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坐在昏暗的審訊室里，他的手里捧著警員遞過來的杯子，整個人死氣沉沉，宛若喪尸。

“林木，我們又見面了”蘇景行走進了審訊室。

“你？”林木看著面前的人覺得有些眼熟。

“你還有印象嗎？我們之前見過……”

“哦，你就是那個客戶……”林木恍然大悟。

“沒錯，不過，我真實的身份是一名警察”蘇景行微微勾唇。

“我姓蘇，你可以叫我蘇警官，再次見面，請多多指教”

蘇景行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那你今天來叫我有什么事嗎？難道是想讓我給你做紋身？”林木挑挑眉。

“您可真會開玩笑，當然不是”蘇景行莞爾一笑。

她打開林木的個人資料，從上到下細細瀏覽。

她在看到職業一欄的時候，突然問了一句：“你原來學的是醫學專業，對嗎？”

“是的”林木點頭。

“為什么后來選擇當了紋身師？”

蘇景行挑了挑眉，她想知道對方會怎么說。

“因為個人愛好”林木答。

“從小喜歡美術，是個文藝青年嗎？”蘇景行詢問。

“算不上吧，就是喜歡”林木看了看自己的指甲。

“那為什么當初選專業的時候不選與美術有關的？而選了醫學呢？”

林木被這個問題問住了，他很久都沒有回答。

最后只說了一句：“無可奉告”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回答，那我們進行下一個問題”

“你認識一個叫孟婉的人嗎？”

“孟婉？”他在提這個名字的時候，聲音有一些顫抖。

“不認識”他短暫猶豫后，果斷回答。

“你在撒謊”蘇景行眼神直勾勾的盯著他。

林木感覺自己的后脊背有些發涼。

“認……認識，她曾經在我的店里做過紋身”

“你們之間的關系僅僅是客戶，這么簡單嗎？”蘇景行微微瞇眼。

“對”林木低下頭，眼睛四處瞎瞟。

“說實話，你們到底什么關系？”蘇景行瞪大眼睛。

林木沉默。

“你要知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我們……我們之間曾經有過一段感情”他抬起頭說。

“有過一段感情？那就是男女朋友的關系嘍？”

“嗯，是”他雙唇微抿。

“她死了，你知道嗎？”蘇景行問出了這個問題。

林木有嘴唇有一些發白，但他面上依舊很鎮定。

“我……不知道”他的眼神起了黑霧。

“當真不知道？”

“真的……不知……真的，不知道”他仿佛在克制著自己的情感。

“是你殺了她嗎？”蘇景行。詢問。

“啊？不……不是我”林木好像想起了什么，雙手不停的交叉摩挲。

“你還記得，最后一次見她是在什么時候嗎？”蘇景行雙手支著下巴。

“時間太久了，我不記得了”

“不，你記得，因為孟婉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就和你待在一起”

“兇手就是你，對嗎？”

“不……不是我。要說我殺人，拿出證據來……”林木聽到這里，裝作憤怒的樣子，拍案而起。

“這么激動干什么？只是在詢問你而已”蘇景行勾了勾唇。

一個虛張聲勢的人，內心必然已經脆弱不堪。

“你先冷靜，坐下”蘇景行說。

林木一臉不屑的坐了下來，他的動作幅度很大，黑皮椅子發出了吱吱的響聲。

這聲音就像是地窖里的老鼠在半夜里偷吃東西，聽起來讓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