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

依舊是平靜的語調。

“應天學院第三十七條院規是，是同門私下不準惡意斗毆，更不準對，對同門起殺心……”

江清歌啃啃巴巴，語氣都帶了哭腔。

“林家第二十四條家規又是什么？”

鳳兮與江清歌的母親同為林家女，故她們也了解林家家規。

“是，是凡林家兒女不、不準傷害同族，違者七十、七十戒鞭。”

江清歌真的要被問哭了。

“表小姐、二小姐。”

在鳳兮發問的時間里，得到消息的江家仆人趕了過來。

“江清羽與你是否是同族？”

鳳兮沒理匆匆趕來的江家仆人，盯著江清歌繼續發問。

“是。可是……”

后邊的話還沒說出，便被鳳兮一個眼神給嚇了回去。

“你雖姓江，但身體中畢竟流著林氏的血，小姨與母親素來親厚，尊姐如母，且與同族嫡庶兄弟姐妹都相處融洽，你如今對親族姐姐下手，我身為你的表姐，身上同你一樣流淌著林氏的血，今日用林氏家規管教你，你可服？”

鳳兮抬眼，神色平靜的看著她。

“我、我服。”

江清歌看著鳳兮的神色，緩緩低下了頭。

她讓她失望了嗎？

“你我畢竟不是林家子弟，林家戒鞭七十，我便罰你三十。”

江清歌猛的抬頭，她這是在包庇她嗎？

鳳兮如果知道她此時心中所想，一定會回她一句，做夢呢？包庇？這不符合她人設。

她是鳳*清冷孤傲大小姐*兮。

聽到鳳兮這句話，眾人神色有些莫名。

這是包庇嗎？

“這三十鞭，用你江家的紅月鞭。可答應？”

眾人：果然，不是包庇，這算什么包庇！是我等膚淺了！

江家的紅月鞭可比林家戒鞭有名多了，威力也大不相同啊！

“表小姐這……”

來的江家仆人聽到這話忍不住出聲。

“我答應！”

江清歌的聲音猛的打斷了仆人的話。

聲音慷鏘有力，引得鳳兮回眸看她。

“可表姐，我答應僅僅是因為我今日的確不該有殺她的心，不該去殘害同門，但我從不后悔我打她，她與我本就不同！”

粉衣少女倔強地抬起頭看著鳳兮，臉上的神色由膽怯慌張變成了果決，就這么挺起胸脯，頭高高抬著。

她生來就比江清羽高貴，是江清羽破壞了她本該美滿的家庭，她從不后悔這些年對她的所作所為！

江清歌雙手緊緊握成拳，這是她從小到大第一次反駁表姐，萬一，萬一……

江清歌的身體越來越緊繃，她不想讓表姐對她失望，任何人她今天都可以忍下去，但，今天那人是江清羽！

她可以向任何人低下這個頭，但這個人絕對不可能是江清羽！

鳳兮表情依舊是淡淡的，“好，那就自己回去領罰吧。”

鳳兮轉身上樓回包廂，踏著一層一層臺階的她，內心著實沒有絲毫波瀾。

失望？

那是不存在的。

在這里她似乎愈發難動真情了。

鳳兮眉眼微垂，終是未發一言。

二樓的初長玦看著慢慢上樓的鳳兮，眼中跳動著他自己才能看懂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