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婉靜心演奏了一曲《清》。這首曲子是她師父為她寫的,目的就是讓她靜心。一曲彈罷,連皇帝都還意猶未盡:“好啊,好啊,不愧是老神仙寫的曲子,朕已經許久沒有聽到如此恬淡的曲子了。”皇后也點頭贊同:“確實,此一曲,山高水遠,意境悠長。”蕭梧起身行禮道:“皇上,恕我冒昧,不知我這友人,可擔得起郡主之師?”
皇帝看了看舒清婉,又看了看蕭梧,不禁笑了起來,原來是為了這般:“自然擔得起,郡主若是能得她教導,以后必成都城第一。”舒清婉起身行禮:“皇上謬贊。”皇帝點頭道:“嗯,不驕不躁,甚好。那朕便將郡主交給你了,望你以后費心教導。”舒清婉行禮謝恩:“多謝皇上。”
皇后開口問道:“只是不知,你是誰家的?叫什么名字?”舒清婉回道:“茗山祁家,祁風婉。”皇后看了看宴席:“不知家中還有誰?”祁風清立馬起身來到舒清婉身邊,行禮道:“草民祁風清。祁風婉之兄。”皇后看到祁風清,微微愣了愣,隨即笑著說道:“嗯,兄妹兩果然都是出類拔萃之人。”祁風清回道:“皇后謬贊。”
皇帝開口問道:“朕聽聞,茗山祁家是經商大戶,在茗山一帶頗具威望,如今怎么到都城來了?”祁風清回道:“回皇上,小妹與郡主曾是閨中好友,此次郡主來都城,小妹很是不放心,草民便想著,帶著小妹來這都城見識一番,也好護郡主周全。”皇帝點頭道:“原來如此。”舒清婉聽著二人的對話,很是無奈,明明就是父子,還要裝作不認識。不過皇帝也是縝密,幾句話,就將她們兄妹二人的身份坐實了。
皇后點頭贊同:“嗯,如此深厚的情誼,不能因為郡主入了皇宮便斷了。皇上,不如,也封她一個縣主,這樣她們往來,也不會叫人白說閑話。”皇帝想了想,點頭贊同:“也好,那便封祁風婉為縣主,賜宅一座。就在郡主府邊上挑一座宅子,這樣你們姐妹相聚也方便,如何?”
舒清婉有些愣神,怎么突然就封了縣主了?祁風清抬起手肘,輕輕推了推舒清婉,舒清婉立馬謝恩:“多謝皇上皇后恩典。”祁風清領著舒清婉回到了座位上,舒清婉還是有些沒回過神,小聲的問道:“兄長,你說為何突然就封了縣主了?”祁風清笑著說道:“還不是你風頭過勝,得給你一個身份,保你周全。”舒清婉不解:“我只不過是想成為郡主之師,這個身份,已經能夠護我周全了。”
祁風清看了看皇后,又看了看皇帝:“我猜,皇后大概是猜到了你的身份。”舒清婉一驚:“皇后如何能猜到我的身份?”祁風清低聲道:“皇后知道我的身份,便知道你不是我的親妹妹。可我與老頭都如此看重你,大概便能猜到你的身份了吧。”舒清婉悄悄看了眼皇后:“皇后居然知道你的身份?”祁風清笑著說道:“看來你也不是算無遺策啊。”
舒清婉這下真的有些發愁了,本來只是想做個無名小卒,能時時見到蕭梧,商量接下來的對策,可現在,她自己也得了縣主的身份,做起事來,難免有些不便。剛剛還無人關注的末席賓客,此時已經聚來了不少目光。“完了,這下全亂了。”舒清婉在心里哭訴道。
舒清婉已經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莊子,回到房間的了。早上丫鬟來敲門時,舒清婉將頭埋在被子里:“別吵我。”祁風清在門外說道:“縣主啊,起來吧,皇上的親使馬上就到了,今日要領著你去看宅子呢。”舒清婉極不情愿的起床,洗漱,梳妝,穿衣。祁風清見她準備的差不多了,便提醒道:“今日選宅子,你心里可有數?”
舒清婉聽出這話里有話,便揮了揮手:“你們都下去吧。”眾人退去后,舒清婉小聲的問道:“兄長有話要說?”祁風清拿出一張紙條:“你選這座宅子。”舒清婉不解:“今日兄長不是與我同去嗎?為何要現在與我說這些。”祁風清用扇子輕輕敲了敲舒清婉的腦袋:“你是不是睡傻了?我能當著親使的面,左右你的選擇嗎?”
舒清婉恍然大悟:“我都忘了。今日親使要全程陪同的。”“好了,收拾好便走吧,親使已經在前廳用完早膳了。”祁風清看舒清婉收拾的差不多了,便領著舒清婉來拜見親使。“親使,實在抱歉,小妹一時貪睡,誤了時辰,讓親使久等了。”祁風清遠遠的就跟親使道歉。這親使,剛剛享用了祁風清精心準備的早點,又拿了祁風清不少的孝敬,現在滿臉都是笑意,沒有一絲抱怨:“哎呦,女兒家貪睡也是常有的,更何況現在時間尚早,縣主要是準備好了,那便出發吧。”
這一日,確實是把舒清婉累得夠嗆,看了好幾處宅子,每一座宅子都大的嚇人,舒清婉走的腿都要斷了,可那親使,卻高興的很。“兄長,你給那親使吃了什么迷魂藥,我見他看了這么半天,還是興致勃勃的。”祁風清笑了笑:“一處宅子,一箱金子,你說他能不興致勃勃嗎?”舒清婉瞪著眼睛:“一箱金子?”祁風清用扇子輕輕敲了敲舒清婉的腦袋:“你也有,我已經備好了,選好宅子,便送到你的房間。”
舒清婉瞬間來了精神,認真的將幾座宅子看完,隨后便選擇了早上祁風清告訴她的那座宅子。親使也很高興,一天下來,他倒是賺了不少金子。“縣主今日辛苦了,明日早上,便有車馬去接縣主進新宅。”祁風清和舒清婉一起行禮:“親使辛苦了。”
好好的送走親使后。舒清婉癱倒在榻上:“中午瑯玕醉,晚上富祥樓,吃的我都圓了一圈了。”祁風清也有些疲倦,坐在椅子上:“若不是好酒好菜,這親使回去,指不定要說你什么壞話。”舒清婉看了看這雅間:“兄長,你別說,這富祥樓環境雅致,菜的口味也極好。是不是要花不少錢?”祁風清放下筷子,淡淡的說道:“這富祥樓,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