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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這個城市太冷

城市的霓虹燈明亮閃爍,卻無法溫暖一個為生活奔波的異地人。已是凌晨一點,街頭上為生活奔波的人群依舊絡繹不絕。葉成也是其中之一,他暈暈乎乎的走出了KTV,掙扎著抬起頭望了一眼天空,竟沒有一顆星星。他搖搖晃晃的走了幾步,翻江倒海的難受讓他忍不住要吐,他努力控制著自己向前走去。

生存的代價往往就是身體健康的損害,一番嘔吐之后葉成的胃疼又犯了,他捂著上腹部緩慢的前進著。在恍恍惚惚之間葉成聽到了有人在呼喚自己“葉成,你稍怎么樣?還好嗎?。”聽到聲音葉成下意識的以為是孫薇,他緩緩轉過身,看見周家彤的身影向自己走來,“薇薇,不是應該在家等我嗎?你怎么來了?”葉成晃動著身體重復的說著。“薇薇?葉成你喝醉了,我是家彤,周家彤。”家彤倔強的糾正著。“哦!是家彤啊!你回去吧!忙了一天了都累了,我要回家啦!拜拜。”葉成推開了周家彤晃動著手往前走去。“葉成,看來你醉的不輕,來吧!我扶你回去吧!”家彤走上前扶住了葉成。

家彤坐在出租車看著葉成一臉難受的樣子竟有些說不出來的心疼。“葉成,你好些了嗎?”家彤關心道。“沒事,我沒事。”葉成捂著肚子痛苦的回答著,他眉頭緊鎖著,緊握著的雙手已滿是汗水。葉成緊閉著雙眼努力不讓自己去理會疼痛,可是一陣陣的加劇的疼痛讓他快要忍不了了,他使勁掐著自己的手心轉移自己的疼痛。“師傅,麻煩你直接送我們去醫院吧!”家彤說道。“好的!”出租車司機師傅說著調轉了車頭。突然間的轉車加劇了葉成的惡心,他打開了車窗想透了透氣。家彤貼心的取出了塑料袋,“葉成,不舒服就吐吧!”葉成轉頭看了一眼家彤沒有說話揮了揮手。

這一天晚上周家彤陪葉成奔走于醫院的急診科、放射科、檢驗科、藥房,忙的連口水都沒有喝,但好在醫生說葉成只是十二指腸潰瘍發作,但她還是有些擔心,所以醫生建議留觀一夜,周家彤這才松了一口氣,家彤看著躺在床上的葉成慢慢變好的臉色覺得很是欣慰。“葉成,你趕快好起來吧!”家彤默默的祈禱著。

清晨的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在葉成的臉上,耳邊傳來嘈雜的說話聲,葉成緩緩睜開了眼睛,周家彤爬在床邊靜靜的睡著了。清晨的陽光撒在周家彤烏黑飄逸的長發上,葉成看著熟睡的周家彤有些感動,莫名有一種想要觸摸她頭發的沖動,但理智告訴他保持普通朋友之間的距離。

不知道過了多久家彤也醒了過來,她慢慢爬了起來。“啊!你醒了。”葉成按摩著發麻的胳膊輕聲詢問道。家彤看著葉成微微皺起的眉頭突然有些尷尬,她低著頭整理著自己,不好意思的回應道“嗯!你的胳膊還好吧!對不起,我實在是太累了,所以……”

“沒事,對不起這句話應該是我的臺詞,你可搶戲啦!”葉成打斷了家彤,笑著說道“謝謝你!你先在這里休息一下吧!我去辦理一些手續,一會再見。”說著葉成爬下了床。“好!那你快點回來,我等你。”家彤點了點頭。

晚上孫薇回到了家卻不見葉成的身影,她覺得有些奇怪。但想起昨天晚上快下班的時候葉成打電話說“今晚有應酬,可能會回來晚,你先睡吧!不用等我了”,孫薇以為葉成可能會下班會遲一點,沒想到到了現在也不見他的身影,孫薇開始有些著急,她迅速撥通了葉成的電話,對面傳來嘈雜的聲音。“葉成,你什么時候回家呢?昨晚你怎么沒有回來呀!你現在在哪了呢?我給你發了那么多消息,你怎么不回啊!”面對孫薇一連串的發問葉成覺得無從說起,他有些無奈“回來再說好嗎?我現在要上電梯了,一會沒信號了,回頭再說吧!”說完葉成掛斷了電話。“葉成,喂!你能聽到我說話嗎?喂……”孫薇根本沒聽清楚葉成的話,她對著電話繼續說著。

下班后剛出了大廈葉成就看見了周家彤,他走上前熱情的打招呼道“hi,等半天了吧!不好意思。”“還好!不過等你請客吃飯真的等了好久了。”家彤看著葉成的認真的說道。面對這樣的回答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奇怪。葉成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尷尬的笑了笑。“昨天晚上的那單怎么樣了?”家彤轉了話題。

“當然拿下了。”葉成有些小驕傲,“不過多虧了你的幫忙,謝謝你!”葉成感謝道。

“沒事,之前你背我去醫院,現在我陪你去看病,扯平了。”家彤微笑回答道。

吃過了飯后,家彤說想去步行街逛逛,葉成原本想回家,但看到家彤興致勃勃的樣子不忍心拒絕,只好答應了她。

熱鬧非凡的步行街上人潮涌動,家彤的心情格外好,她看著街邊那些可愛的布偶愛不釋手。葉成看出了她的心思,調侃道“沒想到,表面看起來御姐范十足的周家彤小姐居然也喜歡這些小女生的東西。”

“那怎么了?女生都無法抵抗這些可愛的娃娃們,那是你們男生不懂欣賞好不好?。”家彤放下了手里的玩偶看著葉成不甘示弱的回答著。

“好吧!我承認我不懂欣賞。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忘記我的話吧!”葉成有些無奈。

“你的話我可以不當回事,不過我現在很想要這個哆啦A夢,你說怎么辦?”家彤看著葉成的眼睛撒嬌似的說的。

“我買給你吧!”葉成拿起了玩偶放到了家彤面前,家彤開心的笑了,“謝謝!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家彤說著一把將玩偶抱進去懷里。

一路上兩個人有說有笑,家彤自始至終都緊抱著玩偶不肯放松,葉成覺得有些可笑。他不解的詢問道“玩偶現在到以后都是你的啦!不用抱的那么緊,放心沒人跟你搶。”

“喜歡的東西有的時候需要自己爭取一下,才可以得到,但如果能夠得到我當然要好好珍惜他,否則最終他就不在是我的了。”家彤若有所思的說著。

葉成看著她復雜的表情,聽著她奇怪的話語有些不解,沒再說下去。他打開手機看了一眼已經是九點半了,于是說道“拜拜,是時候回家了,回頭見吧!”

“好吧!拜拜,謝謝你今天陪我。”家彤悵然若失的回應著,看得出她有些不舍。

回到家里已是十點多了,葉成躡手躡腳的打開了門,他害怕打擾道孫薇。桌上一盤加熱過的飯菜吸引了葉成的注意力,他走進一看旁邊還有一個紙條,上面寫著“葉成,我太累了,等不到你回來,已經睡下啦!桌上的飯菜是我臨睡前熱過的,希望你回來之后還能吃。其他的事我們明天再說吧!愛你吆。”葉成突然有些感動,“這個傻瓜。永遠將我擺在第一位。”葉成心想。

窗外的落葉一片片的落下,孫薇坐在窗旁,數著一片片落葉,很是失落。

期待已久的周六卻沒有葉成的陪伴,桌上熱了三遍的飯菜對孫薇來說仿佛已經沒有任何吸引力了。她望著窗外發了半天的呆,回想起這幾天都沒有跟葉成好好吃頓飯、聊聊天,孫薇竟有些傷感。

天漸漸黑了,孫薇依舊坐在那里,她沒有開燈。看著窗外的萬家燈火,她開始有些想家了,在她的記憶里家是最溫暖的地方,媽媽常說“如果你知道這個世界有多么冷,你才會明白家有多溫暖”,從前不懂這句話的意思,現在才發現媽媽的話滿滿都是哲理。想著這些孫薇雙眼開始有些泛紅。“葉成,你快點回來吧!”孫薇拿出了手機向葉成發出了一條語音,半天才收到了葉成的回復“你先睡吧!我可能來了就遲了。”聽到這樣的回復孫薇沒有了希望,她默默放下了手機端起碗碟向廚房走去。

已是凌晨一點多了葉成拖著疲憊的身體輕輕的打開了房門,孫薇并沒有睡著,她摸索著打開了床頭燈。“你回來了。”孫薇爬了起來,“你怎么還沒有睡覺,不是說讓你不要等我嘛!”葉成說著脫下了外套。“你不在我睡不著。”孫薇看著葉成情緒有些低落。“葉成,你每天都很忙嗎?”“嗯!”葉成疲憊不堪的爬上了床,“趕快睡覺吧!”葉成迅速蓋好了被子,閉上了眼睛。孫薇看著葉成好一會,沒有說話。“快點關燈睡覺吧!”葉成催促道。“葉成,我有些話想跟你說。”孫薇慢慢說道。“明天再說吧!”葉成爬了起來關上了燈,轉了個身睡了過去。

第二天孫薇早早做好了早餐等待葉成起床。半天葉成從衛生間走了出來。“葉成,快點過來吃飯吧!”孫薇說著將面包遞了過去。“好啊。”葉成坐了下來。“葉成,今天你陪我出去買些衣服吧!冬天快到了,我在網上看了一些衣服,咋們去看一眼吧!”孫薇滿臉期待的看著葉成說道。“我太累了,不想出去,要不然你在網上看著買一件吧!”葉成看著手機頭也沒有抬隨口回應道。“好吧!”孫薇嘟著嘴有些生氣,葉成低著頭繼續看著手機完全沒有感受到孫薇的情緒。面對葉成的這樣的反應孫薇放下了手里的面包,嚴肅的看著葉成說道“葉成,你能先放下手機,看一眼我!”“怎么了?你臉上有痘痘嗎?”葉成他半開玩笑的說著。“這幾周你一點都沒有注意到我,現在你的眼里心里全都是手機。這幾天下班我回到家里冷冷清清的,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給你發信息你永遠都是那幾個字,為什么我好像在你的眼里還比不過一個破手機。”孫薇委屈的一口氣說了出來。看著孫薇委屈的樣子葉成慢慢放下了手機,“手機我已經放下了,這樣行了嗎?”“你覺得這僅僅是手機的問題是嗎?”孫薇不依不饒的質問道。“那你還想怎么樣?我那是在玩手機嗎?我這是工作,你為什么不能學理解我一下。”葉成的也有些生氣,他怒氣沖沖的回應道。“工作!好借口!”孫薇嘲諷道。“孫薇,請不要沒事找茬了,你改改你的大小姐脾氣吧!你以為我愛看這破手機嗎?我那是在工作。你能不能講講理?”葉成啪的推開了凳子站了起來。“好吧!我不想跟你吵架,我很累,真的很累。”葉成說著又做了下來繼續吃起了飯。孫薇沒再說話她換了衣服出了門。

人來人往,人去樓空,市中心的購物廣場上霓虹燈一個接著一個消失了。偌大的城市,冰冷的椅子,匆匆忙忙的人群。孫薇靜靜地坐在馬路邊的椅子上坐著發呆,恍恍惚惚間回憶擁上心頭。

第一次吵架是因為孫薇想吃火鍋,葉成不想吃,兩個人在學校的食堂大吵了一架,誰也不肯認輸,最終孫薇受不了眾人的目光跑了出去。第二次吵架是因為看電影,和第一次大同小異的理由結局。第三次吵架,第四次吵架,第五次……想想的確有些幼稚和可笑,但相似的理由、過程、結局,卻讓人都要懷疑人生了,為什么男和女永遠喜歡站在磁場的兩極相互對抗呢?為什么她的世界里都是葉成,而葉成的世界卻不止是她,這太不公平了。孫薇嘴角抽搐有一種想哭的感覺。“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自私,替我考慮一下。”路邊一對吵架的情侶打斷了孫薇的思緒,她緩緩抬起頭尋找聲源。女生啪的一巴掌打在了男生臉上,“你滾吧!我不想再見到你了!”女生咆哮道。“滾就滾,我就當這五年的付出喂了狗,你不要后悔。”男生緊握著拳頭有種想打人的沖動,他轉過身頭也沒有回的走了,女生卻還停留在那里。

“不是吧!原來愛情真的不會的永垂不朽,就算擁有也會轉瞬即逝。”孫薇心想,她緊盯著女生的表情為她擔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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