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心口懸著的一口氣終于落下，把手機放下揣回了兜里，也不等她，轉身就進了觀瀾。

他們住在三單元的七樓，為防止被偷拍，沈季衍提前進電梯按下了樓層，伸腳卡在門縫中央，在里面等她進來。

“大晚上等我呢。”女孩子勾唇一笑，抬腿就把他卡門的腳踹到了一邊，進了電梯門。

剛一接近，他就聞到了人身上極重的一股酒精味。

沈季衍眉心一擰，忍不住皺了皺鼻。

果然是跑出去喝酒了。

他呼了口氣，盡力保持著臉上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秦苒，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

“嗯？”秦苒遞給他一個眼神，順手摘掉了口罩和帽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冷笑道，“你在教我做事？”

“……”有被冒犯到。

秦苒臉上帶著酒后的微醺色，迷迷糊糊的，一股腦地把手里的口罩和帽子塞到了男人懷里。

見狀，沈季衍垂眸，望著手里的東西，抿了抿纖薄的唇，眸色愈深，“你記得答應過我什么，說好不再跑出去喝酒的。”

“沒，沒喝多少，幾杯。”

掐指一算，也就小幾瓶吧。

“秦苒，你……”

沈季衍知道她在撒謊，頓時惱羞成怒，就在要開口的瞬間，女孩子突然撲上來一把摟住了他的腰，腦袋在他懷里蹭了蹭，哼哼唧唧的像只小奶貓，粘人得很。

“我告訴你個秘密，你別告訴別人嗷。”

“……你說。”

秦苒酒后吐真言的功夫他從來沒懷疑過，能開口的絕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我剛剛看見了林歆媛了，他跟那個……朝辭賦的制片人，呃，叫什么來著，反正在一起。他們兩個，關系不一般啊。”

“……然后呢？”

他還以為她要說些什么驚天大秘密出來。

秦苒頓了頓，撇撇嘴，小聲嘟囔了句，“我覺得是那個制片人潛.規.則。”

“我知道。然后呢？”

聞言，小姑娘眼睛突然一瞪，一把將他推開，退了好幾步遠，不可思議地張了張嘴，“你知道？你居然知道？”

“嗯。”

偶然撞見的，算不得什么吧。

沈季衍又猶豫了下說辭，正欲開口，秦苒突然撲上來捏住了他雙頰，揪成了兩個包子。

“你知道你還跟她鬧緋聞？你說，是不是你也潛.規.則過她？是不是？不然你怎么知道的！！”

他嘶了聲，“有點疼，你先松開。”

不知怎的，他有種預感，小祖宗又要開始作了。

“我就說當初訓練營的時候，林歆媛怎么對你這么殷勤呢，朝九晚五的給你發信息，而且現在那個女團里邊就她發展最好，你說，你是不是也潛.規.則過人家？”

秦苒發泄似的死揪著他，一副你不給我解釋我們就同歸于盡的架勢，完全沒想放開。

“叮——”

七樓到了，沈季衍怕被人撞見，趕緊保持著這個姿勢把女孩子從電梯里拽了出去，頓時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

“說，你是不是也對人家做過那種骯臟齷齪的下流事？沈季衍，你怎么這樣，你不干凈了啊……當初你口口聲聲說愛我……

說好這輩子寧愿孤獨終老都不會二婚的……那現在呢，你還記得大明河畔的秦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