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會盛在辦公室看文件的時候，手機上顯示出一個陌生來電，接通后才知道原來是宋南福。

宋南福就在盛凌購物廣場一樓的冷飲店里等他。看他匆忙趕來，他說不著急，他這會兒有一個半小時的空閑時間。

“你怎么到這兒來了？”凌會盛以為宋南福從事的是“間諜”工作，不能輕易到人多的地方來。

“你小子！我怎么不能到這兒來？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宋南福厲聲說道。

凌會盛這才意識到自己說的話不太妥當。“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怕你有危險。”

這話還像那么回事，宋南福原諒了他。“認識我的人不多，放心吧！”

凌會盛問他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飯，他把盈盈叫過來。

宋南福說不用。他悄悄去天瑜公司門口看過她，看她很好他就放心了。他這次主要是想告訴凌會盛，他已成功掌握到了錢明的行蹤，他在酒吧里的一舉一動以及他租住的那套別墅，他都掌握了。這是一條大魚，因為他出了很高的價錢想買藻石。任誰手里拿著藻石，都會想要賣給他。

凌會盛對宋南福豎起大拇指。“不過除了錢明，是不是還要找找別的線索，有沒有可能在他們交易之前就把藻石找到呢？”他問。

“主意是不錯，可惜我不會使用分身術，要不你過來幫我？我可以教你怎么做。”宋南福不得不給他潑點冷水。

“我？”凌會盛搖了搖頭，“應付這些事情，我不行。不過等他們交易的時候你叫上我，那個時候我可以幫忙。”

宋南福盯著凌會盛看了好一會兒，直把他看得一臉迷茫，他才開口說道：“通過前兩次接觸，我還以為你很行呢。怎么現在又慫了？”

凌會盛笑了笑說：“我只有一雙眼睛和一個腦子，也不會使用分身術，又沒有在江湖行走的經驗，所以，就拜托你了！”

宋南福也不屑地笑了笑。“你的那點小心思，以為我看不出來？你讓我去幫你尋找藻石，這樣你就有時間去找我女兒麻煩了，對不對？”

“怎么能叫‘找麻煩’呢？”凌會盛表示不同意這種說法，“我是關心盈盈，并保護她。”他本來以為宋南福會想出更多的話來和他爭論，沒想到他只對他說了兩個字：

“謝謝！”

他驚訝極了，疑惑地看著他。

“謝謝你保護她。你有這份心，我就能替你拼命。因為有些事，你能做而我不能做。也有些事，我能做而你做不了。”宋南福非常認真地說道。

“放心，我不會讓你拼命。盈盈不會有事，你也不會！”這是凌會盛的承諾。

宋南福點了點頭。

之后他們又聊到桂來業從醫院逃走一事。宋南福說他去醫院看過了，那家醫院選得不是很好，但卻是離看守所最近的醫院。當時桂來業情況緊急，恐怕有生命危險，所以就先送到了那兒。到醫院后，他又一直昏迷不醒，檢查結果一直沒有出來，沒辦法進行有效治療，這才讓他們疏于防范，給了他的同伙可乘之機。

這些凌會盛也知道了。他還在昨天晚上試圖用“幻影追蹤”查出桂來業的下落，但是失敗了。為了不被抓回去，他肯定易容了。

“桂來業暈倒絕非偶然，是有預謀的。”宋南福說。

“沒錯。我們在公安局有熟人，據他所說，桂來業暈倒前兩天，曾有人去探監，桂來業和那人沒有任何結接觸，打電話的內容也沒有什么問題，但他們肯定知道其中的暗號。事后警方找到那個探監的人，發現他已經死在出租屋內，尸檢結果是心臟病突發，再無其它。”凌會盛的聲音慢慢低沉下來。

這種事情宋南福見得多了，情緒沒有絲毫波動。“說是‘心臟病’就有點兒扯了。桂來業是黑道上的人，被抓后又出賣了曾經的‘兄弟’。在這種情形下，誰還會舍命救他呢？”

“會不會和藻石有關？”凌會盛腦中突然閃現一個念頭，“他是個鑒定專家，會不會有人拿了藻石想找他鑒定真假呢？”

宋南福想了想，覺得極有可能。他說他會想辦法查查桂來業的下落，也許這是最快得到藻石消息的一條線索。

凌會盛說最好能給他拍一張錢明的照片，他有用。

宋南福告訴他：“錢明是一個躲在暗處的人，他身邊的人都是殺手，而且不是一般的殺手，有很高的反偵察能力。如果近距離拍照，馬上就會被發現。遠到他們察覺不到的范圍，幾乎也拍不到什么了。”

走的時候，他讓凌會盛等他電話，他一有消息就會馬上通知他。

凌會盛還沒有回到辦公室，宋盈盈就給他打來電話，開天劈地頭一回，他趕緊接通了。

宋盈盈因為剛剛轉為正式的珠寶設計師而欣喜不已。她覺得她應該請凌會盛吃頓飯，雖然看起來他并沒有在工作上幫助過她，但她就是覺得應該這么做。所以，她給凌會盛打電話要說的內容就是明天晚上請他吃飯。

凌會盛當然愿意了，不過他提議還是去她家里，讓她給他做飯吃。

這個要求有點過分，不過宋盈盈依舊欣然答應了。

下午，凌會盛早早回到家里，正巧爺爺在花園里坐著曬太陽。他因為心中惦記著一件事，所以便悄悄潛入爺爺的房間，從他床頭柜的抽屜里拿出那個裝著很多照片的信封。

他把照片全部倒在床上，一張張細看起來，大都是他不認識的人。但是有兩個人除外：楊進平和他們之前找的那個珠寶鑒定專家。他們兩個人的照片右下角都用紅筆畫著一個X。上次爺爺從這個信封里找出宋南福的照片時，他曾瞥了一眼這些照片，就是這一瞥，讓他腦中大概有了一個印象。

前些天和宋盈盈去杭市，他們找到了楊進平的照片。當時他就覺得照片上這個人好像在什么地方見過，想來想去，他想到了爺爺保存的這些照片。

“照片上的紅色X代表什么呢？”他正在思索之際，門開了，金運萊推著爺爺進來了。

他們進來后，金運萊把門關好，他不確定接下來會有怎樣的口舌之爭。

凌會盛手里拿著楊進平的照片，問爺爺他現在在哪里。

“在他該在的地方。”凌壽祥雖然面色不悅，但還是耐心的回答了他。

凌會盛明白了。“那這些沒有畫X的照片，是您準備讓他們去他們該去的地方嗎？”

“沒錯！”事到如今，凌壽祥也不準備再瞞他了。

凌會盛想到宋南福的照片也曾出現在其中，心中便感到不寒而栗。“那宋南福呢？”他問。

“宋南福現在的命掌握在你手里。你要他怎樣他便怎樣。”凌壽祥說得非常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