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張大胡子都這樣說了，張然也沒扭捏，直接將借人的事跟張大胡子說了。

張大胡子聞此，沒什么不樂意的，反倒覺得張然有困難能想到他，還挺高興。

“小張，怎么說你也是從我這里出來的。我叫你一聲小張，你還受的吧？”張大胡子先試探問了這個。

張然笑道：“吃水不忘挖井人，無論我未來在影視行業做出什么成就，您都是我的引路人，我不會忘記您的恩情的。”

“哈哈，就知道你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

好了，你心腸不錯，我也不能太過小氣。

你跟我的過節我已經既往不咎了，你跟馬老板的交易，我也可以心平氣和認下。

現在我跟你說的是另外一回事，我雖沒直接教你，但也給了你不少成長機會，你愿意喊我一聲老師嗎？”

張大胡子拋出這么個問題，倒是將張然問住了。

可張然只是愣了片刻，頓時回復道：“老師，謝謝老師栽培，之前都是我的不是。”

“好，好好。過去的都過去了，哈哈！”張大胡子開懷大笑。

張然明白張大胡子的意思，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

張然找張大胡子借調拍戲班底，若無師徒之名，誰愿意白白幫你！

現在主動伏低做小，張大胡子賺了一個便宜徒弟，以后張然再找張大胡子借人，那就師出有名了。

“其他事情都好說，但有些事情我要先跟你講清楚。

年底我要拍《碧血劍》，《碧血劍》這故事我很喜歡，到時候人我可能要調回來。

所以現在還有小半年，我只能借人給你這么些個時間。

你要是樂意，我就派人幫你，你要是覺得不合適，我幫你找找其他朋友問問?！?

張大胡子主動說道。

張然稍微考慮了一下，然后一口答應下來：“行就要這小半年，麻煩師父了?！?

“對了，師父，您最近身體還可以吧？

神雕項目那么大，拍戲進度那么趕，您應該累壞了吧？

碧血劍什么時候拍啊，十一月還是十二月，您可別累著，身體最重要。”

張然虛情假意關心起張大胡子的身子，主要心思還是要確定劇組工作人員具體的工作時間。

《八仙全傳》還沒開始勘景，確定演員，而現在已經快到七月份了，如果《碧血劍》十一月份開拍，那么就只有四個月的檔期。

其中一個月做前期籌備，那么剩下就只有三個月的拍攝時間，這無疑是有點趕的。

如果是十二月才開拍，那倒是沒什么問題了，不用特別著急。

“我身體還可以，前段時間拍完神雕確實累，但后來跑到西川那邊跟一個道長學了辟谷，身體就好多了。

才二十天功夫，我減了快有二十斤，現在整個人年輕了好幾歲，相當輕松。

你師兄李二鵬，還有他媳婦王妃一起陪我去的，你師兄也減了十幾斤，王妃懷孕了，倒是沒辟谷。

我跟你說，等你有機會也可以嘗試一下。

那邊山清水秀，與世無爭，學習辟谷修煉，多做一些運動，整個人就很放松，感覺靈魂都被凈化了。

也是通過這種方式的治療，我現在精神狀態又回來了，挺有干勁的，準備回來拍戲。

碧血劍正式開拍應該在十一月，你的戲該準備的可以準備了，有困難到時候再跟我商量?！?

有了名義上是師徒關系，張大胡子對張然倒是挺慈祥和藹。

張大胡子看得出來張然年少有為，跟他的那些義子、親傳弟子有所不同。

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此前張然雖說矛盾已經消了，可年輕人記仇，沒準愛記一輩子。

燒餅的事一直讓讓張大胡子難以掛懷，除了張大胡子心眼小之外，那也是因為燒餅也一直有讓人詆毀他。

張大胡子吃了一回虧，可不想再遇到第二回。

現在張大胡子年紀大了，沒中年的時候那么多精力，可不想到老了被一個年輕人吼一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也是出于這個原因，張大胡子機智的將張然收徒。

這年頭有狼心狗肺，忘恩負義的，可犯上作亂，欺師滅祖到真沒見過。

張大胡子用師徒大義給張然上了一道鎖，當然現在張然也能借著他的名義，獲得一些名氣、資源、人脈上的幫助。

這算是一種互利互惠吧，畢竟以后張然成名了，人家也會說張大胡子有眼光，名師出高徒。

“好的，謝謝師父。我目前在魔都這塊，跟上影集團有了一些合作，以后也準備在魔都打拼。

如果師父電視劇要來魔都做宣傳，或是進入番茄臺播放，我或許能說的上話！”

話末，張然也投桃報李說了幾句，當然也是在展示自身實力，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張大胡子笑道：“神雕早就賣出去了，藍莓臺八萬一集。明年春節你應該就能看到了！我的電視根本不愁賣，這個不用你操心?！?

“怎么……”

“有什么想問的？”張大胡子聽出還有問題。

“怎么才八萬一集，神雕成本是幾十萬一集吧？”張然好奇道。

張大胡子繼續笑道：“又不是只賣一家，現在地方臺收電視劇，基本上是三到四萬一集，其他投資一兩千萬的電視劇，至少要賣十幾家電視臺才能回本?！?

張大胡子給張然透露了一些電視劇發行方的行內信息。

這年頭雖然還沒限古令，但電視劇尤其是古裝劇，一般不直接登錄各大衛視，衛視以播放新聞為主要業務、功能。

稍微例外的就是央媽8套以及電影頻道，因為8套本身就是電視劇頻道，電影頻道也是播放電影為主。

各大衛視一般全稱是地方名稱+綜合衛星電視頻道，傳播新聞是其主要職能。

像電視劇這種娛樂功能，必然要往后放放。

所以，當下電視劇播放平臺，以地方臺為主。

等日后各大衛視越來越商業化，為了增加更多廣告收入，才逐漸形成4+X的電視劇播放模式。

4+X，即四星聯播，四家衛星電視臺，外加部分地面頻道聯合播出一部電視劇。

正式4+X模式，一下子抬高了電視劇收購價，從原先的幾萬一集，上升到幾十萬，幾百萬一集。

張然熟知的是一劇二星的模式，光是一部電視劇就上億，甚至當是主演片酬就上億的這種情況。

現在乍耳聽到電視劇一集才幾萬，這倒是覺得挺夸張，也挺新鮮的。

想想也對，要不是存在這種拍得好不如賣得好的情況，南海周易也不會倒閉。

南海周易的古裝劇給張然的童年帶來很多快樂和奇思妙想。

《武林外史》、《超越時空的愛戀》、《李衛當官》、《蕭十一郎》、《水月洞天》、《靈鏡傳奇》、《幻影神針》、《神鬼八陣圖》……

他們的古裝劇囊括了武俠，穿越，清宮戲，奇幻，古偶各個類別，而以電視劇質量來判斷，比糖人都要強很多。

但不想，在孔雀翎之后，周易就倒閉破產了。

以前張然還覺得奇怪呢，現在倒是明白這是怎么一回事。

“如此說來，這師父還真沒白認！”

張然突然想到，自己搞電視劇，光是背靠滬圈資源也不行。

沒有將電視劇發行全國的能力，拍電視回本速度就太慢了，而因為無法在短時間內回本，影視公司就有可能存在資金鏈斷裂，進而破產的危機。

張然現在可以找張大胡子幫忙，倒是不用擔心這些了。

如今張然交際能力已經很強了，缺只是認識各大電視臺電視劇主任的機會，張大胡子就能給張然這些機會，甚至還能幫著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