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王亮帶著吸鐵石、李大本事、鷂子、地瓜以及兩名戰(zhàn)士。
換上丁算盤點燈熬蠟改的加長版鬼子軍裝。
開上卡車,拉著滿滿一車的裝備物資,向縱隊司令部出發(fā)了。
歐翔、丁算盤、徐承業(yè)、李熱鬧四個干部在家留守。
縣大隊雖然目前人數(shù)少,但是借助著留山的有利地形地勢,加上王亮的各種布置。
現(xiàn)在即便是鬼子的一個大隊,上千人來發(fā)起進攻。
若是沒有轟炸機的援助,在短時間內(nèi)肯定是啃不下留山這塊硬骨頭來的。
相反,強攻還會付出巨大的傷亡代價。
有歐翔和丁算盤這兩員老將在家坐鎮(zhèn),王亮還是非常放心的。
車子開著,坐在副駕駛位置的李大本事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發(fā)現(xiàn)了前方有情況,連忙提醒王亮:
“大隊長,前面有鬼子!鬼子!”
“慌什么啊?咱們現(xiàn)在也是日本鬼子,一會兒大家都別吱聲,鬼子要是非問你什么,你就一直說歐次卡來撒馬就行了。”王亮指了指身上的鬼子皮,說道。
“歐次卡來撒馬,大隊長,這是個啥意思啊?”李大本事像個好奇寶寶。
王亮道:“用咱中國話來說,意思是辛苦了,把這個詞記著點,有大用處。”
“以后啊,還是得給你們開一個日語補習(xí)班,好好學(xué)一學(xué)外語。”
“外語必須得學(xué)啊,多學(xué)一門好啊!我就喜歡學(xué)外語……”
說話的功夫,車就開到鬼子跟前了。
過來檢查的是個軍曹,還帶著個上等兵跟班。
倆人看到王亮的軍銜是少尉,連忙立正敬禮。
在日軍的體系內(nèi),等級尊卑秩序非常明確。
下級必須要無條件服從上級的命令。
“長官,您好。請問您車上拉的是什么東西?”軍曹小心翼翼地問道。
李大本事像是有那社交牛逼癥,上來就道:
“歐次卡來撒馬。”
給軍曹和上等兵整得一臉懵,也跟著回了句:
“您也辛苦了。”
王亮無語道:“我們是輜重兵聯(lián)隊的,車上拉的是一些迫擊炮、步槍、機槍一些武器裝備,我們負(fù)責(zé)運送。”
在自我介紹是后勤兵后,軍曹的熱情驟減。
輜重兵,顧名思義就是后勤兵。
在日軍有句流傳很廣的話:
“輜重兵也算兵,那蜻蜓也能當(dāng)老鷹。”
在鬼子的眼里,干后勤可是件很不光彩的事,沒什么地位可言。
軍曹:“長官,你的證件我就不查看了。”
“不過我需要檢查一下后車廂,請你理解,這也是例行公事。”
王亮自然能察覺出軍曹態(tài)度上的變化,安全通過要緊。
懶得和這狗較勁了,擺擺手示意他們隨意吧。
一名上等兵掀開篷布查看后,向軍曹匯報:
“分隊長,沒有問題。”
“可以走了長官。”軍曹禮貌道。
就在王亮松開手剎,掛擋準(zhǔn)備前進的時候,一個少尉突然從后視鏡里出現(xiàn)。
“等等!”
石田喊住了剛欲踩油門的王亮。
軍曹如實地把情況和他們的小隊長,也就是石田匯報了一番。
當(dāng)然,也說了一下這幫輜重兵是如何自輕自賤。
一個曹長,最高等級的士官。
竟然主動跟軍曹和上等兵說辛苦了。
真是活久見。
“小隊長,這真是天大的笑話,我還是頭一次接受曹長的問候呢。”軍曹戲謔道。
石田見怪不怪道:
“這有什么,輜重兵是最下賤的兵種,只有最沒有出息的家伙才會去干這個。”
“戰(zhàn)斗的時候,真正的勇士都會像我們一樣,沖鋒在最前面。”
“而膽小如鼠的輜重兵只能在后方的角落里蜷縮著。”
“剛剛我抓了幾個中國人,今天我要對這幫膽小如鼠的家伙進行勇士訓(xùn)練,看看他們一會兒見了血會不會嚇得尿褲子。”
說罷,石田就去招呼王亮等人下車。
“這是咋滴了?被鬼子識破了?”李大本事有點慌慌,畢竟他們就七個人,而鬼子的人數(shù)是將近十倍。
王亮注意到李大本事竟然掛了個一毛三的士官銜,氣不打一處來:
“還不他娘的都怪你,你吃飽了撐的,裝個曹長的軍銜,跟比你級別低的人說什么辛苦了。鬼子這他娘的是想給咱們上課!”
李大本事心道不是你讓咱說辛苦了的嗎?
但他迫于王亮的淫威,沒敢還嘴。
“大隊長,怎么辦?打吧!”在后車廂的吸鐵石已經(jīng)給機槍裝上了彈夾。
王亮觀察了一下情況,制止住了想要開干的吸鐵石:
“穩(wěn)住,別亂動,鬼子是一個小隊,五六十人,而且他們還抓了老鄉(xiāng)。”
“別輕舉妄動,一會兒看我眼色行事。”
……
下車后,石田看著王亮,問:“嘿,怎么稱呼你?”
“山口亮。”
此刻的王亮已經(jīng)有些煩躁了,穿鬼子軍服的目的就是為了圖個便利,盡快到縱隊司令部。
沒想到半路碰上這幫小卡拉米,真他娘的煩人。
石田雙手叉腰,抱著軍刀道:
“嗯,名字聽著不錯,可身上一點帝國軍人的氣質(zhì)都沒有。”
“山口君,我剛剛抓了幾個中國人,讓大家看一下你的刺殺技術(shù)吧,也給你的部下證明一下自己帝國軍官的身份。”
“你是在命令我嗎?”王亮覺得好笑。
自己是輜重兵少尉,對方不過是個步兵少尉,竟然還命令上自己了。
石田十分得意地指著自己的軍銜,對王亮炫耀:
“當(dāng)然是命令,我上個月剛剛因為作戰(zhàn)有功,被晉升為中尉。”
“之所以還佩戴少尉的軍銜,是因為新的還沒有配發(fā)罷了。”
“所以,給你下命令,我有這個權(quán)力。”
啪——
石田這話剛剛說完,就挨了結(jié)結(jié)實實的一巴掌。
掌摑他的正是王亮。
石田捂著火辣辣的臉頰,難以置信地看著王亮,羞恥和憤怒瞬間涌上大腦:
“你這個混蛋,竟然敢以下犯上,明知我的官階比你高,還敢對我動手,今天我要……”
啪——
王亮反手又是一記耳光。
這一番連環(huán)操作屬實是把一眾鬼子給驚呆了。
李大本事和吸鐵石等人也不由得狠狠地為王亮捏了把汗。
大隊長這是在搞什么啊?
不趕緊用鳥語把鬼子糊弄過去,怎么還抽上大耳朵瓜子了,這不把事情鬧大了,該怎么收場?
不過抽鬼子的感覺應(yīng)該挺爽的吧?
石田直接被抽懵了,他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受到這樣的羞辱。
“我要殺了你!”石田拔出軍刀,就要把王亮砍了。
不過這個時候,一本軍人手碟亮在了他的眼前。
“本來想以少尉的身份跟你們相處,沒想到換來的卻是嘲諷和蔑視,我不裝了,我是大尉我攤牌了。”王亮舉著軍人手碟道。
石田拿過軍人手碟看清楚上面的信息后,整個人都石化了。
本想扮豬吃虎,沒想到遇到了更強的扮豬吃虎玩家。
王亮歇斯底里地對著石田咆哮道:
“瞧不起我們輜重兵?告訴你,我在戰(zhàn)場上廝殺的時候,你還再在吃奶呢!”
“嗨!對不起長官!”
石田被嚇得連個屁都不敢放,只能連連說著是,并道歉。
他哪料到,王亮竟然是個大尉!
那為啥掛個少尉的銜呢?
王亮持續(xù)發(fā)力,繼續(xù)輸出:“你這個混蛋!你以為我不想在作戰(zhàn)部隊嗎?”
“我告訴你,我之所以到后勤部門,是因為我在淞滬戰(zhàn)爭中負(fù)了重傷,被強制調(diào)離了!”
“掛少尉軍銜,是因為我懷念過去的那段光輝歲月!”
“迎接光輝歲月,為它一生奉獻,風(fēng)中……咳咳咳。”
石田的目光突然狂熱起來:
“前輩,您……您參加過淞滬戰(zhàn)爭?”
要知道,在那個時候石田還是個初中生。
王亮吹牛扯犢子根本就不用打草稿:
“是的,那是七年前的事情了,現(xiàn)在看來,仿佛就在昨日。”
“那個時候我就已經(jīng)是中隊長了,我的中隊一路長驅(qū)直入……”
李大本事看這鬼子們一個個都把王亮當(dāng)成爹一樣的表情,就知道王亮已經(jīng)hold住全場了。
心道:“真能忽悠啊,比我還能忽悠。”
聽完王亮的英雄史,石田更是佩服得不行,畢恭畢敬地對王亮道:
“前輩,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冒犯您,請您務(wù)必原諒!如果您還不解氣,請再扇我?guī)讉€耳光。”
王亮鄙夷地看了石田一眼,還是頭一次見人提出這樣的請求來。
下賤!
“罷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層出不窮的年輕人啊,這個世界是你們年輕人的,我已經(jīng)是過去式了。”王亮嘆了口氣。
石田這樣狂熱的軍國主義者,是發(fā)自內(nèi)心地崇拜:
“不!不是這樣的!前輩,您永遠都是我們學(xué)習(xí)的榜樣!”
王亮一副期待和渴望的模樣:“好,石田君,如果可以的話,把隊伍集結(jié)一下吧。”
“我想和年輕的士兵們面對面,交流一下。”
“看到他們,我仿佛看到了年輕的我。”
石田此刻已然成了王亮的鐵桿粉絲,不過是他骨子里的狂熱軍國主義思想作祟罷了:
“集合!集合!快!聆聽前輩的訓(xùn)話!”
一個小隊的鬼子很快就完成了集合列隊。
王亮非常滿意地走上前去,手不留痕跡地摸向了別在腰間的手雷上:
“好啊,今天我就講一句話!”
“打倒日本帝國主義,弄死狗娘養(yǎng)的天黃!”
說罷,已經(jīng)在手里攥了三秒的手雷就往鬼子人群中扔去。
轟的一聲巨響。
破片四射。
數(shù)十個鬼子躺在地上痛苦哀嚎。
傷得不重的連忙跑去撿槍。
噠噠噠……
噠噠噠……
噠噠噠……
吸鐵石早就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鉆到卡車上架起機槍就是一通掃射。
李大本事、鷂子、地瓜和另外兩名戰(zhàn)士也掏出南部十四手槍來開火。
王亮則是用的盒子炮。
十幾分鐘后。
這支鬼子小隊就全軍覆沒了。
下一秒,王亮再次受到獎勵:
“腰帶劍,劍術(shù)精通。”
當(dāng)王亮查看自己腰帶的時候,只見原來的那條皮帶變得鼓起來許多。
仔細(xì)看,皮帶扣的地方多出了個不易被發(fā)現(xiàn)的劍柄。
“這東西未免也太雞肋了吧?”
雖然沒有用過,但王亮對腰帶劍有些耳聞,通俗來講就是軟劍。
彎曲后程腰帶狀別在腰間,抽出后即可恢復(fù)原狀。
腰帶劍不太適合砍與刺,但可以割,使用難度非常大。
這玩意在和鬼子白刃戰(zhàn)的時候就非常拉胯了。
怕是只能用于日常的防身。
弄死了鬼子一個小隊,才獲得這樣的獎勵,王亮覺得這系統(tǒng)是越來越不給力了。
胳膊中了一槍的石田一臉驚恐地看著王亮幾人:
“你們不是皇軍!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恁爹!”說罷,王亮便拔出了劍,隨手一揮。
下一秒,石田便捂著自己的脖子倒了下去。
王亮檢查了一下石田的尸體,傷口竟有兩厘米之深。
自己這是試探性地隨手一揮,沒想到竟然就有這樣的威力。
固然劍刃鋒利占了很大因素,但軟劍因為其劍身柔軟如絹,力道不易掌握運用。
習(xí)練時又須精、氣、神高度集中,故軟件在劍器種類中屬高難型劍術(shù)。
想來是劍法精通加持的效果。
王亮不再小瞧這把腰帶劍。
“打掃戰(zhàn)場,把被抓的鄉(xiāng)親們都放了。”收劍后,王亮做出安排。
有了上一次打掃戰(zhàn)場的經(jīng)驗,戰(zhàn)士們已經(jīng)熟悉王亮對于清掃戰(zhàn)場的標(biāo)準(zhǔn),有條不紊地開始了清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沒被打死的鬼子突然爬起來瘋狂逃跑。
就在吸鐵石舉槍準(zhǔn)備射殺的時候,只見一塊拳頭大小的石塊以極其完美的拋物線。
砸在了鬼子的后腦勺,這家伙應(yīng)聲倒地。
鷂子沖上去狠狠地來了一刺刀,了結(jié)了這個鬼子。
眾人不免用好奇的目光向扔石塊的人望去。
那人正是被鬼子抓來的老鄉(xiāng)。
李大本事用大拇指比劃了一番,驚詫道:
“乖乖,這少說也得六十米來吧,還扔這么準(zhǔn)!”
王亮打量了一眼那人,不是番號里面的投擲手榴彈的神手張安定嘛。
王亮朝李大本事使了個眼色,心領(lǐng)神會的李大本事就去找張安定談心談話去了。
這場戰(zhàn)斗收獲頗豐。
五十六條三八步槍。
兩挺歪把子。
南部十四手槍三把。
子彈六千二百發(fā)。
手雷一百一十五枚。
迫擊炮兩門。
炮彈八發(f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