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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歲月已過 ,驀首成歌

臨近畢業,卻發現自己和好友越來越疏遠。明明當初大家約好要考同一所大學,一起念書旅游,將來也約定了要做對方的伴郎,如今連多說幾句話都覺得勉強。是不是兩個人之間,無論曾經有多么要好,最后都還是躲不過分道揚鑣的宿命?

很多人曾經很要好的知己老友,即便過去了很多年,如今依然都還陪伴在身邊。可對我而言,當年促膝把酒通宵都不夠的舊友,卻真的是一別兩寬,天涯再不相見。

我有一個好友,我們認識近七年。2016年的冬天,我離校,搭最晚的一趟汽車回家。因為到站的時間太晚,好友執意要去車站接我。當天家里下了點雨,溫度很低。我從車站出來,一眼就看到他垂著頭站在站臺上,寥寥幾塊木板搭成的屋檐太低,個子蠻高的他在站臺前顯得格格不入。

那天他應該是等了很久,因為即便雨不是很大,他的肩膀上卻也落了雨滴。我站在車站出口有些晃神,他抬頭看到我,快步走過來提起我的行李箱,然后平安地把我送了回去。

其實這些年里,他接我的次數不止這一次,但那個站在屋檐下,肩頭落滿雨滴的身影,至今都刻在我的記憶里,我每每想起,總覺得被溫柔地善待過。

還有一個好友,如今算起來,我們已經認識十二年了。初中那幾年,晚自習前的自由時間,我們常常在教室里,在別人背書的時候唱歌,一唱就是一節課。

后來上高中,去了不同的學校。每到周末總還會聊著學校里的新鮮事。

我性格不好,那些年的無數次矛盾中從不妥協,難過時多刻薄的話都說過,但那么些年,大家還是一如既往,一如既往地遷就我。我曾無數次在日志里提起這些人,慶幸我這么造作的性格卻還是有這些人陪伴在身邊。

再后來,我悉數刪掉了這些日志,因為在那次午夜爭執后,在那通迫不及待打斷對方解釋的電話后,在無數次失落、失望夾雜的情緒中,我們終于決裂。

陳奕迅曾在《最佳損友》里唱“來年陌生的,是那日最親的某某”,但我獨獨喜歡下一句——“總好于,那日我,沒有,沒有遇過某某。”

只是,想到余生再也不能在彼此的生命中肆意撒野,我還是有些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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