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白傾月要感謝這張奇怪的面癱臉，冷漠如舊，一點破綻都留不下。

“你好點了嗎？”白傾月坐在正廳，問著坐在對面的人。

唐露露點頭：“多謝圣女掛心并無大礙，圣女可有感覺不適？”

白傾月搖頭：“并未，多謝你，你和夜王為我做的太多了，除了師父，還沒人這樣對我好。”

一張面癱臉說著感謝的話，總是特別的嚴肅真誠，以致于唐露露有些尷尬，畢竟剛才夜王說了以后后位是她的，那白傾月的下場肯定……

“圣女言重，治病救人本就是我的本分，你能沒事我很高興。”唐露露道。

白傾月不想多待這是非之地：“那你多休息，就不多打擾了。”白傾月起身離開。

唐露露目送白傾月走出院落才徹底松了口氣，握了握拳，有些不忍心。

這時候夜王從內間走出抓住了唐露露的手，唐露露憂傷道：“圣女很單純，并非壞人，不知為何我總覺得良心難安。”

夜無盡摘下她的面罩，面罩后是一張動人傾城的臉，美得活靈活現，和白傾月的冷漠面癱完全不同。

“你若是不嫉妒，我留她一命當側妃也不是不可。”夜無盡看著唐露露道。

唐露露把頭別過去，有些不悅，任何女人都不愿意和另一個女人分享男人：“留她一命放她離開吧。”

夜無盡突然笑了，如沐春風：“過于善良并非好事，露露，你太善良了。”

唐露露嘆氣：“或許吧，總感覺她好可憐。”

被感覺可憐的白傾月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以致于不停的吸鼻子有些難受。

“誰啊閑的沒事念叨我干什么！煩死了！”白傾月把絲帕仍在一邊，依靠在床邊，天氣依舊悶熱。

也不知道就這樣發呆發了多久，唐露露突然出現在她眼前，伸手晃了晃：“圣女？”

白傾月驚著回神：“醫者，你來啦。”

“幽州夜市向來繁華，不知圣女是否愿意出去逛逛？”唐露露看著白傾月。

不知是不是錯覺，白傾月竟然從唐露露的眼里看到了母性光輝……

這就有點詭異了。

啊……這……

“好。”白傾月想都沒想的就同意了，不為什么，她也想看看作者書中描寫的夜不閉戶，富足無比，燈紅十里長街的盛景。

夜無盡的人明著暗著都有，一直跟著她們，要是不跟著才怪，誰也不會把到手的鴨子送出去不是。

出了王宮沒多久就聽到嘈雜的人聲，白傾月掀開簾子真的驚艷了。

放眼望去，十字交錯的街道，紅燈籠高高掛起，孩童的嬉笑，人們臉上都是生動的表情，而非是一潭死水，這說明人們在這里過得很是富裕舒服。

愣神間，唐露露拍了拍她的肩膀，白傾月回神轉頭：“怎么了？”

唐露露遞過面帕：“帶上吧，你長得太好看了，這里的人該走不動了。”

白傾月臉一紅，被同樣好看的女生夸好看的感覺真的……要飛起……

幸虧她是個面癱臉，要不然該多丟人……

白傾月接過面帕給自己帶上：“多謝，你也很美。”

白傾月說的是實話，也是社交禮儀最基本的回夸，但唐露露卻微微一愣。

心里的愧疚又升了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