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兩語將那些人趕走后,屈阮童叉著腰,一副等夸獎的模樣。
閑歌無奈,說道:“快看看他怎么樣了。”
“哦,對對。”
……
“實在是太謝謝你們了,若不是你們的話,我家這根獨苗怕是要折了。”
一個露著膀子,五大三粗的男人老淚縱橫,不停地說著謝謝。
“我們是一個學堂的,他也算我的師兄,救他是應該的,您不用這樣。”屈阮童撓撓頭,看著這一幕不知所措。
這是他長這么大第一次救人,沒想到周易的父親這么熱情,被他這么不停地感謝還有些不好意思。
“咳咳。”
床上傳來輕微的咳嗽聲,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被吸引過去,只見周易緩緩睜開眼睛,虛弱地看向閑歌和屈阮童。
“你頭部受傷了,不要亂動。”閑歌站在床邊,攔著他以免壓到傷口。
看清閑歌的臉后,周易不由地臉色通紅,他從未見過這般美艷絕塵的女子。
“兒啊,你可算醒了。”
周父洪厚的聲音傳來,震得閑歌頭皮一緊。
緊接著,周父把閑歌和屈阮童救他的事情說了一遍。
周易看向閑歌的眼神越發熾熱。
視線太過灼熱,以至于屈阮童也看出來了,三兩下將閑歌擠到身后,站在周易面前,說道:“周師兄,大夫說你這幾日需要在家養傷,等身體好了再去學堂。”
“師兄?”周易疑惑道。
“嗯,我也在皇宮的學堂念書,你長我一屆。”
“這樣啊,多謝師弟救命之恩,敢問師弟貴姓?”
“屈阮童。”
“難道你就是聶泰王送來的新學弟?”
“沒錯,是我。”
周易往屈阮童身后掃了掃,別看他年紀不大,個子卻不低,將身后的閑歌擋的嚴嚴實實的。
看了個空,周易有些失望,隨后問道:“那位小姐是?”
屈阮童蹙眉,“我姐姐,”隨后看向周父,“令郎已經送回,我們也不便叨擾,便先行告辭了。”
周父見他去意已決,也不好挽留,忙不迭地將案板上的豬肉拿起,說道:“今日實在是太感謝你們了,我們家境貧寒無以為報,這些豬肉算是我的一點心意,希望你們不要嫌棄。”
兩塊沉甸甸的豬肉被塞到手中,屈阮童不好拂了周父面子,便道:“怎么會嫌棄呢,多謝。”
周父送走閑歌和屈阮童,轉身看著周易說道:“別看了,人都走遠了。”
見自家兒子瞬間黯淡的眸光,周父嘆口氣,“那位小姐一看就氣度不凡,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兒啊,你就踏踏實實地念書,等以后考個狀元,也入宮謀個一官半職。”
聽著他的話,周易神色變得有些暗沉,悶哼了一聲,便將身體背對著周父。
看著周易這樣,周父心中有些不好受。
“老周啊,給我來一些肉!”
外面傳來客人的叫喝聲,周父持起斧子就沖了出去,“來嘍,您要哪一塊兒?”
……
兩人走了沒一會兒,竟碰上了赫顯太子,只見他修長的手指將馬車簾子掀起,“去聽戲嗎?”
屈阮童看著太子殿下目不轉睛地盯著閑歌姐,護犢子一般仰頭說道:“我姐姐累了,要回府。”
赫顯太子沒有理他,而是等著閑歌開口。
屈阮童憋屈,心中念叨:姐啊,你可別答應他,瞅他那眼神就是對你有想法,你答應了相當于羊入虎口啊!
閑歌挑眉,沒想到堂堂赫顯上神轉世之后竟然有了看戲的愛好,不由地來了興趣。
“好啊!”
她倒要看看是什么戲。
屈阮童:“……”真不省心。
見閑歌同意了,赫顯太子這才看向屈阮童,“你不去?”
“太子殿下邀請,當然要去啦!”
太子的馬車從外面看與普通馬車無異,沒想到進來后竟別有洞天,軟塌和茶歇一應俱全,而且容納三人一點兒都不覺得擁擠。
閑歌突然道:“太子好雅興,何不將他們請到宮中來看?”
她見皇后娘娘就是這么做的。
“出來看才有趣。”百里赫顯緩緩說道。
戲臺在城外的一個小村口,地盤不大,卻是這一帶最有名的。
即使烈陽高照,也不乏座無虛席。
他們趕來時,前面的位置已經沒有了,便擠在后面位置較偏的地方。
這場戲已經唱了一半,所有人都未從前面的劇情中出來,全神貫注地看著舞臺。
根本沒有注意身邊多了幾個人。
這場戲講的是女扮男裝出征沙場的,臺上舞者舞姿雄壯威武,伴奏更是讓看客熱血沸騰,恨不得立刻身披戰甲,報效國家。
閑歌和百里赫顯看得津津有味,屈阮童聽不懂戲曲,更看不懂劇情,一個人無聊的摳手指玩兒。
“好!”
一曲罷,所有人起身鼓掌,雷鳴般的掌聲和人們高昂的喝彩聲宣誓著這場戲走進了結尾。
突然,烏云密布,人們抬頭看天,有了一種不祥地預感。
這幾日總是這樣,本來萬里無云的天上會在短時間內聚齊烏云,然后下一場暴雨。
由于這是今日的最后一場戲,所有人沒有逗留,拿上自己的小板凳就匆匆離去。
侍衛看了看四周,說道:“殿下,馬上下雨了,我們也快走吧。”
百里赫顯點點頭,先將閑歌送上馬車,自己和屈阮童才上去。
說時遲那時快,三人剛鉆進馬車,大雨便傾盆而下。
侍衛動作嫻熟地從身后摘下草帽,穩穩地駕駛著馬車行走。
由于雨勢太大,城外的路又泥濘,前進速度十分緩慢。
屈阮童不高興地嘟了嘟嘴。
希望這是場雷陣雨吧,他可不想讓他的閑歌姐姐跟別的男人獨處,尤其是對她有想法的男人。
在他的眼里,閑歌姐就是天上的神仙,沒人能配的上她。
走了一會兒,馬車停下了,屈阮童掀開車簾,外面依舊是傾盆大雨。
雨勢非但沒有減小,反而越下越大大。
屈阮童晦氣的罵了一聲,放下車簾乖乖坐了回去。
正在駕車的侍衛忽然說道:“殿下,雨勢太大,前面的路被山上滾下的巨石擋住了,這條路怕是走不通了。”
聞言,閑歌說道:“我們還有別的路可以走嗎?”
看著臉色已經黑成鍋底的屈阮童,閑歌心中想著,若是今晚回不去,估計能把小家伙氣死。
想到這里,閑歌忍不住想笑。
這小家伙明明沒多大,卻每次像個大人一樣盯著自己,深怕被別人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