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十等一群姚家的法師忽然愣住了。
他們也查過調查團的資料,知道白雁雨是白家人,在天啟城里,姚家和白家算得上是勢如水火。
而如今,為了活著走出梧桐城,他們都只是裝作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以免尷尬。
但他們從沒想過對方會說出這樣的話,對于姚家來說,脫離家族就已經是重罪,更別提加入白家了。
“你們沒有保護好姚倫,我覺得姚家不會容得下你們,不如……”白雁雨緩緩地說。
“這可不行。”姚十當即拒絕。
話雖如此,姚十在說話的時候用手指暗暗指了周邊的人,白雁雨心領神會,也不再說話。
人多,嘴雜。
卡車還在繼續往前行駛,每每積攢了一波哨兵,就會交于余梁來處理。
終于,在比較長的一段時間過后,他們終于到達了車站。
出乎意料的,車站外已經被厚實的土墻包圍了起來,外圍游蕩著不少的哨兵,正在伺機找到缺口鉆進去。
很明顯車站里有人,而且還不少。
“我先去把哨兵們全部收拾掉,你們等會我。”
余梁跳下去,花了一番力氣后,把游蕩在外的哨兵們都給殺死了。
“是有人在外面嗎?”從土墻后面傳來了聲音。
“是人,快打開土墻。”余梁回答。
很快,土墻中間出現了一個裂縫,有人從把它打開了。
車站的人并不少,余梁也看見了熟人。
“莫鐵!”余梁沖上去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疼死了疼死了。”
莫鐵趕緊把他推開,“我這身上一堆傷。”
余梁這才注意到,莫鐵身上傷痕累累,衣服上到處是血跡。
“你們怎么會在這里?這又是怎么回事?”
莫鐵嘆了口氣,“白隊長一開始就得到消息,說是車站出現了哨兵,于是就把我們這些金系法師全部派過來了。”
“你也知道,我們金系法師基本都是近戰,是少數能夠對抗哨兵的法師。”
“車站里本來就有著不少的哨兵,我們來了這里之后,也是經過了一番苦戰,才把這里的哨兵全部消滅。”
余梁點點頭,他也跟高階金系法師戰斗過,了解一點他們的實力。
正在說話時,班主任老李和班上的一些同學從遠處走了過來。
“班主任?柳銘?”
余梁大喜過望,他一直以為學校的老師和同學全都死在了那里。
“我們是撤離得比較早的,還有很多老師同學都在這里。”老李拍了拍余梁的肩膀。
“不過,在我們這批人撤離后,就沒有其他人過來了。”
“是啊,很多人都沒過來,你看見他們了嗎?”柳銘看見余梁,也很驚喜。
“他們……可能。”
余梁支支吾吾地,不敢說出一切,因為在他們撤離后,哨兵統領就過來了,幾乎無人逃脫。
“那列車怎么樣了?”
遠處走過來的許壘走了過來,算是解了余梁的圍。
他微笑著給了莫鐵一個擁抱,看見老朋友還活著,他也很開心。
然而莫鐵的臉上卻是十分苦澀。
“三輛車的動力部分全毀掉了,車站幸存的工作人員正在檢修,但是情況不容樂觀。”
“帶我去看看。”許壘說,“余梁,你也跟過來。”
離開人群,走到出發口那里。
余梁有些驚訝,因為他看見車上密密麻麻塞滿了人。
“這是怎么回事?”余梁問道。
莫鐵一邊帶著他們往前走,一邊跟他們解釋道:“其實白隊長第一時間把金系法師們都派來這,就是為了能讓一部分人直接逃離城市。”
“我們來到這里后,第一時間就是清理哨兵,然后讓人群先上車,本來是想是直接開走,讓這一部分人先行撤離,現在還在檢修。”
“沒想到,動力系統早已經被毀掉了。”
“就是這里。”
莫鐵的步伐停了下來,指著列車上一處地方,幾個人正在上面各處敲敲打打。
“各位,情況怎么樣了。”莫鐵對著那些人喊道。
其中一人轉過頭來,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
“莫鐵長官,三輛車都可以修好,只是……”
“只是什么?”許壘問道。
那人面露難色:“就算修好了,車子也無法啟動。”
“你說清楚點。”許壘說道。
“能量供應出問題了,列車本來是通過圣核直接充能,但是現在圣核的能量不再供應,導致我們無法啟動。”
余梁嘆了口氣,圣核被奪走了,怎么可能還給列車供給能量。
“差多少?”許壘又問。
“并不多,其實三趟列車上自備的能量都可以讓他們行駛到下一個城市,但是啟動所需要的能量差了一點,真的只是差一點。”
“等等,”聽到這句話,余梁有了反應,“如果有純粹的能量液,或者能量晶體,能不能補上這個缺口。”
“可以。”那人回答,“本來就是通過圣核提供的能量轉化成能量液,然后……”
“停停停,打住打住。”莫鐵打斷了那人的話,“余梁,你有事直說,我們時間不多。”
余梁點點頭,從身上掏出了幾顆種子,那是留下來備用,以免能量枯竭的時候備用的。
這些種子都是高純度的能量晶,蘊含的能量要遠勝于一般的能量液。
“你看,這些能量晶能不能用,它們都是哨兵身上的。”
“夠用夠用。”
那人驚喜地大喊起來,他同樣感受到了里面蘊含的高濃度能量。
“再給我們一點時間,車子絕對能開起來。”
“好。”莫鐵也點了點頭。
看著那人繼續回頭休整列車,許壘忽然問道。
“車站里和三輛車上總共多少人。”
莫鐵沉默了一會:“不到三萬。”
“一輛車本來可以坐五千人,但是強行塞人,應該都可以塞滿,每輛車可以塞將近一萬人。”
“這座城市里可是有上百萬人啊。”
許壘苦笑著搖頭,“現在只剩下三萬。”
余梁也默然,上百萬人最后只剩下了不到三萬人,多少人慘死在哨兵的刀下,這是一場悲劇。
“黑潮會。”
余梁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