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主府中,有下人前來稟報:“公子,劉剛全家流放。”祁風清點了點頭:“知道了,下去吧。”舒清婉似乎對這個結果并不意外。“鳳兒,這下你可以睡安穩覺了。”舒清婉躺在藤椅上曬著太陽,悠閑的說道。梅鳳繡著手帕,笑著說道:“姑娘費心了。”常博宏卻無奈的說道:“哎,看來,以后我行事,得小心些,不能得罪了你。”
舒清婉看了看常博宏說道:“鳳兒和蕭梧,是我的至交好友,誰要傷害他們,就是拼了我這條命,我也要討回公道。”祁風清敲了敲舒清婉的腦袋:“你啊你,你這條命,我可是向你父母做了擔保的,可不能輕易就丟了。”梅鳳看了看祁風清,看了看舒清婉,眼中露出羨慕的神情。這神情,正好全被常博宏看在眼里。
皇后宮里,蕭梧正坐在桌邊吃飯。常博遠從外面進來,手中拿著一個食盒。“母后在父皇宮中吃飯,叫我備幾個菜給你。”常博遠一邊說著,一邊把菜拿出來。蕭梧恭敬的行禮:“多謝四皇子。”常博遠溫柔的笑著:“別拘束,坐下,吃飯。”
下人為常博遠拿來了碗筷,常博遠便自顧自的吃了起來。蕭梧本來吃的很香,現在常博遠來了,她便不敢動筷子了。“來,嘗嘗這個,味道不錯。”常博遠夾了菜到蕭梧的碗中。蕭梧只得嘗了嘗,隨即點頭:“嗯,味道極好。”常博遠見蕭梧很拘束,便說道:“瞧我這記性,六弟叫我去教他詩畫來著,我竟然給忘了。”說完,常博遠便起身告辭。蕭梧看常博遠離去,松了一口氣:“呼,總算是能安穩吃個飯了。”常博遠在窗戶邊看著,嘴角揚了揚。
過了幾日,蕭梧終于從皇后宮里回來了。梅鳳和舒清婉早已等候多時。“蕭梧,你怎么樣?”梅鳳還是有些擔心的問道。蕭梧笑著,轉了一圈:“你看,好著呢。”舒清婉問道:“可有什么變故?”蕭梧認真的說道:“閣主猜的不錯,一切都很順利,只是皇后叫我以后每日去宮中,她親自教導我。”舒清婉點了點頭:“嗯,皇后此舉,也是為了保護你。我猜,四皇子是不是給了你幾個貼身守衛?”
蕭梧有些驚訝:“正是,閣主連這個都猜到了?”舒清婉笑著說道:“四皇子給你的,應該是他的心腹,為了在郡主府保護你。經此事后,皇后和四皇子,會更加嚴密的保護你的。”蕭梧無奈的笑道:“這種保護,不要也罷,今后每日都不得閑了。”舒清婉拍了拍蕭梧的肩膀:“能在皇后身邊受教,機會非常難得,你要好好跟著皇后學習,對你只有好處。”
舒清婉一直在郡主府待到晚上才回去。祁風清見舒清婉回來,迎上前去:“怎么如此疲憊?”舒清婉嘆了口氣說道:“計劃有變,我想了一天,還未想的周全。”祁風清不解:“計劃有變?可一切不都是按照你的想法走的嗎?六弟剛剛把蒼牙劍都送來了。”舒清婉走到房間,喝了一口水說道:“本來,我是想著,事情結束之后,大家一起離開都城,逍遙自在的。可如今看來,怕是不能了。”
祁風清關上了房門,小聲的問道:“怎么了?”舒清婉把玩著茶杯說道:“如今,皇后叫蕭梧日日去她宮中學習,你道是為何?”祁風清想了想:“為了保護蕭梧?”舒清婉點了點頭:“這是一方面,還有一點,皇后可能想要蕭梧嫁給四皇子。”祁風清微微一愣,隨后表示理解:“四皇子對蕭梧有意,皇后用心成全,也無可厚非。”
舒清婉笑了笑,帶著些苦澀:“可我今日在蕭梧那里,旁敲側擊,發現蕭梧并不喜歡四皇子。”祁風清笑了笑:“感情之事,急不來,時間久了,也許會有變化。”舒清婉無奈的嘆了口氣:“若是蕭梧以后喜歡上四皇子,自然是皆大歡喜。可是,若是蕭梧不喜歡四皇子,喜歡別人了,該當如何?我看皇后現在的做法,蕭梧是嫁定四皇子了。”
祁風清看著舒清婉,溫柔的問道:“我看你,不光是為蕭梧的事情擔憂吧。”舒清婉笑了笑:“兄長果然懂我。今日我在想,若是有一日,大皇子去求皇帝將我賜婚于他,我該當如何。”祁風清沉默了,是啊,大皇子不是那么容易放棄的人,為了娶到舒清婉,也許真的會這么做也不一定。“你很討厭大皇子嗎?”祁風清問道。舒清婉想了想:“討厭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
“不過,嫁給大皇子有一點好處。”祁風清分析道。舒清婉好奇:“什么好處?”祁風清解釋道:“大皇子絕無可能繼承皇位。”舒清婉有些驚訝:“為何?”祁風清搖著扇子,緩緩說道:“他母妃的娘家,曾涉謀逆案。”舒清婉來了興致:“哦?還有這事?”祁風清認真的說道:“但是這個蘇妃,不是什么良善之輩,母家全族被殺,她還能在宮中坐穩今日之位,絕不是好對付的人。”
“全族被殺?”舒清婉身子顫了顫。“換做是你,你可能原諒屠你全家之人?”祁風清認真的問道。舒清婉搖了搖頭:“怎么可能原諒,恨不得啖其肉,飲其血。”祁風清笑了笑:“可那蘇妃,這么多年來,都不曾表現出絲毫恨意。若她是個溫柔賢良的性子,倒也不奇怪,可她是個急躁的性子,動不動就打罵下人,不是那種能一笑泯恩仇的人。”
舒清婉蹙著眉:“看來,這個蘇妃,確實不簡單。”祁風清笑著拍了拍舒清婉的腦袋:“好了,別多想了。早點休息吧。與其猜測敵人的心思,不如養好精神,等待敵人出招時,全力反擊。”舒清婉點了點頭:“嗯,兄長說的有道理,以逸待勞,守株待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