活著,她們一定已經(jīng)逃出去了。”

“不是伊莎,是項鏈。”沃斯頓雙手喪氣地一垂,“你記得嗎?伊莎脖子上帶的那條,我也有,那是我們的結(jié)婚周年禮物,即使回去找不到伊莎,我也不能丟了項鏈!”

“不不,不,你得先冷靜下來。我們逃了這么久才好不容易躲避了一陣行尸的攻擊。”伊德一手搭在沃斯頓肩上,認(rèn)真地看著他,“我們過幾天再回去,現(xiàn)在那里全是喪尸,你能保證去的意義嗎?”

沃斯頓嘆了口氣,難過地看著他,坐了下來:“你說得對。”

2.

羅茜認(rèn)真地給沃斯頓剪著發(fā)絲。伊德靠在沙發(fā)上,一臉嚴(yán)肅地看著她。

“不要一直盯著我看。”羅茜看了他一眼,“我等會會給你剪的。”她又輕聲地咕噥了一句:“混蛋。”

伊德眼神從羅茜身上轉(zhuǎn)移開,看向羅茜的家具擺設(shè),都是很整潔的模樣,他身后的墻上有個靶子,上面的洞皆都分布在耙中心附近。

“你一個人生活嗎?小姐?”伊德直起身,仔細(xì)地觀察著那個靶子。

“不然呢?”羅茜頭也不抬。

伊德始終是一副嚴(yán)肅的模樣,眼瞼低垂,若有所思,偶爾微微抬起,又會低落下來。

“你怎么活下來的?”

“一個人活著啊。”羅茜瞟了他一眼,“你這個人有點奇怪。”

“我只是好奇,你這個靶子是干什么的。”

沃斯頓不解地看著伊德,接而又開始呆視著自己的鞋尖。

羅茜不說話,修理著沃斯頓的頭發(fā)。一會后,她拍拍沃斯頓的肩,說了聲:“好了。讓那個莫名其妙的男人過來。”

伊德看著羅茜,面無表情。羅茜嗤笑了一聲。她的手逐漸摸撫摸著伊德的肩膀,將他環(huán)住。“你想知道是么?”她趴在他耳朵輕聲說句。

羅茜突然從身后拿出一個鏢,注視著伊德的雙眼,手中的鏢卻無誤地正中靶心。

剛在耙下坐好的沃斯頓突然一個哆嗦,皺了下眉。

“滿意嗎答案?”羅茜又靠近伊德的耳根低語了一聲,鮮艷欲滴的雙唇逐漸移開。

伊德輕笑一聲:“我可以用箭射穿你的鏢正中心。”

羅茜鎖住眉頭看了一眼他,努了下嘴:“你到底剪不剪?”

“隨便你。”

“別動。”羅茜賭氣似的走到伊德身后,拿起剪刀。

3.

“嘿,”伊德舉著手電,昏暗的微光吝嗇地鋪在物品上,“抽煙嗎?”

“我不會抽。”沃斯頓搜索著物資,雜貨鋪已經(jīng)沒有什么大有用處的殘留品了,大多數(shù)已經(jīng)被洗劫過了。他仔細(xì)地翻看著。

“找到什么了嗎?”伊德點起一根煙,手中拿著一個盒匣走過來。他在沃斯頓面前蹲下來,打開盒子:羊角錘,小型斧子。

沃斯頓從身后拖出一袋子彈:“我贏了。”

兩個人拿了些酒,靠著墻坐在地上,都是頹廢的模樣。伊德一仰頭,悶著灌了自己好幾口酒:“對不起。”

沃斯頓看著他。

“對不起,我把小克放下了。我讓你跟妻女分散了,我……”

沃斯頓抓住他的手:“不要自責(zé),我不怪你。”

沃斯頓朝他一笑:“我們要活下去,苦難總會有盡頭的。”

伊德萎靡地一笑:“不了,我沒有了,我愛的人,該愛的人,都沒了。”

一陣沉默。伊德又大口喝著。沃斯頓拿著酒瓶,無力地癱坐著,手似乎只是在保證酒瓶不翻倒罷了。

“你會遇到的,你還沒有遇到你愛的人呢,還沒有去保護(hù)……”

“她死了。”

又是一陣沉默。

“在我三十歲的時候,我娶了一個姑娘,長得很標(biāo)致,性格很好,很堅強(qiáng),什么都喜歡一個人擔(dān),我也是很心疼她,但是她難產(chǎn)的時候,我什么也幫不了她。”伊德的眼眶濕潤起來,沃斯頓不敢相信,表面上如此強(qiáng)硬的一個男人,竟會落淚。

“快十年了,她什么也沒留下,我也不想想起什么。我把全不希望寄托在我妹妹和她女兒身上,可是為什么,我最好的兄弟……我也一直在懷疑,但是我這么久一下失去了…”

沃斯頓搖著他的肩:“看著我,伊德。”

伊德無力地看著他,臉上的表情猶如傀儡。

“我會是你最好的兄弟。”沃斯頓笑著,給了伊德一個堅實的擁抱,“我們是個家庭。”

4.

“還想吃點什么嗎?”羅茜剪完發(fā)后,轉(zhuǎn)身走向洗手臺。

“不了。”伊德看著墻上鏡子里的自己,歲月侵蝕下,臉龐卻依舊十分硬朗英俊,他又看了一眼沃斯頓,走向他。

“我沒問你。”

伊德看向羅茜:“認(rèn)真的,小姐,你之前是做什么的?”

“糕點烘焙師?”羅茜轉(zhuǎn)過身沖伊德一笑,接而又窈窕地轉(zhuǎn)回身,“你信嗎?”

沃斯頓拉過正要說話的伊德:“你怎么話這么多?我們住幾天就走了啊?”

“不,我們帶上她。”

5.

昏昏沉沉的黎明,稀稀落落的行尸,荒蕪的貧地,支離破碎的圍墻。

低沉的嘶吼聲,雙眼的空洞無神。

一聲嗖的聲音,行尸應(yīng)聲倒地。

伊德拿著弓,右褲腿旁綁著一把板斧。不大一會,行尸基本被消滅了。他走進(jìn)房屋,里面滿是腐朽的味道混雜著陳舊令人作嘔的血腥之氣。他走進(jìn)已被撞得支離破碎的門里,看見弗里茨已被啃食完的尸體,嘴巴還在一張一合。他不理會他。

他走到床前,找到了沃斯頓說的那個檀香盒,裝著那條承載著希望的項鏈。他又轉(zhuǎn)身看向墻上,愣了幾秒,把墻上自己和碧翠斯一家的合影拿了下來,裝進(jìn)了自己的口袋里。

伊德還是給了弗里茨一斧。他來到廚房,擦試著自己的斧頭。

“你說過吃過早飯再來的。”

沃斯頓站在身后。

“這不是嗎?”伊德打開櫥柜,里面是一罐香草罐頭,他笑了一下。

沃斯頓也笑了一下,他走上前,拿過檀香盒。

“你不打開看看嗎?”伊德翹著罐頭問道。

沃斯頓掂了一下盒子,“不了,你拿的,我放心。”

殘陽蔓延。

“她們沒死。”沃斯頓抱著自己的腿,雙膝并攏著。

“我知道。”

兩人對視著笑了一下。

“我還在害怕我擔(dān)心看到她們,你知道的,變了的她們……但是,我沒有。我也沒看到她們的尸體。”他一聳肩。

“你看見車了嗎?它還在。”

“她們一定因為我們需要,所以留下了。車鑰匙還在,她們或許比我們逃離地還要快。”

“你們真的天生注定。”伊德又笑了一下,“你知道嗎?”

“什么?”

“你這樣子看起來很乖。”

沃斯頓笑著打了一下他,兩人在夕陽的渲染下,發(fā)出爽朗的笑聲。

5.

“你們現(xiàn)在就要走嗎?”羅茜剛端出一盤曲奇,就傻站住了。

“我們住了挺久了。”沃斯頓整理著槍械。

“拜托,”羅茜趕忙把曲奇放下,“你們只住了四天,不五天,不,哎呀!你們都在外面流浪多久了,非得這么早走嗎?”

沃斯頓蹲在地上停止了整理,疑惑地斜眼瞅著羅茜,又抬頭看看伊德。

“不好意思小姐,我只想盡快找到我的妻子和女兒。”沃斯頓又開始整理。

“拜托……”

伊德打趣似的看著她:“這世道,你還巴望著兩個陌生男子在你家里住的越久越好?”

“你們看起來不像壞人。”羅茜抓了塊曲奇,“要是你們是,你們早對我動手動腳了。”她頓了頓,“尤其是你。”她向伊德挑了下眉。

“再說了,我的曲奇這么好吃……”她把曲奇舉起來示意了一下,用一種委屈的眼神看著伊德。

“這是你的理由嗎?”

羅茜死盯著他,然后剁了下腳:“我快要吃吐了!我也吃了快三年的曲奇了!”

“還有呢?”

羅茜使勁地撇著嘴:“我受夠了一個人活的日子。”她看向伊德,眼前的這個男子竟有些令她心動。不可能,這個混蛋只是有副好皮囊。

“帶上我吧!”她真誠地看向沃斯頓。伊德已經(jīng)恢復(fù)了那副死臉,憂郁滄桑,不,是裝深沉。

“我也是有本事的。”羅茜拿出一沓鏢。

伊德蹲下來幫著沃斯頓整理,湊進(jìn)去小聲說道:

“我就說我們會帶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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