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按照之前設定好的計劃將收拾出來的垃圾扔進了河道，又將尸體扔進了事先踩好點的山洞里，唯一超出他們設想的就是突然多出來的老人，荀剛狠狠的向地上的老人踢了過去，媽的，白白浪費了老子多少力氣！

王吉平又從周圍的農(nóng)地里報抱來了一堆玉米秸稈，將這些玉米秸稈厚厚的鋪在了兩具尸體的身上。

三個人抹著頭頂?shù)暮箤σ慌缘能鲃傉f道：“可以了把？”

荀剛滿意的打量著整個山洞，“行了！咱們走吧！”

幾個人回到了城里，鉆進了商場，一人換了一套行頭，又跑進按摩房舒爽了一番，看著手里的錢逐漸變薄，便開始陷入了焦慮。

四人湊到了一起開始琢磨，王吉平說道：“荀剛，這錢也花的太快了，咱們幾個扯吧撤吧就沒了。。。”

荀剛滿不在乎的說道：“怕啥？沒了咱在想辦法弄唄！”

臧金水震驚的看著荀剛，“還。。。還來啊？”

荀剛輕蔑的瞥了一眼臧金水，“怕啥？一會也是整，兩回也是干！咱們來一趟就弄這么點錢回去，說不過去啊！”

劉文新咧嘴笑道：“荀剛？你有主意了？快跟我們說說！”

荀剛瞇著眼看著街上匆匆駛過的車，“咱們不如搞一輛車開回去賣了。。。。。。”劉文新第一個響應，“這個好！這個好！我只開過拖拉機，我還沒摸過小汽車呢！”

荀剛得意的說道：“今兒就帶哥幾個試試，小轎車是個什么感覺，走！”

說罷，荀剛率先走了出去，幾個人相視一笑，跟在了荀剛的身后，荀剛對著街上的天眼豎起了中指，正義？去他媽的正義！老子才不信那一套！

稀薄的陽光，將他們四人的影子拽的老長，在那黑影中有什么東西正在張牙舞爪，蠢蠢欲動，荀剛看著街邊那個恨不得把身子鉆進后備箱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惡魔在人間

外面的陽光透過玻璃照了進來，明晃晃的照著荀剛睜不開眼，荀剛軟塌塌的靠著椅子上，滿不在乎的說道：“該說的我也都說完了，你們還想怎么著啊？”

奮戰(zhàn)了一夜的刑警看著荀剛那副好不在意的樣子，每個人的心里都憋著一股怒火，他們強忍著想要將他撕成碎片的憤怒，雖然身為暴力機關，但是法律明確規(guī)定了他們不得使用暴力，他們只得強壓著怒火。

楊帆走到荀剛的面前，直視著荀剛的眼睛，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問道：“做了這么傷天害理的事，你就不覺得后悔嗎？你對被害人一點愧疚感都沒有嗎？！”

荀剛冷哼了一聲，“呵，愧疚？我為什么要愧疚！遇上我算她倒霉！再說了，年紀輕輕就當老板了，肯定也不啥好人，說不好是傍上了哪個大款，我有啥好愧疚的？要說后悔的話，還真有一點。。。。。。”

荀剛嘲諷的看著屋子里的警察，“我后悔為啥手腳不利索點，讓你們抓住了。。。。。。”荀剛一臉可惜的表情，“可惜我還計劃再干一票大的。。。。。。”

楊帆感到了從未有過的無力感，訊問室里的所有人都失神的看著荀剛，他們雖然抓到了兇手，可是他們在心里不得不承認，他們輸了！徹徹底底的輸了。

他們竟然心里抱著一絲奢望，奢望惡魔能有一絲悔意！尼采曾經(jīng)說過：當你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著你。。。。。。

或許，他們直到死都不會認錯，到死他們都不會為自己的罪過懺悔！他們會懊惱，懊惱自己為什么不做的在干凈些，讓警察找不到痕跡。他們會憤恨，憤恨命運對自己的不公，尋找種種理由為自己犯下的惡開脫！

在人性面前，警察輸了，法律輸了，都輸了。。。。。。

孫染身上披著警服大衣，捧著水杯煎熬的坐在辦案區(qū)外面的椅子上，四個嫌疑人同時接受審訊，她心里裝著好多疑問，放心不下，不想回家，也不愿意一個人待在辦公室里，只好坐在這里等消息。

孫染往走廊里看一眼，走廊很黑，訊問室的大門每一個都緊緊的關著，在外面一點響動都聽不見。

孫染無力的癱坐了下去，一雙眼睛失神的看著天花板，案子破了，可是她的心里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走廊處突然傳來了一聲響動，孫染馬上坐直身體，她看見楊帆從走廊走了出來，孫染馬上迎了上去。

“楊帆？里面怎么樣？他們交代了嗎？”

楊帆面如冰霜，眼睛里盡是血絲，聽見孫染的話，楊帆猛的發(fā)出一聲低吼一拳砸到墻上，孫染一個激靈，馬上把楊帆的手拽了過來。

“你干什么？！”

楊帆的手并沒有受傷，只是有些紅，還好辦案區(qū)的墻是軟包的，不然楊帆這一拳砸下去，非得出血不可。

孫染試探著問楊帆“楊帆，你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嗎？你別嚇我。”

楊帆突然輕笑了起來，失神的擺了擺手“沒事，我只是。。。我只是心里太難受了。。。就像有一個大石頭堵在心里一樣。”

楊帆深呼吸了幾次之后，才說道：“孫染，你應該慶幸你沒事。因為。。。。。”

楊帆的眼睛直直的看著孫染，“因為那些人，他們是惡魔，是畜生，他們的所作所為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人了，如果你真的被他們劫走，結局很可能和李暢一樣。。。。。。”

楊帆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孫染呆愣的留在原地，細細的咀嚼著楊帆的話，越想越覺的心驚肉跳，突然的打了一個冷顫。。。。。。

孫染忽然覺得有些呼吸不暢，她的頭就像被什么東西不斷的擠壓一樣，整個辦案區(qū)的空氣越來越稀薄，孫染沖了出去，幾乎是落荒而逃。。。。。。

馬君堯他們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孫染整個人蜷縮著躺在沙發(fā)上，散落的頭發(fā)遮擋住了她白皙的臉，看不清她的表情，孫染的手交叉著放在了胸前，膝蓋也緊緊的貼在身上，以一種防備的姿態(tài)將自己保護起來。

楊帆剛要上前叫醒孫染讓她回家去睡，可馬君堯卻制止住了他，馬君堯壓低聲音道：“她跟著咱們熬了一夜，又受了驚嚇，別吵醒她，讓她睡吧。”

楊帆點了點頭，幾個人把筆錄輕輕的放在了辦公桌上，小心翼翼的關上了門，轉身離開了。。。。。。

事實上孫染睡的并不好，她的夢里不時的閃現(xiàn)著這兩天的事，時而她出現(xiàn)在了山洞里，她看著山洞里睜著眼的女人怨毒的看著她，時而她出現(xiàn)在了街上，荀剛狠狠的勒著她的脖子將尖刀抵在了她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