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微笑

現場提取回來的痕跡物證目前無法直接鎖定犯罪嫌疑人，所以只能從外圍調查取得的物證入手。

馬君堯將在河道中打撈上來的三張銀行卡放在了桌上，一張建行，一張農行，而另一張明顯和這兩張不同。

“楊帆。”

“在。”

“這三張銀行卡你去查清楚開卡人是誰，最近一次取款是什么時候，在什么地方。另外李暢遇害前后的交易、轉賬信息也查清楚。”

“收到。”

“鄭凱，國強，馬上和圖偵的兄弟們把事發時間段的視頻調出來，然后把軌跡分析做出來。”

“收到。”

“我再去一趟李暢家，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目擊證人或者線索，這就交給你們了。”馬君堯拿起車鑰匙和包匆匆的就要離開， 一旁的孫染急忙站起來“馬隊我也去。”

馬君堯瞥了一眼，就在孫染以為即將要遭到拒絕之際，馬君堯才淡淡的說道“來吧，你也勉強算半個勞動力。”

馬君堯開著車在繞著李暢家附近轉悠，馬君堯不時的四下張望著，像是在尋找著什么一樣。

“馬隊？你是在找什么嗎？”

“碰碰運氣，看看這附近有沒有什么目擊證人。”

孫染聽后說道“那你看這邊，我看那邊，分工合作”

孫染仔細的看著車窗外的景象，一絲一毫都不肯錯過，這里的樹林太多，視線不好，終于在已經停工的建筑工地附近，他們發現了一個人影。

馬君堯把車停了下來，向人影走去，孫染也急忙的跟在后面。前方正是一個拾荒男子，一頭亂蓬蓬的頭發，臉上的皺紋像被刀刻過一樣，身上穿著土色的衣服，已經分辨不出衣服原本的顏色了，肥大的褲子被一根油漬漬的紅繩松垮垮的系著，肩上還背著一個同樣破爛不堪的編織袋。

馬君堯走上去打著招呼“您好。”

拾荒男子一臉迷茫的看著馬君堯，馬君堯拿出警官證“我是警察，想問你一點事情。”拾荒者顯然有些不知所以，但還是配合的點了點了點頭。

“兩天前在這附近你有沒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

拾荒男子聽著馬君堯的話仔細回憶了一番“看到了。”

“是什么樣的人？”

“就是有幾個年輕人在這附近來回轉悠。”

“什么時候？一共有幾個人？他們的體貌你還記得嗎？”

“下午的時候，四個人，具體啥樣我沒看清，不過里面有一個胖子，看起來至少得有200來斤。”拾荒男子說完馬君堯和孫染皆是眼前一亮，四個人和現場勘查得到的信息一致，看來流浪男子說的這幾個人應該就是嫌疑人！

馬君堯說道“這樣吧，請你和我們走一趟，去局里做個筆錄。”

拾荒男子有些為難，馬君堯接著說道“當然，不會讓你白走一趟，我們會負責送你回來，如果你提供的線索幫助我們公安機關破了案，我們還會給予你物質獎勵的。”

提到物質獎勵男子表情瞬間舒展，他痛快的就要上車。孫染急忙喊道“等一下！”拾荒男子詫異的看著孫染，孫染指著男子肩上的編織袋“這個。。。就別帶上車了。”

男子依依不舍的放下編織袋，又找一個隱蔽的地方安放好之后才跟著馬君堯和孫染離開，根據拾荒男子的描述，兩天之前的下午有四個年輕男子在這現場附近徘徊，之前他在這附近從來沒有見過他們。

他們不時的來回張望著，似乎怕被誰發現一樣，由于當時距離有點遠，所以他看不清這四名男子的樣貌，可以肯定的是其中有一名男子體型非常的肥胖，而另外三人中，其中兩人中等身材，而另一個看起來年紀不大，只有十六七歲的樣子。

楊帆那里很快就來了消息“馬隊，我這有重大發現。”馬君堯和孫染匆匆的回到辦公室“什么發現？”

楊帆把三張銀行卡擺在了桌上，手里指著其中兩張“這兩張是李暢本人的銀行卡，卡里的錢分多次被全部取出，自助取款機的監控拍到了犯罪嫌疑人，銀行監控我也一并調回來了。”

“而這一張卡開戶人名叫荀寶文，開戶行所在地為H市，里面的錢在案發之前也被取空了。這個是辦卡時他留的身份證號。”

“先給我看看監控。”

楊帆把視頻點開，監控的畫質很好，雖然是夜里拍攝的，但是畫面依然很清晰，監控里的畫面十分的安靜，下一刻視頻里出現了一個稚氣未脫的男孩，他將銀行卡插入ATM機內，低頭操作著，每次取出現金，男孩都難掩激動的神色，情不自禁的對著監控咧嘴笑。

男孩看著手里的錢，不時的舔著嘴唇，臉上逐漸浮現出貪婪、迷戀、得意的神色。。。。。。臉上有著和他年齡不符的神態。

孫染看著視頻中的微笑的男孩，忍不住的反胃。他闖進了別人的家，侮辱了一個無辜的女人，還搶走了她辛苦賺來的錢，他在笑什么？他在高興什么？

男孩取完錢之后就從監控中消失了，許國強看著視頻忍不住握緊雙拳“媽的，這個小畜生。”

馬君堯沒有理會而是將荀寶文的名字和身份證號輸入到公安網上搜索，很快電腦上就跳出了一個相符的信息。

馬君堯皺眉看著電腦上顯示的信息，荀寶文已經70多歲了，頭發早已灰白，照片里他的神態病懨懨的，門牙也掉了兩顆。顯然他不具備這個作案能力，那么。。。。。。

馬君堯又點開了荀寶文的家庭成員信息，很快一個名字引起了他的重視——荀剛。荀寶文的獨生子，馬君堯點了進去，當荀剛的照片顯示出來的時候，他幾乎一眼就認定，他就是拾荒男子所說四人中的其中之一。

荀剛，25歲，H市人，一臉橫肉，腸肥腦滿， 雜亂無章的眉毛下是一雙三角眼，眼神木訥遲鈍，朝天鼻，厚嘴唇，臉上成片的長著紅紫色的疙瘩，體型肥胖。怎么看都是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這樣的男人走在街上都不會有人多看一眼。

馬君堯點開了荀剛的伴隨信息，眼前的發現讓他眼前一亮，有三個人近期和他乘坐了一趟火車，不僅如此他們還住宿過同一家旅館。馬君堯一個接著一個點了進去，這個犯罪團伙的其他成員也一并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