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希臣沒有說話,只是雙手抱胸,靜靜地等待,他的下文。
謝流御抬起手指,在半空中揮了揮,看著何希臣眼神略帶肅殺氣場地笑著說。
“紀桉,把那份資料拿過來!”
紀桉當即從背包內袋,掏出個綠色牛皮信封,并快速拆開線條,將里面那張文件,半握拳抓起,豎立在何希臣面前。
謝流御邁著大長腿,走過來,介紹道。
“這是,上個月,洛泊城的商人,私下轉給我的股權轉讓書。“
他指尖輕點信封,“其中百分之三十,原本屬于令尊。“
暮色徹底籠罩球場時,何希臣瞪大眼睛,死死盯著上面『股權轉讓書』等幾個大字。
何希臣雙手抱胸,手卻緊緊抓住自己結實的手臂,麻痹自己的神經,企圖讓自己保持一個清醒的狀態。
不然對手,看出他的破綻,這是在商場上的必備技能。
而那綠牛皮信封上的燙金印章,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
那是何希臣父親用半生心血換來的印記,卻在破產時被人瓜分蠶食。
謝流御的邀約,哪里是什么合作,分明是場精心安排,而且步步緊逼地棋局,該如何破局呀?
就在他沉思的瞬間,謝流御冰冷的聲音傳來,直擊心臟。
何希臣抬眸,就瞅見謝流御整理他自己的衣領,他的皮鞋碾過草坪發出沙沙聲響。
“我給你一天時間考慮。“
“明天同樣時間,希望得到,希臣兄的答復!”
謝流御經過何希臣身邊時,一把摟住他的肩膀,低頭輕笑道。
“畢竟,有些秘密,還是讓它們永遠爛在土里比較好。“
謝流御不管他如何,直接抬手示意紀桉,讓他叫上安可兒一起走。
“紀桉,我們走!”
“把安可兒,帶上!”
紀桉將文件放回文件袋,系好繩子,放回背包,拉好拉鏈。
紀桉就轉身朝安可兒所在的位置,大步流星地過去,輕拍了一下,安可兒的手臂,向謝流御方向歪了歪腦袋瓜。
“安助理,走!”
何希臣看著他們三人漸行漸遠的背影,他捏緊拳頭,下定決心。
屬于他的東西,他一定要拿回來!
這次,他要讓所有當年落井下石的人,都付出代價。
遠處城市的燈火次第亮起,像無數雙窺視的眼睛。
晚風吹動著樹枝,樹葉颯颯作響,同時也擾亂何希臣的心神。
他望向夜空中,那被烏云半遮半掩地圓月,仿佛看見當初父親在破產時,那蒼白無助的臉。
另一邊,杜笙炫正跟杜夏朗,在燈關明亮,寬敞的客廳吃完飯。
傭人們則在一旁侯著,為他們準備餐后甜點,倒飲料。
杜夏朗見他回來,便跟他說起聯姻的事情。
“小子,相信你已經聽說,謝家大小姐指明要你親自道歉。”
“你這安排個時間,去解決了。”
“畢竟以后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道個歉而已。”
“平時在娛樂圈,連這個,還要我這個老爺爺來教?”
杜笙炫不想跟他爭辯,畢竟自己的想法已經無數次,跟他溝通都是失敗。
總之就是,他當前完全不想理會,自己的爺爺。
“嗯,周五晚上,我會約她一起吃飯,順便向她道歉。”
杜夏朗見他頗有長進,很是欣慰,立即給他夾了塊紅燒尖椒排骨,放到他碗里。
“那就好,別老是讓我這個老頭子操心。”
“爺爺,見過謝家丫頭,是個聰慧的女人,她……”
杜笙炫快速扒飯,將空碗放在桌面,起來離開座位,拿過傭人遞過來的,已經溫水消毒的毛巾擦手,并將它放回盤里。
杜笙炫轉過身來,對著自家爺爺冷冷地說。
“爺爺,我還要看劇本,明天新戲試鏡。”
“您慢慢吃。”
杜笙炫賭氣離開,走出門口,開車離開杜家莊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