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招災(zāi)惹禍東西

我將巴特爾的話，完完本本的講給了眾人聽，幾人也都是鼻子一酸。我這人容易受情緒影響，一個大老爺們盡然當著眾人的面就眼眶紅了，為了掩飾自己的沒出息，我打破沉寂：”他這情況你們也都看到了，人家是遇到難處沒辦法，才出來變賣家傳寶刀。大家能不能給我個面子，確定這刀沒有問題下，不還口按這價格收了。必定有這眼綠松石在，賠錢的可能性應(yīng)該是不大的。如果這次打了眼，就把這事記在我的帳頭上，你們看行不行“

我的話叫老管家有些為難，他于是又拿起了彎刀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這是他的職業(yè)病，替主家收貨，只要有一絲絲的可疑，都不會擅自冒這風險的。對于鑒定古玩舊貨，我們?nèi)丝梢哉f是個大菜鳥，東西的優(yōu)點能看的到，但缺點卻也容易被視而不見。只有老管家點頭，這東西才能算過關(guān)。在確認這刀是正經(jīng)把本的老東西后，老管家微微的點了一下頭，隨即看向了甄若男。

甄若男見我為巴特爾做擔保，說道：”事就是這么個事，已經(jīng)不是生意上的賠賺問題，這東西我做主收了。“說話時就把彎刀用羊皮卷子包了起來，遞回給了老管家，要其收號到柜臺做了結(jié)算。

我和甄若男胖大海兒巴特爾四人就在一起圍著桌子喝起了茶，還有一句沒一句的嘮起了家常。巴特爾說話間老是溜號，總望著洋爐子上的鋁飯盒咽口水，這時我才意識到眾人已經(jīng)錯過了午飯的時間。尤其是巴特爾似乎幾天沒吃正經(jīng)東西，思想都聞著飯盒的味，神游過了幾遍太虛了。

有他這么一咽口水，我的肚子也咕嚕的翻起了花，突然有種想吃火鍋的沖動。于是率先站了起來，對巴特爾說道：”你應(yīng)該第一次來首都，肯定還沒時間常常這兒的特色，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飯點倆鐘頭了，也只有兩條街外的東來順還開著門，我看咱們就去吃個火鍋吧。“

巴特爾拿著老管家遞過來的錢，把兜里最后的五毛也放進了里面。著急說道:”我可以餓著，這些錢不能動，一分也能動。”說著就把錢塞進了，最里面的兜子，還有羊皮繩扎了個死結(jié)。

胖大海兒一看巴特爾的表情和動作就樂了，罵：“你個傻小子，他媽誰說讓你請客了，今天小爺就讓你指導(dǎo)指導(dǎo)咱BJ爺們的局氣，一會的泡澡堂和涮鍋子的錢我出了。”他的這一番話，才是我原來認識的死胖大海兒，剛才那鎮(zhèn)子，讓我對他都感覺有些陌生。

我對身后的老管家說：“咱們一起去，今天這頓反正是中午晚上一起吃了。”

老管家對我一招手說：“小軍兒，吃飯的事我就不去掃你們年輕人的興了，我有些話要跟你說，你跟我過來一下。”隨后轉(zhuǎn)身走了，示意我跟他去后屋。

他這股子神秘勁多少讓我有些緊張，難道剛收的刀這么快就打眼翻車了，我原有的興頭立刻被他給拍滅個七七八八。到了后屋我趕忙追問：“您還是給我個痛快話吧，是不是這刀有問題？”

老管家我們兩人背對著外面，他對我微微擺了擺手說道：”刀沒什么問題，你的眼力也沒問題，光那珠子出手翻二十倍都應(yīng)該沒啥問題。“

我聽到后就是一愣，突然發(fā)現(xiàn)這老管家可真能沉住氣，這么賺錢的生意，都能在人前表現(xiàn)的像賠錢一樣。也不怕人家一拍兩散，直接拿東西走了。隨即又有著一種強烈的負罪感，我們這不成了演戲，占了人家多大便宜了嗎。我立刻疑問道：”您這不是專門叫我出來，告訴我賺錢了，分我份子錢吧。“

老管家嘿嘿一樂，被我說到了心里，對我講道：‘我記得他說家里還有一套雕花嵌珠子的馬鞍，你們吃飯時不妨套套話，說不定還有收獲。”

老管家的話聽得我心里是咯噔一下，心中暗想這還真是無商不奸呀，剛剛占人家這么大個便宜，現(xiàn)在就又惦記人家家里的東西了。我突然有一種合伙騙人的感覺，這種感覺怎么都叫人感覺不舒服，也許這就是我這輩子都無法從商的原因吧。只能對老管家應(yīng)承了兩句就跑了回去，此時我在見巴特爾，始終都有愧疚和負罪感在心頭縈繞。

胖大海兒和甄若男早就等的不耐煩了，巴特兒更是早早的在大門外等候著。四人一到東來順，那大銅鍋子往外一支，羊肉片還沒出現(xiàn)，四瓶牛二就早早的被端了上來。

天寒地凍的，也只有白酒，涮鍋子和光腚的澡堂子能叫人暖和些。巴特爾三杯白酒下肚，把羊皮襖向外一番，話匣子就徹底打開了。

那是邊大口的吃著涮羊肉，邊說這酒沒勁跟喝涼水時的。一會又端起酒杯和我們碰著杯，又嫌棄這羊肉不好吃，沒他親自放的沙蔥小尾羊肉質(zhì)鮮美。那是不斷的拍著我們的肩膀，邀請我們雪災(zāi)過后到他們牧區(qū)去玩耍。還向我們玩命推薦他妹妹自釀的馬奶酒和奶豆腐，幾乎已經(jīng)是說的天上有地上無的。

對牧民不熟悉的還以為他們是在嫌棄和吹牛，了解的人就知道他們不善言辭，是以這樣一種耿直的方式在邀請你。同樣這些東西，也確實是特們可以用來炫耀的資本。

這頓酒我是帶著內(nèi)疚的心里喝的，一杯都沒有推辭，可以說巴特爾我們兩人，已經(jīng)達到了你來我往不醉不休的底部。再加上胖大海兒和甄若男的助紂為虐，氣氛是異常的高漲，我和巴特爾兩人可以說全都喝高了。

他還就著酒勁，特意向服務(wù)員要來筆和紙，給我們留下了他的居住地址。他知道我對蒙文是會說不會寫，還專門給我畫了一張地圖，標定了他家蒙古包在不同季節(jié)出現(xiàn)在的不同位置。

那是生生就怕我們會迷路一般，還特意告訴我們，具體再詳細的地址就要靠打聽了，只要問人家，草原最好的獵手和最漂亮的姑娘在哪，人們就會把你們指引到我的家里。

他這樣不止逗笑了我們，也徹底讓我們見識到了草原牧民們的熱情好客。也就是這么一頓大酒下去，讓我們之間產(chǎn)生了一段割舍不斷的聯(lián)系。

和痛快的人，喝最烈的酒，和豪爽的人，吃最大塊的肉，和交心的人，跳最奔放的舞。這是草原牧民的典型豪邁特征。四人從下午三點一直喝到了人家店里熄了招牌，也跳到了人家打烊，最后還是在服務(wù)員的好言相勸下，我們才醉眼惺忪的離開了。

喝烈酒長大的巴特爾，酒量比我好上太多，嘴里嘀嘀咕咕著蒙語就在胖大海兒的攙扶下住進了小北巷的牧民招待所。

我則早早的斷了片，在甄若男的連扶帶背下吐了一路，直到次日天光大亮我從他家不遠處的富安人民旅社醒來，才發(fā)現(xiàn)這丫頭正趴在我的一側(cè)睡著了。后來才知道她怕我一人在旅社出事，所以這么近都沒肯回家，只身一人照顧了我一整宿。

我們兩人早早的醒來，跑到牧民招待所，把胖大海兒和巴特爾從澡堂子里給撈了出來。沒想到胖大海兒還真是說道做到，他和巴特爾在里面泡了個整宿。兩人出來后都跟換了一個人是的，全泡的白白嫩嫩甚至都有些浮囊了。

胖大海兒幫他弄了一身新衣服，發(fā)現(xiàn)這哥們還真是個挺精神魁梧的小伙子，除了臉上那一抹高原紅，一時半會還有些叫人不敢去認。巴特爾換了漢人的服飾后多少有些靦腆，和酒后的他簡直是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