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用這種方式,就能讓我求饒?盛筠,你未免也太天真!”我竭盡全力地掙脫,恨不能直接往他襠部揣上一腳。
奈何這家伙大概天天健身,力氣之大竟讓我完全無法反抗,就這樣硬生生被他掣肘,就這樣被他掣肘,屈辱地被迫完成整個過程。
明明很恨他,可奇怪的是心里竟因此而衍生出一種不言而喻的快樂,之前那種內(nèi)心仿佛被螞蟻在噬咬的親密感竟又回歸了。
可是,明明是討厭他的,明明是抗拒他,卻不知道為什么,還是能夠體會到這種可恥的快樂。
“盛筠你混蛋!”當(dāng)他精疲力盡趴在我身體上的時候,我狠狠咬了一口他的肩膀。
“你屬狗的?”他猝不及防被我咬了一口,痛呼了一聲,隨后皺著眉頭聲音低沉地低吼道。
他似乎壓根就沒有想到我會這么做,一時間瞪大眼睛,眼神里滿是深深的恐懼。
“你有病嗎?你他媽真以為一炮泯恩仇?你憑什么這么對我?”我再次毫不留情地朝著他的襠部踢去,這一次他早有防備,直接拽住了我的大腿,又一次把我整個人擒拿住,讓我死死不能動彈。
“一炮未必能泯恩仇,但會讓你對我又恨又愛?!彼炭〔唤乜粗?,明明想笑,卻偏偏強(qiáng)忍住了。
我渾身酸疼,只能恨恨地盯著他,當(dāng)看到他臉上那種得逞似的快意之時,我心里更加氣不打一處來。
“滾!”我毫不客氣地回敬了他一個字。
盡管明知道他的身份,但是此刻的我根本就無暇顧忌。
在這樣的環(huán)境之下,他身上的那些光環(huán)在我眼里通通不值一提,我只覺得滿腔都是惱怒,說不出的惱怒。
“你的身體一向比你的人誠實(shí)多了?!彼袷侨〉脛倮膶④娨粯?,語氣中帶著一絲淡淡的得意。
見我不再亂動,他放開了我,隨后起身把我的雙腿并攏,把扔在一邊的褲子拿過來,蹲下身不慌不忙地替我套在腳上,這突如其來的溫柔讓我又是一愣。
我沒想到他會突然這樣對我,這副模樣,讓我心生怨怒之余,又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異樣。
“不想受傷,就別挑釁我。挑釁我的后果,就是這樣。”他一邊替我穿褲子,一邊淡淡地說道,臉上依然還洋溢著那一股謎一般的自信。
“你簡直就是混蛋!”我忍不住用腳踢他,但腳也再次被他擒住。他抬起頭,憤憤地看著我說,“識相一點(diǎn)行嗎?我可是第一次給女人穿褲子!”
笑話……他難道以為我會感激么?
我有手有腳,根本就用不著他來為我穿褲子。
“不用!我自己來!”我氣呼呼地站起來,自己用力提上,然后看著他冷冷地對他吼道,“你能不能別這么莫名其妙!我用不著你對我好!用不著你假惺惺!盛筠,別裝了!我們彼此是什么樣的人!我們心里都清楚得很!”
我的語氣十分直白,我和他之間,本來就是一場交易,那些虛情假意,我根本就不需要,也不稀罕他的贈予。
“許舒貝,你在磨滅我對你最后一點(diǎn)點(diǎn)好感?!彼痤^,目光森林地看著我,眼神里滿是憤怒。
“你也同樣在敗壞我對你僅存的那一丁點(diǎn)兒敬畏!”我看著他,同樣冷漠地說道,“或許之前的那份協(xié)議,讓你徹底看輕了我,讓你覺得像我這樣的女人從來都是唾手可得,無論你怎么傷害我怎么置我于死地,只要你想,還是可以把我當(dāng)做發(fā)泄的工具。但是盛筠,你錯了!”
他一時愣住了,站起來訕訕地看著我,似乎在等著我繼續(xù)說下去。
我冷冷看著他,當(dāng)這些話說出口之時,我的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痛快,這種感覺,讓我感覺到我們至少是平等的,我不欠他什么。
我穿戴完畢也站了起來,我看著他,淡淡地說:“不是每個人的人生都像你一樣一帆風(fēng)順,也不是每個人的家庭都像你的家庭一樣翻手為云覆手為雨,我知道憑你的實(shí)力想要置我于死地很容易,我也知道你從來都不把我當(dāng)回事。我不指望像你這樣的人會有同情心,但是我真的希望你能放過我。錄音的事情是我做的沒有錯,但是你游戲我在先,我報復(fù)在后。盛筠,我不知道你憑什么這么心安理得?!你知道失去一切的滋味嗎?你知道重頭開始有多難嗎?”
我說完之后,他怔在了原地,嘴唇動了動,想說什么,但卻沒有說出口。
我快速朝著門口走去,迅速拉開大門走出了他的公寓。這個地方前三個月我來過不少次,每一次的心情都不一樣。然而今天,當(dāng)我走出這里的時候,卻有一種如釋重負(fù)的感覺。
一出門,我便給時健打去了電話。電話才響一聲,時健便接通了,在電話那頭焦急地問我:“舒貝,你沒事吧?昨晚那人把我和尚揚(yáng)都給揍了,二話不說就要帶你走人,我看他也喝了不少酒,后來打你電話沒人接,你沒出什么事吧?”
“什么?”我心中一片愕然,“你說的那個人,是盛筠?”
“應(yīng)該是,聽尚揚(yáng)一直喊他筠子。我們?nèi)ゾ瓢傻臅r候,他一個人在那里喝酒,看樣子喝了不少。當(dāng)時你進(jìn)了舞池,他看到你就直接去舞池里把你拽出了酒吧,我和尚揚(yáng)追出去勸,結(jié)果他把我們兩都給揍了,我也揍了他兩拳,后來被尚揚(yáng)拉住了,尚揚(yáng)讓我放心,然后他就帶著你走了。舒貝,他是誰?是不是又是哪個有錢的富二代?”時健在電話那頭忙不迭描述著昨晚的情況,而我簡直像是在聽神話。
盛筠為了我打人?怎么可能?他也有沖動的時候嗎?我完全愣住了,經(jīng)時健這么一說,我才知道我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盛筠的家里。
“盛世集團(tuán)的總裁,他只不過是我的客戶?!蔽覍χ娫捳f道,又問他,“小健,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里?”
時健在電話那頭倒吸了一口涼氣:“有錢人的圈子真是不懂,我沒事,不過舒貝,我真不希望你在這幫人里周旋。我們普通老百姓,玩不轉(zhuǎn)這幫人的。”
“別擔(dān)心我,只要你沒事就好。尚揚(yáng)呢?他沒事吧?”我連忙又問道。
“尚揚(yáng)沒事,不過看到他把你帶走后心情有點(diǎn)郁悶,喝了不少酒。”時健說道,“那小子,對你有點(diǎn)意思?!?
“你指誰?”我心里咯噔一下,連忙問道。
“尚揚(yáng),不過他什么也沒說,我覺得是?!睍r健說道,隨后又語重心長地說,“舒貝,我真心不希望你在那個圈子里混太久。做一個普通人,平平常常過日子多好?!?
“時健,有很多事情,不是想做就能做的。不過,謝謝你?!蔽覠o奈地笑了笑,隨后和時間告了別。
打電話的間隙里,我已經(jīng)打車馬不停蹄地趕回了公司。當(dāng)我到達(dá)公司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三點(diǎn)多了,我放下包,直接去了周毅海的辦公室。
“不好意思,周總,我來晚了?!眲傔M(jìn)去,我忙不迭地說道,“昨晚的事情對公司造成的影響,我十分抱歉。不管公司做出什么決定,我都會接受?!?
“公司決定等事情告一段落以后,讓你休假半個月,工資照發(fā),你可以好好安排一下出游計劃,養(yǎng)足精神之后,再回來上班。”周毅海對我說道。
我頓時愣住了,沒想到周毅海竟會這樣說,我喃喃問道:“周總,您……您剛才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