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學校的食堂吃飯,剛下課我就迫不及待地走到佁然的身旁,影期就跟在我的身后,冷期獨自一人默默的去了食堂,而我則像個小大人似的,敲了敲他的桌子:“哥哥,我們走吧?!薄澳銈內ツ陌??帶我一個唄。”當時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熱情,有一點點的羞澀,還好及時反應過來,報以微笑:“我們要去食堂,如果你想的話,當然可以。悅奇姐姐大大咧咧地沖著我們笑:“好啊,那我就不客氣了?!睈偲婧陀捌谪撠煄託夥眨屛覀冞@倆不愛說話的兄妹盡量活躍起來。走進食堂,里面好干凈啊,地板簡直可以照出一個人的樣子,食堂的桌子是四方格的,井然有序排列著,空氣中飄逸著不同種飯菜的香味。各種味道,各種花色,任你選擇。正如我們幾個不同的人很幸運的走到了一起,這就是知遇。
我和影期坐在一起,佁然和悅奇坐在一起,圍著一個飯桌,殊不知冷期在一個不為人知的角落默默看著我。而我眼睛盯著佁然,苦苦地壞笑:“悅奇姐姐,我哥就這樣的,昨天的事,姐姐你千萬不要介意呀。”悅奇好像在桌子下偷偷掐了一下哥哥的大腿根:“沒關系,我不介意?!眮倘蛔炖锇侵垼律硐乱庾R地躲了一下,但還是知道躲避無效,還是乖乖被掐,佁然眼神中帶著哀怨瞪著她,好像在責怪自己的親妹妹暴露了,卻明明讓人感覺他們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很幸福的樣子。影期瞅著我壞笑著:“這兄妹倆,可真是個冤家?!彼娜撕貌蝗菀组_始融合起來,穿著高跟鞋的林夢泠“鐺、鐺、鐺”走了過來,對我一臉嫌棄地說:“起來,我要坐這兒?!边@時我眼神開始有點兒不自然,流露出一些怯懦。還好,影期立馬開始替我打報不平,站起來指著夢泠,聲音又洪亮了一些:“憑什么?。俊眮倘灰贿厽o奈地搖搖頭,一邊把勺子里的食物送進嘴里:“有些人沒素質就是沒辦法啊?!睈偲嬉矐崙坎黄降卣f:“就是啊?!绷謮翥隹葱问讲徽忌巷L,嘴里嘟囔著:“多管閑事。”還泄憤地踢了一下我的椅子,又在別的地方單獨扯了一個位子。影期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又眼神關切地問:“你沒事吧?”我看著影期哥哥對我的關切,露出了不經意的笑,輕輕搖了搖頭,把凳子往前挪了挪說:“沒事?!?
又一個夜晚,北汐在校門口把著自行車,又不耐煩地盯著手腕上的表,似乎在等待什么,直到夢泠從校門口出來。北汐走到她跟前,夢泠低頭笑了笑,也走到他面前。沒等夢泠發話,北汐像個紳士一樣打開了車門作了一個“請”的姿勢,夢泠笑著進去。北汐問:“學校有沒有人期負阿諾?”林夢泠聽了,不自然地說:“沒有啊。”北汐開著車說:“那就好,阿諾是我的,誰也不準欺負她。對了,你們表姐妹一場,在學校互相照應啊?!眽翥鲎焐洗饝骸班??!毙睦飬s想著:又是阿諾,她又什么好的,你們怎么都向著她?
有一次數學考試,老師走了進來告訴學生們:“同學們,今天我們數學考試?!睈偲媛牭竭@,腦袋一“嗡”捅了捅佁然的胳膊,小聲問道:“什么數學考試???”佁然斜眼瞄了他一眼:“老師昨天說的,你忘了嗎?”悅奇努力回憶了一下,“啊!”想起來了,“不過我昨天忘復習了,你待會能幫我一下嗎?下回我保證復習?!睈偲骐p手合十求他,佁然看她這樣也只能無奈借給她看。正巧,他們的作為被夢泠看到,明明是她先教唆的悅奇,可她卻在暗處偷偷錄下了這一段……
高中時代,我與家人越來越形同陌路。有一次,我好不容易回家,可能是因為太寂寞了,便向林倚屠探討一下未來大學的專業什么的,問了好幾遍,也不見他給個回應,即便提高音量,重復好幾遍,也引不起他的注意。便躺下來,要看他手機里玩的游戲,自打記憶中,他就一直在玩游戲,從來沒有看過書。
他想讓我多看看那些教科書,但說出來,又怕我撓他。便一直不讓看到手機里的內容,我就一直努力想看手機里的內容。結果,他手機里的游戲就輸了,他就說了一句:“你媽個逼的?!庇直┡骸澳阍趺床缓煤脤W習去?能不能學著點自律,在學校白念書了?!薄澳悄阍趯W校是不是也白念了,天天不自律地看手機?”我反駁道。“我是你爸,再說我也不用學習了,你小孩子要以學業為主?!彼麖娫~奪理道。我幾乎又要和他開撕了,后媽開始管教了:“你能不能別和你爸整那一出一出的?”
近幾天,幾乎每次考試悅奇和佁然都像這樣。當悅奇又一次小聲說:“我忘復習了……”佁然這次聽到這伎倆,再也沒有幫她。這次下課,悅奇很難過,正準備離開教室??蓙倘坏谝淮沃鲃雍蛺偲嬲f話:“你最近為什么一直要那樣?”悅奇仔細地回憶告訴佁然事情的來龍去脈:那天數學考試之前,夢泠主動來找她:“你看你一天天那么努力,也不見長進,還不如換個輕松的辦法?!薄笆裁摧p松的辦法?”“唉,你還不知道嗎?”夢泠拍了她一下。“倒底是什么?”悅奇還是不知道她想說什么。“就那個?!眽翥龊茈[晦地說,可悅奇還是不明白?!昂?,就是作弊啊?!眽翥鰷惤f?!笆裁?,作弊?”悅奇很驚訝地問,“那……那不好吧。”夢泠勸她:“有什么不好的,你身邊不是有個學霸同桌嗎?”“可是現在能抄,高考也不能抄啊。”悅奇很為難地說道?!爸灰愣喑瓗状?,練出來了,以后就可以掌握不被發現的技巧了?!碑敃r,悅奇就有點兒心動了。
佁然知道了之后,說:“學習是要努力的,只要努力學不好也沒什么丟人的,但你這樣真的很讓人瞧不起?!睈偲婵拗f:“那我有什么辦法,你平常也不理我,肯定是因為我學習不好,才不理我的,我已經很努力了,才考上這所高中的。但是我現在喜歡你,你是我的偶像,只能通過這種方法讓你注意我。”佁然愣了一下,抱住她:“我愛你?!?
中午吃飯時,我和夢泠又因為座位的問題鬧矛盾了。這時,被在我們學校送完餐之后的北汐發現,當時他就很不樂意了,立馬跑過去推開夢泠,沖她吼了起來。被他推開,一時間失去理智的夢泠對他冷嘲熱諷:“你還在替別人養老婆?沒學歷,誰要你?。】聛淘付己吞K影期在一起了?!薄笆裁??”北汐聽了,呆呆地望著我和影期,“阿諾我不信,我要聽你親口告訴我。”“我和影期現在只是朋友?!薄芭笥眩俊眽翥鰮屜日f道,“你都說了,只是現在,你倆走的越來越近,誰知道以后呢?”聽了這,北汐失落地走了。只圖一時口舌之快的夢泠看到北汐黯然的背影,才明白自己闖了大禍,連忙追了過去,而冷期則默默的在一個角落看著這一切。
那時冷期看我們上演的那一出“大戲”,覺得我心情可能很失落,所以中午時偷偷送了我一本《彼岸花》,所以這天中午剛剛吃完飯,邀請影期一起看這本書。我興奮地拉著影期的手腕。在校園里,一個燥熱的夏天,影期倚著樹,我就這樣被摟在影期的懷里,像個情侶一樣,盡管倆個人會感覺怪怪的。不過,影期看她在自己的懷里,不自覺笑了起來,想起幾年前:
初一下半年,雖然不在同一個班級,在操場上的一個玩笑,促使影期對我產生了一種感覺,不知是戀,還是愛。不過,從那開始,他每次晚自習都會送些好吃的給我補充能量,而我當時只是當作哥哥疼妹妹罷了,況且他也沒有表過白。而有一次會面,影期和我就擁抱了一下,恰好還被同學看見了,就這樣,本來也不算是緋聞的,可影期真的有一些朦朧的情感,所以就算是作為緋聞被兩班同學傳開了。
傳著傳著,不知怎么就被影期的班主任知道了。說實話,佁然早就知道了這件事兒,不過壓根兒沒管,當班主任知道時,他也很納悶兒。老師訪佛很驚訝似的,問了班級最“單純”的同學:“你知不知道這件事?”那同學忍著笑:“知道”。中午吃飯時,影期走出去,借著上廁所的名義去偷偷看了阿諾一眼,這時,不知哪位同學又從影期的書包里翻出了一堆糖果兒。班級的同學全都興奮了起來,作為旁觀的佁然,對于這件事,雖然發生在自己親妹的身上,但還是忍不住偷偷壞笑了起來。班主任見這個,把那些糖沒收了,下午的考試,由于糖畢竟有限,老師把那些糖當作獎勵,獎給了那些考試較排前的同學。下午的光特別的強盛,可能是因為上午的光就散發出了強烈的光。趁著生命的蓬勃之際,若不發光,還能等待何時呢?這樣一個下午,這樣一個班會,老師很嚴肅地跟影期、佁然班級的同學又不缺乏幽默和詼諧地講著:“我是這個班的老大,結果這件事我是最后一個知道的。蘇影期的這件事,我希望你們不要瞎傳。愛是什么?你們現在經歷青春期,對異性的那種朦朧很正常的,愛是負責,你們能給自己愛的人帶來經濟嗎?你們現在的錢,都是家長給你們的,等你們以后能賺錢了,這才算是真正的負責。”關于影期的一個班會。
如果說影期剛開始對阿諾只是純粹的喜歡,可能現在已經變成了愛,開始把對阿諾那份情感隱藏起來了,從不對任何人說過。只為了那些關于阿諾的閑言碎語少一些?;蛟S他正期待著,在未來,他們一定還有某些緣分,那棵小樹或許可以發出枝芽。在錯的時間遇到了對的人?沒關系,愿意等待。時空之旅,惟愿有你。
看著《彼岸花》的內容,我偷偷瞅了影期一眼,他不說,可她不一定不知道……
影期也偷偷看向她,嘆了口氣,她不說他知道,可他不一定不知道……
上課鈴響起,不知是喜,還是憂。影期回到了座位,同桌顧韻晗正對一道理苦苦思索著,看到同桌回來,急忙拍了拍同桌:“我這道題不會,你能幫我講一下嗎?”影期禮貌性地沖著她微笑著看這道題:“嗯,這道題是這樣的,我解給你看啊?!闭f著,影期拿了張草紙,給她演示起來。他邊說,邊沖她望一下,看她有沒有明白。這時,影期不小心把一個圖形畫過了一點點兒,韻晗見了,急忙從他面前把橡皮拿過來遞給他,與此同團,和他的胳膊有了一點點兒摩擦。
在這之前,也就是今天上午,我的《期愿日記》落在了家里,自己卻渾然不知,慌亂翻著書包,而影期在外面和別人打籃球。佁然正教悅奇,這些題怎么做,偶然一瞥,就看見自己的妹妹在找東西,佁然問:“你找什么???”我找得焦頭爛額地回答:“哥,我在找我的《期愿日記》,它好像不見了?!眮倘话欀碱^說:“不可能啊,你不就把它放在你身邊嗎?”“哥,我好像把他落家了?!币慌缘睦淦诼犃苏f:“那你把你家的位置告訴我吧,我幫你找?!睈偲嫦染芙^了他,說:“冷期,我知道你的一片好心,但是你去總歸有點不太合適,畢竟也是有女生的住處,佁然,你幫她找吧,這些題我好像聽透徹了?!薄澳呛冒?。”佁然飛奔回家里。
悅奇這里正安心做著一道又一道題,已經是最后一道了,卻恰恰在這最后的關卡難住了她,原來這是佁然沒教過的題型,左思右想,不得其解。蘊幸澤——班里的中等生恰巧匆忙從這路過,這道題對于學渣來說確實有點難,但是對于學民來說還是比較簡單的,可還是被悅奇及時抓住了他,問了這道題。而一邊的佁然進了阿諾的房間,東翻西找,把房間都弄亂了,終于找到了那本日記。
而此時的韻晗就在他們后面,看他們問答的一舉一動,內心有點酸酸的味道,中午的時候就在學校的旮旯找過他,韻晗故作傲嬌的問:“你為什么別的女生距離那么近?”幸澤急忙解釋道:“沒有,只是同學間的互幫互助。”“互幫互助?你確定不是曖昧嗎?”幸澤聽了這個,感覺就像父母對自己的暴打一樣,生氣極了:“韻晗,你聽好了,我的心里只有你一個,如果你不信,我想我們還是算了?!闭f著,便跑開了,只留下了顧韻晗一個人。
下午全班都在各忙各的作業,而夢泠悄悄到了班主任辦公室,把那天錄的視頻和近幾天錄到的悅奇作弊的視頻給了班主任,并向她打小報告。
班主任聽了她的敘述,回到班級當著全班同學的面,質問悅奇這件事。悅奇也是大大方方的承認了這件事,還有因為喜歡佁然,佁然是她的偶像,她才做那種事兒的,不過,她更通過這件事明白了,偶像是一種標桿,以后讓佁然在學習上幫助她,這個檢討得到了全班的掌聲。不過讓她鄙夷的是,向班主任告發這件事的竟然是夢泠。這件事就這樣得到了證實,經過一番討論,校方給的處罰是扣除悅奇的學分。下課,得逞的夢泠找到我:“我不會讓你和你的朋友好過的!”而我也不甘示弱:“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再傷害我的朋友的?!薄昂?,走著瞧?!闭f著,夢泠便走了?!澳銢]事吧?”冷期很擔心地看著我。“我沒事,你去幫忙安慰安慰悅奇姐姐吧?!蔽逸p聲道?!昂玫模f著,他就去了?!?
開家長會,請倒第一家長講話,悅奇家長說她已經很努力了。夢泠一旁很得意的樣子,回家蹦蹦跳跳把這事兒告訴了北汐。北汐聽了,讓她不要這么做。北汐是一個很好的人,記得以前有一次初中同學打籃球打著她,也是這么為她申冤的。
回到宿舍的夢泠心里還想著怎么還可以報復阿諾,想著想著,就想到了一個主意,第二天,她在學校板報上貼上大字報用來丑化我,說阿諾是因為偏袒同學,這新鮮的內容引得同學們,紛紛來觀看,同時,也被冷期發現了這些。但是已經造成了很不好的影響,冷期偷偷和悅奇商量:“你小姑子被人陷害了怎么辦?”說著,把這大字報給悅奇看?!罢l說她是我小姑子了?”悅奇第一反應道?!鞍?,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辦?”冷期問道?!皠e急,你先當眾把它撕了,來挑戰它的威信,然后把這件事上報給老師。”悅奇分析道。冷期聽了,就跑到學校板報那,當著所有同學面前把這些撕了。
那段時間,我在學校很不受歡迎,走到哪兒都有人議論,各種竊竊私語:“會走后門。”就像以前放假住在親姥姥家,晚上回家被接回家。姥姥、姥爺臨別時總說:“趕緊上學,趕緊走吧?!蔽颐看温犃?,心里都很不舒服,他們不上學不止上學累呀,所以我特別討厭他們,這種矛盾一直持續著。
不過,學校不一樣。冷期私底下找悅奇:“因為那件事兒,大家都躲著阿諾怎么辦?”雖然成績在班級不是數一數二的悅奇,但是情商超高:“這個可以組織一下班會解決這個問題。”冷期聽了,立馬否決道:“這怎么行?組織班會的意思不就是承認了嗎?”“那可不一定。”悅奇分析道,“要知道班會可不僅這一項職能。”“那能行嗎?”冷期猶猶豫豫地問?!澳强偙炔辉噺姲伞!眮倘恢浪麄兯降紫录s過討論這件事,多少有一點吃醋,但他知道這是為他的妹妹好,畢竟老師把班級組織班會的權利交給了冷期。后來,通過班會把這些誤會全解釋清楚了,那些矛盾也就不存在了。
高中的課堂,在一個比較平靜的環境中學習。偶爾有趁老師不在時飛過的紙飛機,也算正常,臨近中午的課程,一個長得五大三粗的男生可能耐不住性子,在全班同學都沒有發現的時候。冷期的眼睛盯著那個男生,不知道他是不是見過,高中的學習特別緊,從來沒在課間上廁所的冷期竟然去上了廁所,我不禁有點好奇,獨自一人悄悄跟了過去,只見他在學校的一個角落里打電話。奇怪,冷期為什么要在那么隱秘的地方打電話呢?帶著這樣的想法,阿諾又仔細聽了聽?!拔?,110嗎?”什么,阿諾這樣驚訝地想著,就跑開了。我心底的小秘密可是特別多的,怎會因這一點兒小事就表現出來呢?而且冷期也不想讓別人知道。直到下午,鳴擎聲響起,那個同學和警察大打出手,還爆出了粗言粗語:“你抓我干啥?”掙扎了好久,最終還是被帶走了。
當天晚上,北汐開車時順嘴問了一句:“聽說你們學校有人被捉了?”“嗯?!眽翥鲎匀坏卮饝艘宦?,“怎么了?”“沒什么,善有善報,惡有惡報而已。”北汐開著車說道,可夢泠聽這話卻陷入了沉思。第二天早上,阿諾上學校時,夢泠看見她,來到了她的身邊:“對不起?!薄澳銊倓傉f什么?”阿諾假裝驚愕地看著她問道?!皩Α弧?,我之前不應該那樣?!眽翥龊懿缓靡馑嫉卣f道。“啊,好吧,我原諒你?!北緛砗芷さ陌⒅Z看她有點兒不好意思,也不裝為難她了。但我又向她鞠了一個躬,道歉道:“對不起,我剛才是在為難你,但我沒有惡意,只是皮了那么一下?!钡狼钙鋵嵰矝]有那么難,我們就這樣互相原諒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