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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浮云事變

  • 十三郎月思蕭蕭
  • 二十四橋丫
  • 3235字
  • 2020-09-16 23:08:54

摘星苑,之所以名為摘星,不僅是指它屹立于高處,伸手可摘星辰,而是八重天的夜空與別處不同。

九天之上,繁辰入空,星海幻變,投于浮云。在摘星苑中,靈氣最為濃郁,可凝結成靈晶點點,在如墨夜色中就如同星星螢火一般,耀人奪目。雖身處摘星中,卻如漂浮于九天,手撫星辰。

郎月帶著蕭蕭進了摘星苑,她隨手揮散空氣中彌漫的靈晶結體,將他放在地上,一瞬他就變成了那個風度翩翩的少年。郎月打量著他的容貌,除了有些病態的蒼白之外,其他地方都要比她今日見過的任何人都要好看,甚至比女子還要艷麗上幾分。

郎月隨意地坐在茶桌旁,倒了兩杯茶,將其中一杯接給了他,蕭蕭順勢坐在她的身邊,低頭含笑地輕輕抿著茶水,小口小口地真的跟個孩子一樣。郎月余光里的他眉目清淺,動作優雅,總感覺他的真實模樣不應該只是一個少年。

“今晚,你我就在這里住一晚,明日我們就去南云山。”郎月輕輕吹開漂浮在杯口的茶葉,正準備一口飲下去的時候,一只纖瘦卻堅韌的手擋住了杯口,從她的手里拿走了那杯茶。

郎月疑惑地看著他,向他投來詢問的目光,蕭蕭將茶杯放在桌子上,朝她搖了搖頭,“這茶太粗劣了,比不上你喝的玉露茶的三分之一,你喝不慣的。”

“是喝不慣,可我也不是個那么講究的人。”她伸手想要拿回那杯茶水,可是蕭蕭再一次攔住了她。只見他從自己的衣服懷里掏出了一只琉璃瓶,拿起另一只干凈的杯子,將琉璃瓶里早就準備好的清茶倒了進去,然后再推到郎月的面前。

郎月的目光落在他手里的琉璃瓶,這是引泉凈靈的仙器——千川,竟然被他用來保存清茶,她一時忍俊不禁,也只有他才能想到用這樣的一個仙物大材小用,要是被那些迂腐不化的仙門知道了,還不知道要怎樣的編排。

“你也是厲害,竟然能在玉瑤山找到這樣的寶物,可是只用它來保存清茶,未免有點暴殄天物了。”郎月的眼里蒙上了一層笑意,興致然然地看著他。

“何為暴殄天物,對我來說,只要是能用在你身上的,都算不得是大材小用,而是用得其所。”他在說話的間隙也為自己斟了一杯茶,略帶緋紅的唇靠著杯口,慢慢地品嘗。

“你也是個嬌氣的,出個門也準備得挺多。”她放下茶杯,深邃的眼眸注視著外面的流螢,一時間很難分清這到底是星辰還是靈晶,不過不得不承認,這里的確是靈氣最為濃郁的地方,若是有人在這里修煉的話,修為一定可以提升不少。可是這對于到她這種靈力的人來說,毫無作用。

也不知道那個沅沐到底是什么意思,這種人的心里藏了太多的事情,還是不要接觸得好,可若是他非要來招惹她,她也不介意動一動手。

蕭蕭盯著眼前的郎月,不知道她想起了什么,眼里都是濃烈的化不開的深沉無淵,如同黑冥漩渦一般,引人墜入不復烈獄。

停霧云云,時雨濛濛,十三無界,郎月皎皎,無論經久多年,哪怕八表同昏,平路伊阻,踏遍千山萬水,歷經生死輪回,也會再次與你相遇,這是他與她無法分割的牽絆與命運。

“也許,我準備得比你想象得還要充分。”他的語氣意味不明,雙手搭在桌上交疊在一起,挺直了身子微微前傾,眼里似笑非笑。

郎月偏頭看著他最吸引她的眼尾,那點紅落在她的心上怎么也消散不去,她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他的眼角。

蕭蕭一時間愣住了,感受到她的指尖落在他的眉梢眼尾處流連的溫度,緊張地屏住了呼吸,睫毛癢癢的忍不住顫了顫,連眼神都不知道該落在何處了,大腦一片空白,聽不到任何聲音,他的心很亂,沒有節奏地劇烈跳動著。

連他都沒有察覺到他的臉早已經紅了一大片,在周圍閃著光斑的靈晶的照耀下,更顯得紅潤嬌艷,含羞帶怯。郎月看得愣住了,一時間有些尷尬,感覺自己有點做過了,活像一個調戲良家少男的……惡女。

她不動聲色地收回自己的手,想起他剛才的模樣,覺得蕭蕭平時看著成熟穩重,舉止行為不像個孩子,但是在這方面,表現得確實像個未通情事的毛頭小子,動不動就會害羞。

郎月起身往床榻走去,“我先睡了,你隨意。”有點不知所措,落荒而逃的感覺。

蕭蕭獨自坐在那里,伸手摸了摸她剛才碰過的地方,冰藍色的眼里閃過一絲亮光,唇角上翹,勾勒出一個完美的弧度。他轉頭看了看床榻上閉著眼假寐的郎月,身形一閃化作小白狐,撲到她的懷里。

郎月伸手抱住它,雙手輕柔地放在他的背上,語氣溫柔,“睡吧。”

蕭蕭看著她精致的側臉,一臉滿足地依偎在她的身側,想起那年他最后一次見到她時,她所說的話,“近千年的羈絆,這次過后,我可能不會再記得你,往后不要再尋我了。”

“人如斗粒,時如滄海,銀川茫茫,不言懷人,經此一別,生死不見。”

十三,郎月,一切皆是我甘之如飴,不怨憎,不強求。

此時距離仙門大比的日子還剩下一個半月左右的時間,有許多的仙門弟子都匆匆來了八重天,并且登名入住了浮云閣。至于各家仙門的主事長老要到大比開始前十天左右才會紛紛趕來。

今日已有大半的弟子入住,所以里里外外都非常熱鬧,瑣事紛雜。目前浮云閣主事的就是白日里看到的沉鄴仙使,他不屬于任何一個仙門,是來自天界的仙君,平日里就負責天界的一應雜事。天帝重視此次的仙門大比,所以特意派他入八重天打理好一切,免得出了紕漏。

浮云閣共分九層,第九層為摘星,是為傳聞中的郎月上神準備的。其下八層是按照仙門大小,能力強弱來分配,比如連獲往年魁首的扶安仙門的弟子,以及成立之久底蘊濃厚的瑤天仙門的弟子就可以入住八層,以此類推安排,既公平公正又不失禮數。

是夜,沒有人察覺到第九層住了人,九層浮云閣樓,萬千燈火皆滅,風平無波暗涌,一個敏捷的身影從通天梯之上,悄悄隱入浮云閣旁結界內的洛云樓,無人察覺。

第二日,所有人都是在一片尖叫聲中被驚醒的,浮云閣下聚集了許多人,小聲又害怕地交頭議論著什么,沉鄴站在他們前面,皺著眉看著倒在地上鮮血模糊的尸體,一臉凝重。一眼就可以看出,他是被一劍致命的,出手鋒利,速度至快。

有人認出那是來自景山仙門的木楊,身上還帶有景山的令牌可以確認身份。沉鄴抬眼看了看前方隱匿在結界里的洛云樓,忽然覺得此次的仙門大比怕是不會太平。

身后的仙門弟子中不知是誰開口說,“這人是怎么死的,這八重天之內怎么會有死人?”

這句話一說,許多人都開始擔驚受怕,面露懼意,紛紛附和著。

“太可怕了,這人死的這么慘,下一個不會就輪到我們了吧。”

“你說兇手到底是誰,誰會這么殘忍地殺害一個人,不留半點余地。”

“這個兇手不會就是我們當中的某個人吧,我可不想因為參加了一個仙門大比而送上了性命。”

“還是盡快找到兇手比較好,也能讓所有的弟子都放下心,專心準備比試。”

“真是沒有想到所謂的仙界,也不是傳說中的那么太平。”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內心更加恐懼了,議論聲越來越大,沉鄴皺著眉有些頭疼。

人群中只有昨天的那個蘇昀榭不吭一聲,冷冷地注視著地上的尸體,他身側的霓漫兒緊緊抓住他的衣袖,閉著眼不敢睜開半分,臉色慘白,平日里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何時見過這樣血腥的場面,早已嚇得語無倫次,“蘇……哥哥,你說兇手會是……我們當中的某個人嗎?”

蘇昀榭擰著一對秀眉,語氣冰冷,“說不準,也許在,也許不在。”

“依我看,不會在我們當中。”他身旁不知何時站著一名男子,二十出頭的模樣,生得儒雅俊秀,謙謙有禮,手執一柄長劍,朗目如星,面容剛毅,身著的是扶安仙門的衣飾,看不出他的修為有多高。

蘇昀榭探究的目光直白地落在他的身上,他也不避諱,還偏頭朝他笑了笑。這個人,沒由來得讓蘇昀榭心生忌憚,他能感覺到這是一個強大的對手。

“葉逢與?”他試探地說出這個名字。

“正是在下。”只見對方毫無隱瞞,爽快地應下了這個稱呼。

這般年紀輕輕,能讓他察覺不出修為的,沒有幾個,而且此人又是扶安仙門的,聯想一下就可以推斷出,他應該是今年奪冠的佼佼者之一的,葉逢與。

沉鄴看身后那些弟子們的議論聲越來越大,要想辦法趕緊穩住他們,讓他們平靜下來,“各位弟子,稍安勿躁,這件事天界一定會查清楚,給大家一個交代。”

人群中不知是誰反駁道,“那如果兇手在我們當中,又該如何?”

“如果天界遲遲查不出兇手,我們豈不是會很危險?”

“我看不如就先查一查我們當中的每一個人,看看有沒有可疑之人,才是最要緊的。”

隨后的眾人紛紛附和,沉鄴眼看情形有點控制不住,立即開口說道,“好,那就先從這些仙門弟子中開始排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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