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總是來來往往千萬別等來日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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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鈴聲響了之后，大家立馬坐回座位，趁老師還沒來便你一言我一語地打發無聊的時間。
顧云寄正漫不經心地和鐘喬翊插科打諢，中間的過道被兩人伸長的腿占領。
“話說，你干嘛不接受安初桐呢？我看她對你肯定有意思。”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嘛，我把她當朋友看的，像陳韶九那種。”顧云寄挑了挑眉，一臉大義凜然，“我也不知道我哪點好了，除了長得帥……”
“吐。”鐘喬翊做了一個干嘔的姿勢，“就你這一臉小受的樣子……”
“嘁。你也是小受好不？不過你想反攻的夢想也挺遙遠的……”
教室突然間陷入寂靜。兩人都愣了，顧錦書一臉懵，順著大家的視線轉過頭看左邊。
隨著一陣檸檬味的清香，顧錦書鄰桌靠窗的位置不知何時無聲坐了一個人。
對上那雙專注有神的眸子，顧錦書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是他。
“小西爺，你終于來了，這次我可是做你的前桌了，不過有什么吩咐盡管找我。”
說話的忱澈的前桌薛崇嶼，是個學霸，還是個畫畫的好手，白凈的臉上是抑制不住的興奮。
忱澈點點頭，并未說一句話。
講臺上又響起了拍掌的聲音，是蘇老師進來了，還領著一個挺漂亮的女孩。
蘇老師一開始還有些疑惑，讓忱澈先過來，結果他直接坐下了。這倒沒什么，她看全班注意力都集中過來了，才開口道：“先給大家介紹一下，這兩位都是咱們的新同學。那位是忱澈同學，不太愛說話哈，就不勉強他做自我介紹了，接下來就是這位。”
唐念笙接收到蘇老師的眼神會意，立馬揚起一個笑容，聲音甜甜膩膩的。
“我叫唐念笙，喜歡聽音樂跟彈鋼琴，還有舞蹈。初來乍到，還請大家多多指教。”
說完還正兒八經給全班鞠了個躬，頓時掌聲如雷，還有男生驚呼，跟沒見過女人一樣，這讓顧云寄直念好家伙。
“好了念笙同學，去找個位置坐下吧。”
唐念笙點點頭，徑直走向忱澈，在他旁邊低聲道：“阿澈，那邊那么多空位你怎么就坐這里呀？會曬到太陽的，我們換個位置吧。”
忱澈寫名字的手頓了頓，眼皮子都不抬，“有窗簾。”
唐念笙也不好再說什么，坐到忱澈身后的空位去了。
要是她再說什么，忱澈一句簡短的話都可以懟到她顏面不存，何必自取其辱。
顧錦書想著覺得很有趣，一時間竟笑出聲來。
陳韶九立馬震驚，回頭拍拍后桌鐘喬翊，小聲道：“顧錦書瘋了吧，忱澈做她的鄰桌傻笑成這樣？”
鐘喬翊早已看破紅塵，搖搖頭擺擺手，示意陳韶九天機不可泄露，“作孽啊作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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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薛崇嶼和忱澈、唐念笙出了教室，顧錦書過了座位，戳戳昏昏欲睡的陳韶九。
“誒誒誒，他和薛崇嶼是好朋友嗎？”
“這么明顯還用問嗎大哥。”陳韶九揉揉眼睛，“不過應該不是好朋友，更像大哥小弟。哎呀，你看上人家了自己去問嘛，不要打擾我午睡了，昨晚被鐘喬翊這二貨拖去打排位，困死了。”
“別呀，你先回答我的問題。”顧錦書搖搖她的手臂，拼命壓低自己的聲音，“那唐念笙是什么身份呀？她是因為唐景琛才跟忱澈形影不離的嘛？”
“唐念笙我就不清楚了，看這氣質看這打扮，何況還是唐景琛的妹妹，肯定是大戶人家了。”
“廢話，說重點。”
“他們仨青梅竹馬，一起玩很正常。而且你看這唐念笙明擺了喜歡忱澈，自然巴不得跟他形影不離。”陳韶九越說越精神，也趴著跟顧錦書聊天，“我發現你今天對忱澈蜜汁多問題啊，該不會對他一見鐘情了吧？你不愛你家好哥哥了？你倆不組cp了？”
“你有毛病啊，睡你的覺去。”
“什么呀？是誰把我搖醒的啊顧錦書！！”
顧錦書笑得一臉諂媚：“對不起對不起，是小的說錯話了，陳公主，您接著睡啊。”
搞定好陳韶九后，顧錦書偏頭看向那個空著的座位，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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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教室里的人寥寥無幾。
今天要舉行開學典禮，顧錦書來得早了一些，等會就要下去準備演講。
顧錦書坐到座位上后，看著鄰桌的忱澈，在與他對上目光時又馬上尷尬地別開。
“欸，你耳朵怎么這么紅。”前桌楚尹尹似笑非笑地調侃，“是不是偷看到哪個帥哥了？”
——楚尹尹你這時候不說話會死啊？！
然后，她清清楚楚地看見顧錦書的臉也紅了。
“嘖嘖嘖，姐妹你思春啊。”楚尹尹搖頭道，“唉，我們家小梳子長大了，有她自己的想法了。”
顧云寄剛去上廁所回來，聽到半句，便問道：“什么想法？”
顧錦書翻個白眼，趴在桌子上，不再理他們。
過了一會兒，轉頭一看忱澈正在整理發下來的作業本，她躊躇著想說點什么。
忱澈蹙眉，微微偏頭看了一眼少女，兩人的目光就在那么不經意間撞上。
深邃迷離的桃花眼，清秀俏麗的杏仁眼。
氣氛頓時變得尷尬起來。
三秒后還是顧錦書微紅著臉不自然別開目光，深吸一口氣，偏頭扯出一個僵硬的微笑，然后說道：“你好，我叫顧錦書。還沒互相認識呢，以后請多指教。”
忱澈依舊看著她，眼里驚詫的光一閃而過，然后微微點點頭。
對方還愣愣地看著他，似乎以為他還會繼續說些什么，換來的卻是無盡的沉默和尷尬。
這段對話在忱澈眼里已經結束了，他繼續在作業本上寫名字，不再理會。
顧錦書心虛摸摸鼻尖，跟顧云寄說了一句“我得下去了”便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