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是由仙界上古大能制作時，舒暢便已對這系統提起極大戒心。

林凡這么急切地想要抓住車上的舒暢，恐怕也和系統有關系。

故而舒暢毫不猶豫地捏碎了系統。

這種像定時炸彈一樣的東西實在太過危險。

如果舒暢選擇綁定系統，說不定系統給出的第一個任務就是自殺。

上古時期仙界和魔界可以說是旗鼓相當的勢力，那時候修士對魔族的態度可沒有像現在這般親和。

舒暢手中的光團碎裂開來，接著化為金色粉末隨風而逝。

不過指妖羅盤還是完好如初，并沒有破裂。

看來已經從系統處獲得的東西，在系統消亡后依舊可以存活。

兩人細細商討了一番，接著舒暢躲到隱蔽處，任秋悅開始審問林凡。

嘩啦。

林凡驚醒過來。

面前任秋悅拿著一桶涼水，正打算再潑，林凡連忙道：“我醒了，我已經醒了！”

他的身體已經被道法束縛住，除了說話眨眼，再無法做別的動作。

頭發上的水珠一滴滴落下，有些滴到他眼睛里讓林凡頗為難受。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任秋悅說道，朝林凡揮了揮拳頭。

“……”

……

……

林凡一開始還想狡辯。

當他得知自己的道劍沒了的時候，他的臉色一變。

當他得知自己的指妖羅盤沒了的時候，他的臉色一白。

當他得知自己的系統沒了的時候，他又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林凡已是滿眼淚水，痛哭流涕地交代了一切。

心灰意冷的他已經放棄掙扎了。

“……總之情況就是這樣。”結束審訊的任秋悅把了解到的信息告訴舒暢。

“這人妥妥的主角模板啊，怎么這么早就翻車了？”舒暢感慨道。

“貌似是某人讓他翻車的吧。”任秋悅笑道。

“你打算怎么處置他？”舒暢問道。

“送回仙界，讓他繼續修行吧。仙界修士眾多，想必他也不會再這樣跳脫了。”

聯系到玄天門的師長，他們很快就同意把林凡帶回宗門內做個門外弟子。

祥云上，一左一右兩個玄天門弟子抓著林凡的胳膊，朝空中飛去。

云上的林凡“一臉高興”，流下了激動的淚水，只不過掙扎著喊出“放開我，我不要回去”的話語有些不應景。

當然這些事發生時舒暢依舊沒有在眾人眼前露面。

整個玄天門知道舒暢在人界的不過二人——任秋悅和一葉道人。

即便是自家的宗門，也需謹慎對待。

確定玄天門弟子離開后，任秋悅走到山上的涼亭邊。

舒暢正坐在亭內百無聊賴地看著天空。

“好了，他們回去了。”任秋悅道。

“接下來去做什么？繼續找妖怪嗎？”舒暢拿起指妖羅盤，晃了晃道：“有這個東西找起來會快上不少。”

“算了，有點累了。我們回去吧。”任秋悅笑了笑，道。

舒暢看了任秋悅一眼。

她的面容還是那般清麗，只是眉頭間多了一絲惆悵。

看來林凡給任秋悅留下了深刻印象。

“這個叫林凡的修士，是不是讓你不開心了？”舒暢問道。

“嗯？我臉上的表情變得這么嚴肅了嗎？讓你都問出這種問題。”任秋悅揉了揉自己的臉。

“沒有，還是很可愛。”舒暢笑道。

任秋悅微微一笑，接著道：“仙界的修士來人界必須要遵守一個規矩，就是不得隨意傷害凡人。”

“嗯，我聽你說過。”

“會特意立下這個規矩，你恐怕也能猜到大多數修士們對待凡人的態度吧。”任秋悅嘆了口氣道。

舒暢點點頭。

能夠移山倒海的修士，自然會認為自己超脫了凡人的層次。

從人界走出來的第一代修士還會記著自己曾經是凡人，到了第二代第三代，大多修士已經與人界毫無瓜葛，自然不會再對凡人懷有“本是同根生”的感情。

修士林凡便是一個極端例子，為了完成系統任務不惜隨意殺害凡人。

“我從小就讀道藏，經文不但教我修煉的方法，也教我做人的道理。我本以為修士們看不起凡人不過是言語上的輕視，沒想到他們竟真能做出肆意屠戮凡人的勾當。”任秋悅神情復雜道。

在天上待太久，大概修士們也悟出了“天地不仁”“太上忘情”的道理。

可惜他們不是天地，也沒有忘情，所作所為只是自私罷了。

“所以在這里多停留一陣吧，感受一下人間的煙火氣，不要變成一個冷酷無情的仙女。”舒暢笑道。

“我會的。”任秋悅認真地看著舒暢道：“要是將來我真的變成那種冷酷無情的人，你一定要打醒我。”

“你跟著我養豬就不會變冷酷了。”

“……”

說起來魔族們對待凡人是什么態度呢？

嗯……

應該是對待美食的態度……

兩人叫了一輛網約車回到了紅富街道紅富路57號，也就是舒暢家。

“你去聯系修冰箱的，就是綁也要把他綁回來。我去買菜。”舒暢道。

今天是周五。

路上丁夢依也打了電話給他，說晚上要再聚一聚。

然后小姨也說晚上要來。

……，難以想象到時候會發生什么。

喂完豬，舒暢洗了個手就打算出門買菜了。

迎面走來一個扛著東西的嬌小身影。

正是任秋悅。

她扛著的是個穿著藍色工作服的中年大叔。

不愧是化神境界的修士，辦事效率就是高。

“電話打了好幾通，還是直接把你扛來比較好用。”舒暢笑道。

大叔苦著臉道：“你這個冰箱的廠子早就倒閉了，我都不修冰箱改修電瓶車了。”

“那你給我冰箱再安倆電瓶。”舒暢不滿道。

既然來了，不修完冰箱就別想走。

任秋悅噗嗤一笑，接著把大叔放下，央求道：“大叔，冰箱在屋子里，麻煩你了。”

看了看任秋悅的臉，又看了看她的胳膊，大叔長嘆一口氣道：“閨女，我一定把冰箱給你修好，修不好我把電瓶賠給你。”

舒暢滿意地點了點頭。

有這種氣勢，什么修不好？

修不好也沒關系，到時候就賣電瓶換個新的冰箱好了。

今天，也是煙火氣滿滿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