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既明不慌不忙的放下消防斧，拿出剁骨刀，在大鵝身上比劃了起來。

大鵝瑟瑟發(fā)抖，叫的更加凄厲。

“我記得烤鵝要求紅亮誘人，焦香四溢，不過我沒有那么多工具和調(diào)料，就做個簡易版的叫花鵝吧。燒水燙毛，揪掉之后開膛破肚，挖去內(nèi)臟，用葉子包裹，再用泥裹住，放在火里燒，等燒成之后把外面的泥扒掉，嘖嘖……想想就流口水啊！”

“對了，據(jù)說鵝肝可是美味……”

剁骨刀在大鵝身上游走，鋒利的刀刃一不小心就將大鵝身上的鵝毛削斷了好幾根。

大鵝的叫聲變得可憐兮兮，不停的向秦既明求饒。

“我也可以不把你做成烤鵝，就看你能不能做的我說的事情。”

大鵝急切的發(fā)出一陣叫聲。

“第一，不要再打擾在這里用餐的人……不管是什么——都不要打擾他們用餐。”

大鵝一陣狂叫。

“第二，我以后可能會有讓你幫忙的時候……”

大鵝又一陣狂叫，像是在向秦既明表忠心。

秦既明滿意的點了點頭：“當然，我也不會虧待你，下次來我給你帶一些吃的。”

秦既明向后退了幾步，向眾人示意，放開了大鵝，然后把杯面放到它面前。

“吃吧。”

大鵝狼吞虎咽。

秦既明等它吃完：“走了。”

大鵝屁顛屁顛的往外跑，短小的尾巴一搖一擺。

“你看那只鵝，它好像一條狗啊。”

王靈芝收回頭發(fā)，秦既明居然感到她好像有點遺憾。

“別那么說它，它也是一只可憐鵝。”感受了下手機的震動，秦既明搖了搖頭：“下次我給你們帶東西吃——你們能吃吧？”

他們顯然也不知道，但秦既明覺得試試也無妨。

不過，接下來還有另一件事情。

秦既明抬起手腕看看時間，距離黎明已經(jīng)不遠。

“走吧，回主樓，我要給自己找個能在學(xué)園外不受限制的幫手。”

回到主樓，已經(jīng)距離黎明越來越近。秦既明拿出玻璃瓶，打開瓶蓋，將里面的凝膠狀的怪誕倒了出來。

那些凝膠一從玻璃瓶中被倒出，便立刻變成那只怪誕，它根本沒有顧及臉前的秦既明，而是不停的四處亂看，即便它的眼睛被厚厚的繃帶纏繞，秦既明也能體會到它此刻那種極度的震驚與驚喜。

“這個地方怎么樣？”秦既明問道。

怪誕的注意力這才回到秦既明身上，它急不可耐的發(fā)問：“這是什么地方？”

秦既明聳聳肩膀：“我工作的地方。”

“美妙！太美妙了！”怪誕興奮的身體都在顫栗，它的八條胳膊環(huán)抱著自己，那些指頭也不停擺動，像是在彈奏某個樂曲的旋律。

“我可以把這里的東西帶出去供你使用，條件則是幫我做事。”秦既明伸出手：“同意合作嗎？”

怪誕像是聽見了什么笑話，但它看看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被秦既明四人圍在中間，于是沒有笑出來，而是說道：“我想在這里。”

秦既明沒有什么反應(yīng)，似乎早就已經(jīng)知道他會這么說。

他只是點了點頭：“好，那你就在這里吧——不過我的話還算數(shù)，如果同意合作，就去找我。我相信你會回來的。”

說完，秦既明打開小音樂教室的門，帶著劉志剛、王靈芝和學(xué)霸走了進去，順手將門關(guān)上。

秦既明將門鎖好，劉志剛?cè)嘶氐礁髯缘募纳砦镏校磺丶让餮b入背包。

至于門外的怪誕，秦既明并不擔(dān)心。他相信它會回來的。

時間慢慢過去，驀地，保持著清醒的秦既明突然心中猛然一震，像是突然毫無防備的被重擊了心臟。仿佛有一只無形的大手一把攥住了他的心臟，狠狠的用力一握。

不知從何而來，卻又無法抑制的恐懼感從心底泛起，周圍的一切好像都令人極度害怕。

秦既明開始調(diào)整呼吸，慢慢的做著深呼吸，以緩解那種讓人發(fā)抖的恐懼感。

“碰！”門突然響起，一個東西重重的砸在了門上。

繼而是不斷的撞門聲。

秦既明強忍不適，站了起來，走到門后。

“一，二，三……”他默默數(shù)了五下，外面就已經(jīng)沒有聲音了。

秦既明將門打開，怪誕已經(jīng)癱倒在地，整個已經(jīng)到了崩潰的邊緣。

恐懼感讓秦既明雙腿發(fā)軟，控制不住的顫栗，想要發(fā)出尖叫。但他還是抓住門口的怪誕，將它拖進了屋內(nèi)，然后立刻關(guān)上了門。

怪誕趴在地上渾身劇烈顫抖，它的深身體開始變得影影綽綽，幾乎無法再保持實體，變得半透明起來。

秦既明拿出玻璃瓶，放到它面前：“同意合作嗎？”

沒有任何猶豫，還沒有等秦既明的話說完，怪誕就已經(jīng)鉆入了玻璃瓶內(nèi)。

秦既明將玻璃瓶收起，放入背包，捂著心口在行軍床上躺下來，繼續(xù)深呼吸與心底的恐懼抗爭。

終于挨到天亮，秦既明被送出學(xué)園，出現(xiàn)在路邊的荒野上。

他四周空曠，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人，秦既明慢悠悠的走上大路，騎上電動車往市區(qū)里回去。

秦既明沒有去其他地方，徑直回到屋里，鎖好門關(guān)好窗，將窗簾拉嚴實之后，他拿出了玻璃瓶，將里面明顯變小了一灘的凝膠倒出來。

怪誕在秦既明的面前漸漸出現(xiàn)，它警惕的感受著四周，發(fā)現(xiàn)沒有危險之后，才用那雙纏上了繃帶的眼睛看向秦既明。

“我工作的地方固然有怪誕所需要的某種能量，但相應(yīng)的，要隨時面對昨天晚上出現(xiàn)的那些恐怖存在。”秦既明對它說道：“所以我們還是再來確定一下，你是否同意跟我合作？”

怪誕這一次沒有猶豫，點了點頭。

“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利用那些東西的？”秦既明扯過背包，從里面拿出一團黑漆漆的油漆狀物。

繃帶似乎并不妨礙怪誕視物，它立刻扭頭過去，直勾勾的對著那團東西。

這是之前參加午夜茶話會的時候，從其他同事那里得來的回禮之一。那些回禮被秦既明放在主樓四樓的“根據(jù)地”里，昨晚這一塊被秦既明放入了背包。

“這上面應(yīng)該有能夠吸引你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