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谷域四杰
- 谷域
- 塵蝦
- 3555字
- 2014-03-13 21:23:40
陸飛凌不由一驚,聽聲音說話之人還在五里之外,卻有如此般空靈的感覺。來人定非常人。尤其是他竟然稱自己為師弟。陸飛凌瞬間轉了無數的念頭來猜測來者到底是誰。卻在片刻之后,就看到一黑蓬客飄在自己五米開外。
那黑蓬客一襲黑色大氅在身,幾乎完全遮住身形。臉上一如剛才那四個黑衣人般戴有一黑色面罩,額部位置一血色修羅慘紅如血。
陸飛凌還在犯疑之中,那黑蓬客又開口道:“五年不見,陸師弟所變不多。還是如此瀟灑非凡。可惜老哥我卻難耐歲月摧殘,幾無人樣。難怪你認不出我來。”
陸飛凌定了定心,開口道:“非是歲月所催,全是人力所為。老兄你如此打扮,別說五年,只五日工夫下來,我依舊是認不得你。”
黑蓬客呵呵一笑:“這也是情非得已。非是我不想以真面目示人。實在是門規所限,你就權且擔當吧。”
陸飛凌道:“既然你我已非同道中人,所謂舊號親稱不提也罷,至于你的真面目,雖然我很好奇,但知與不知都改變不了你我現在拔刀相向的局勢。也無所謂擔不擔當。”
黑蓬客又是一笑:“陸師弟依舊還是當年隨性而為,不拘世情的性格。不過,今天我來,也屬迫于無奈。與你,我還是沒有拔刀的意思。但情勢所迫,有件事還是一定要問的。”
陸飛凌也隨之一笑道:“我也很奇怪,為什么五年之后,還有這么多人來找我?”
黑蓬客道:“其實很簡單,因為二十年后的今天,我們才知道原來玉匙又重現江湖。而且還是在你手里。”
陸飛凌微微一楞,復又笑道:“既然你都這么肯定為何又要前來問我。恐怕不僅只是問問吧。”
黑蓬客笑道:“這個自然。還望陸師弟成全,你我也少了一番爭斗,免得搞的大家都不愉快。”
陸飛凌道:“我如果說玉匙不在我手上,不知你信是不信?”
黑蓬客道:“陸師弟從不謊言于人,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實。如果真是這樣。還請陸兄告知玉匙下落。今天這一趟就當是尋訪了一次舊友。”
陸飛凌道:“這么說來,你還真是我以前的故人。只不過,我雖然從不撒謊于人,也沒人值得我去撒謊。但很是遺憾。有些話,我只能選擇不說。”
黑蓬客道:“陸師弟言外之意就是你確實知道玉匙下落?既然如此。我只有給你另外一個選擇了。”
陸飛凌道:“愿聞其詳。”
黑蓬客道:“帶你見我尊主!拔劍吧。”
陸飛凌微微一笑,道:“我的劍認人,老兄現在還不在其中。”
黑蓬客道:“既然如此。我只有讓你知道拔劍的理由了。”
停了一會,黑蓬客才道:“西涼之戰,帝城大亂。你我最后一次見面。不知這個理由還行嗎?”
陸飛凌心中一震,嘆道:“想不到,真想不到。五年前你再無聲息,我還以為你早已死掉。現在既然你回來了。谷中難免大劫將至。既然如此。我只有拔劍除魔了。”
黑蓬客哈哈一笑:“你終于想起我是誰了嗎?哈哈。五年前,你我那一戰未分勝負。今天正好見個分曉。”
陸飛凌嘆道:“五年前,你在劣勢,我依舊勝你不了。五年后的今天,我久疏修為。成敗早成定局。勉力一戰,只為盡責。廢話少說,你出手吧。”
黑蓬客道:“陸師弟太謙虛了。從來沒人敢小覷于你。五年前是五年前的修為,五年后自有五年后的造化。況且當日你無意久戰,是以不敗自走。若非奉命行事,主命難違。實是不想與你有此生死之爭。”
陸飛凌道:“實在沒想到,在這五年里,竟然突然崛起你們這股勢力。我更想不到在你之上,竟還有人掌控著你。你們到底是什么來路。你們所謂的尊主到底是誰?”
黑蓬客道:“五年,可以發生很多事。我有今天,是我的命數。至于你想不到,也無甚大驚小怪。有件事本來我是不能告訴你的。但好在不會有人知道是我告訴你的。不知你想不想聽?”
陸飛凌心中一驚,道:“難道你要殺光這里所有的人?”
黑蓬客道:“這個自然,不然我也不會跟你說這么多話。”
陸飛凌指著地上躺著的已經暈過去的四個黑衣人道:“他們呢?”
黑蓬客淡淡一笑:“這樣的人,我們多的是,少他們幾個反而少了很多麻煩。你要不要聽?”
“千萬不要。”
陸飛凌低頭正沉思,站在窗下的袁康已是喊出聲來。袁康看了看二人,心中亂成一團,不知道這些人到底在講些什么,本想事不關己,暫且掛起。但現在關系到自己的身家性命。卻是不得不出語制止:“二位前輩。大俠。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沒聽到。也不想聽到。我是無辜的。我跟你們任何一個人都沒關系。不要把我扯進來好嗎?我現在就走,你后面的話我不會聽到。你們敘你們的舊,我不妨礙你們了。”
說完,抬步就要走。卻聽見你黑蓬客幽幽道:“可惜,晚了。”
袁康忙擺手做哭狀:“我真的聽不懂你們在說什么。就這么稀里糊涂的死在這里。這也太沒天理了。”
黑蓬客看都不看他,繼續問陸飛凌道:“你要不要聽?”
陸飛凌皺眉想了好久,完全沒理會到在他身后不遠一直大喊大叫“不要,不要”的袁康。好一會,陸飛凌才道:“能不能放過屋里的那個孩子。他太少。什么都不懂,也什么都不知道。”
袁康也忙著補了一句:“還有我,我也是。”
黑蓬客笑了笑,看著陸飛凌道:“做事畏首畏尾,如此不痛快,很不象當年的獅王啊。”
陸飛凌微微一怒,道:“一個少不更事的孩子,于此事又有何干。你當年也并沒有現在這么決絕。”
袁康跟著也是一句:“是啊,沒必要這么絕。我們還是孩子。”
黑蓬客朝著袁康罵道:“孩你個頭。你再多嘴。我就讓你就此夭折。”
回頭又對陸飛凌道:“我會告訴你。至于那孩子的死活,就看你我的成敗了。那些堂而皇之的話,你不喜歡。我也不喜歡。不必多說了。”
陸飛凌再不說話。看著黑蓬客。
黑蓬客續道:“二十年前,寒絕峰一戰你還記得嗎?”
陸飛凌心中頓奇,點了點頭。
黑蓬客道:“那年,我們四杰為爭山宗特使的身份決戰帝城。最后被屈解拔得頭籌。于雙十之日,與海宗特使決戰寒絕峰。三日之后,我等上山。卻發現寒絕峰頂只有打斗痕跡,卻無半個人影。自此,山海二宗特使離奇失蹤,再無音信。你都還記得吧。”
陸飛凌又點了點頭。仔細聽下去。
黑蓬客微微一笑,又道:“說來,這屈解在我們四杰之中,獨與你交情甚深。當時你為尋他下落四處奔波。可惜勞而無功。再之后,就是魘族滅族慘案。屈解這一魘族幾世一出的魘目奇人,自此也以死亡的結局被人遺忘。這你都知道吧。”
陸飛凌心中一痛,道:“你想說什么?”
黑蓬客道:“其實也沒什么。就是想告訴你,其實屈解并沒有死。而且他跟我現在在一起做事。”
陸飛凌不由不驚,叫道:“這不可能!”‘
黑蓬客笑道:“第一次再見到他時,我也是不相信。但最后終于明白這是真的。”
陸飛凌心中一緊,道:“他也是聽命于人?”
黑蓬客道:“話雖如此,他也只是只聽命于尊主一人。是我們三護法之一。”
陸飛凌道:“你也是嗎?”
黑蓬客道:“蒙尊主賞識,勉力居之。”
陸飛凌道:“還有誰?”
黑蓬客笑道:“說的太多了。你也不需要再問了。浪費了不少時間講故事。我也該辦正事了。”
陸飛凌暗嘆了口氣,緩緩道:“玉匙對你們真的那么重要嗎?皆凡每個拿到玉匙的人,都被卷入莫名的詛咒之中,這你難道忘記了嗎?”
黑蓬客道:“主命難違,多說無益,陸飛凌,拔劍吧。”
陸飛凌眼見無望,徒嘆口氣,緩緩伸出右手,念道:“飛靈,現身吧。”
又是一道光幕瞬間劃過,再看時,一把碧澄青劍已是握在陸飛凌手中,其間碧光流轉,幾如澄水蕩漾而行。
黑蓬客看了看,笑道:“五年,又一次再逢碧劍飛靈。實在是緣分天定,造化弄人啊。”
話音一落,從黑篷中伸出右手,念了一聲:“紫冥,現身。”
一道紫光襲來,卻是光華絕代,幾比日月。
陸飛凌看了一眼那奪目光芒,眼神不由凝重起來。想了一想,走向袁康道:“一會,你見機帶蕭兒離開這里。”
袁康張口想問,陸飛凌卻是一個瞬閃,碧光游離,直沖蒼冥。袁康只見碧紫二道光芒四處游走,卻是未見絲毫人影。不一會,二條光影越來越盛,幻化為彩。就在袁康心中暗揣:這種劍氣之下,怎能逃生?突然發覺,二股光影正漸漸向外游離而行,袁康猜出這是陸飛凌有意為之,正想拔腿就跑,卻突然想到陸飛凌剛才告知自己要帶什么蕭兒同走。雖然自己并沒開口答應于他,但一想到這人神秘莫測,煉道修為又如此之高,暗里比較,還是聽他所言為妙。轉進屋中,屋中依然漆黑一片,袁康心中暗急,叫了幾聲蕭兄,卻無人回答。袁康只有摸索而行,待手碰到一溫熱人體之后,再不遲疑,屈身下來,背起便走。
出來后,袁康心中暗道,這二人殺自己不費吹灰之力,須趕緊找一安全地方藏起再說。好在自己一直蒙面,夜色也濃,只要現在不被逮個正著,以后碰到也不一定會認得自己。突然又想到貌似那陸飛凌已是猜到自己就是今天下午的那個無劍少年。好在自己怎么說也算幫了他一個忙。權衡下來,他應該還不至于有殺害自己之意。想齊這一切,對袁康來說,只是邁步的一個瞬間,想到現在最重要的是逃跑,袁康聽了聽附近聲音,轉向西北狂奔而去。剛剛起步,卻突然聽得二聲獸吼,驚天動地。卻是爭斗二人各招御獸相戰。憑感覺,一個似獅,一個似虎,卻又不怎么象虎。袁康說什么也不敢去看了究竟,想到剛才那些黑衣人稱陸飛凌為什么獅王,想必御獸就是個獅子,至于另外一個就算不是虎也八九不離十,管它到底是什么東西。反正不會是什么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