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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觀武比

今日安排的是比武、射箭、馬術三場,比得全面。

比武第一局便是分為兩個場子,兩兩互打混戰分出前一百五十,再是兩場抽簽對打,篩選出五十人。賽規是誰先被打落擂臺誰為輸,有人取巧有人蠻力有人真拳實打也罷,篩出的多少有實力。

不過一個時辰,完成了三輪篩選。令楚坐直,認了認剩下的五十人,有大數是自己剛巧有留意過的。

比武最后一輪大比是由令楚與三位教頭親自點人互打,四位臺上的人又開始下注,令楚壓的是一個其貌不揚、整日冷臉的八尺男人。他上一場不過三招便把人打下了臺,角度刁鉆,動作迅猛,是個好練武的奇才。令楚問其名,原來名喚曹磊。

可三位教頭整日面對這些人,孰強孰弱三人心中自有分數。莊主壓的那位素日里算是中上等,勉強入前五的。有兩人壓了素日訓練最出色的包境藤,另一位教頭壓發揮穩定各項全能的黃圃。

當然令楚此次比武目的為選出三十人,這一輪分外認真地留意他們的招式、速度。

有些人急功近利,其實本身武功是算上等的,過于急躁表現了些,錯過一個機會便落了下乘。

好記性不如爛筆頭,幾位長老面前擺開的花名冊下密密麻麻寫了字。令楚目過之處,便會有人一一記下此人的武功招式、體格潛力等等。這些全然作是今后對比的記錄,令楚從不翻看此本,因他本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哪怕是單拎百人之中隨便一人,那人一招一式,招式重心的變化他都能說得一字不差。

最后終于到了四人決戰,幾位壓的都在。那曹磊站在決賽擂臺上仍是那副面癱,前幾局他表現平平,不知是不是為了決賽留力氣。

曹磊對面的是包境藤,包境藤在同批里很是出名,他們先入為主地覺得曹磊會輸。

令楚換了懶懶地靠在椅背上的動作,坐直了身子全神貫注地留意下場的賽事。

“開始!”裁判一聲令下,兩人便刀劍相碰。他們在較量誰的腕力強,勢均力敵不相上下。

片刻后,曹磊先發撤劍,迅疾之勢使出一招金雁橫空,力道之大臺下眾人仿佛看到劍掃出一陣風。包境藤以日照九州一招迎上,兩人兵器相抵,各倒退一步。

包境藤以奇妙的步法進攻著,劍法密不透風,曹磊以劍挑花以四兩撥千斤之勢破了對方的劍法,趁對方自亂陣腳那須臾片刻一劍將包境藤制服于劍下,但也受了包境藤一拳。

二人動作太快,臺下眾人反應過來時包境藤已經站起身,風度地向曹磊鞠躬下臺。

緊接著是曹磊和黃圃對戰,曹磊剛把他們心目中最強的打敗了名聲正勝,面對亦是強敵的黃圃會再接再厲嗎?

猜不如看,兩人一站更加膠著,令楚看出兩人打法相近,似乎各自猜出對方的招式,一來二去,竟打了有兩盞茶時間。最終是曹磊為勝,另一邊包境藤為勝,第四名為余弦。

“哎~幾位,輸了吧。”令楚笑得格外開心,晃了晃空空如也的雙手,示意銀錢拿來。

“唉。”“唉。”

誰也沒想到曹磊竟然是一匹黑馬,過關斬將奪得頭籌。

休息兩盞茶時間,緊接著是馬術比拼,分為三批,繞著營地跑一圈,純比速度。

三批很快決出前三,前三再作較量。比武前十有六人在這馬術前九之中,頭籌為比武第四的余弦,其次為包境藤,曹磊,黃圃。

射箭十箭五發,即一發雙箭。其中包境藤親弟弟包索十箭四發,有一發為四箭,均中紅心,排行第一。其次為毛澤,黃圃,王倫。

令楚看著名單數了數,已經大致定下二十人,之后再與三位教頭商量選出十人補上。“今日各位讓我大開眼界,不愧是我選的人,只是部分還再需加把勁。兩月后會陸續安排各位出營接任務再次磨練,還望爾等再創新高。”

“多謝莊主夸獎!”“不負所望。”

這三百人可不是令楚訓練出來去保鏢的,是他劍莊的底牌,為他所用。

三比下來已然日落西山,不見余暉。令楚與三位教頭抓緊時間定下剩余十人,喚人將他們傳來,開門見山,“諸位場上本領過人,如今有一事交付與你們。”

眾人齊刷刷地單膝跪地,“謝莊主青睞。”

教頭們已經定下了下一步歷練計劃,至夏禹國最北部、與東胡北狄相接壤的地方—涼州歷練。

涼州時常有東胡北狄兩國的草原強盜入侵,他們到那能與體格強壯的強敵打個十幾回合,全當為民除害。后一月半便已入冬,等入冬后眾人需在冰山雪地里訓練渡過一月。

雪地里常客—狼,最為磨煉人不錯。

此行人三日后啟程,令楚與三位教頭喝了酒敘舊,因明日他便要啟程回去高涼了。

接下來三日,早上岑杰帶著兮沫去玩彈弓,回來后琳瑯在地里用樹枝教他識字,每日中午小兮沫摘不同的野菜煮湯,眾人喝著他的湯喝著都上癮了,下午他跟著琳瑯散步,一整日里時不時陪著葉閆修說話,按摩睡麻的手和肩膀。

顧大夫醫治七日,葉閆修手骨已經接合原位,胸腔內瘀血都大致排了出來,服用了多日的續斷、補骨脂、杜仲,再養大半月肋骨大概能愈合。不再施針令他睡上整日,他下地左走右走,又念叨著去找娘子,結果帶著兒子摘了一堆堆的野菜回來,還要去捕魚。

被岑杰以他娘子擔心生氣緣由攔下了,岑杰拖鞋下河抓了幾條魚。

葉閆修像是每日都不記得昨日發生了什么,只記得娘子未死前的日子。琳瑯喊了幾日三哥,葉閆修每日都會問她是誰,然后每到飯點都會盯著她吃多點。

琳瑯從顧大夫那里聽了些東西,加上這幾日下屬查到的一點消息,她對失常的三哥再起疑心。

一日清晨,岑溪解下綁在信鴿腳上的信紙,一目三行看完,將信紙遞給琳瑯,“主子,買下改造成賭坊的鋪子出了命案,被李夏帶人貼了封條。”

琳瑯手邊依舊是師凡的手札,“嗯?鋪子不是不與外人進出?”

“是,手底下人疏忽,夜里并無安排人值守。后院天井里發現一具女尸,那女尸有目擊者說是一個形體怪異的人昨夜半夜里翻墻拖進院子的。目擊者是看到地上有血,不敢出聲,第二日晨到衙門報官。衙門的人立即搜查鋪子,在后院天井找到了。”岑溪將信中內容轉述了一遍。

就算查清楚此樁命案與鋪子無關,但是人畢竟在鋪子里泡了一夜,李夏在操控一番輿論,說出過命案戾氣重,鋪子還是賭坊定然會風水不好,逢賭必輸啊。就快裝潢好的鋪子不就毀了名聲,白費她的這點錢財以及半年心血。

琳瑯捏了捏鼻梁,“多留意城中輿論,死的給我說成活的。盡快查那命案究竟是如何的。”

風水一說夏禹國子民是深信不疑的,要論如何破這局,琳瑯第一時間想到了師凡,做戲誰不會呢。鋪子她本預計月尾開張,此番想來得推遲了。

岑溪稟報時并無故意避開,洞里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顧大夫知曉李夏又來尋琳瑯麻煩了,破口大罵,堂堂一方父母官不為民著想,竟然處處為難一個小姑娘!簡直是母狗生的玩意。

葉閆修躺著閉上的眼眼咕嚕一轉,她日子過得還是如此不順心,竟然攤上了官府。

葉兮沫緊閉嘴巴,雖然不大懂這對小姑姑有什么影響,但是看那些大哥哥的神情不妙。

又快過辰時,兮沫捧著岑溪哥哥幫他編的竹籃屁顛屁顛地要去摘野菜。

岑杰跟上,這幾日他與小少爺處得可好了,“今日可要捕魚?”

“嗯嗯,我爹說要抓魚熬湯給娘親喝。”兮沫很是聽爹的話,哪怕爹精神不常。對此,兮沫覺得自己做的很對,不聽話乃不孝,不聽話又會讓爹生氣行,那爹會傷口疼。

“三少爺那刀工精湛吶,配幾根野菜幾根草根一起熬出來那味算的上是一流。”岑杰毫不吝嗇地夸,可不是嘛住在山底下毫無香料,食材單一每日都能做出不一樣的湯來,這可與迎典客棧那些大廚有得一比咧。

三少爺雖然不記得主子是誰,但是糊里糊涂吃飯那幾刻把她當作娘子日日逼著她喝湯。他看啊,主子這幾日氣色不錯,每日清晨醒來都精神飽滿,想是有部分原因是喝了那魚湯。

“是啊,爹尋常里在家做飯那香味都要傳到隔壁巷子的。于大娘說我娘還在時,都是爹做飯疼娘疼得十指…十指”兮沫一時想不起于大娘那句話來。隔壁春大爺每每都趕上爹心情好常識清明時,月里有三兩次會拿些小魚或是一些雞架子來給爹做菜。那香味,他回家路上見到在門口擇菜的大娘嬸嬸都會說一句你爹今日做的菜可真香。

“十指不沾陽春水。”岑杰提醒道,一個小孩子家家竟能知道這句話,笑問,“這話是什么意思?”

“不知,”兮沫搖著頭,“說爹很會疼娘?”

岑杰被逗笑了,童言無忌童言有趣,說了一句小孩大概能理解的解釋,“是指一個女子或婦女過著好生活。”

“噢噢。”兮沫點頭,“爹待娘是極好的。”

令楚快馬加鞭兩日回到高涼郡,風塵仆仆見過病中的師父,面浮病色但精神不錯還與白神醫在下棋,問了聲好便退下了。

有人來報琳瑯新鋪面出事的消息,令楚拍了拍衣裳的灰塵,“徹查此事。”

剎那間便想出了處事章程,又寫了封信給知府希望他出手把琳瑯一方從此事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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