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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二次靖州之行 1

那天下午佟塵輝把韓暮雪送到兒童福利院后,沒多久他就離開了。

后來秦超跟他打電話才得知他已經回家。當陳曦和秦超來到佟塵輝住所時,他家的門虛掩著,此時佟塵輝正坐在沙發上,他手里拿著一根繩子,兩只手來回的串連著手中的千紙鶴。他的手法非常嫻熟,這著實讓秦超吃了一驚,他不敢相信這是一個男人的手。

“哥,那個孩子呢?”秦超朝屋內張望了一下。

陳曦也朝里面看了看,不過他已經猜出了答案。

“她已經走了。”佟塵輝淡淡的答道,他的臉上顯得平靜。

“去哪兒了?”

過了一會,秦超見佟塵輝沒有回答連忙補充道,“那我們趕緊去找她,天已經黑了。”他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黑漆漆的窗外,“她怕黑暗。”

“你怎么知道她怕黑?”陳曦立刻拉住他,示意他坐下。

“她不會到我這來了,永遠都不會……”

“怎么可能,他的父親還沒找到。難道,難道她……”

話還未說完,佟塵輝已經打斷了他,“她走了,但她還在海州,她去了兒童福利院。”

佟塵輝的前半句話打擊到了秦超,可當他聽佟塵輝把話說完,他立馬就恢復了。本來還想說什么的他立刻安靜下來。

至少那個可憐的孩子還活著,不管怎樣,她的生活總算還有保障。少有所依,這對不幸的她來說已經足矣。

“既然她已經離去,那我們還是少提她。”其實陳曦這話是對秦超說的,他擔心提到那個孩子會讓佟塵輝感到不適。

陳曦左右兩只手合十,然后將十個指頭緊緊的握在一起,他把拳頭慢慢的移到胸前,閉上眼睛,“她也算找到了歸宿,祝福她。”

佟塵輝和秦超詫異的看著陳曦,最終他們的不可思議被陳曦的真誠所打動。上一刻還詫異的他們,下一刻已經同時在心里為那個孩子默默的祈禱。

“少提她的名字,并不是要斷了與她的交集,有時間我們就可以去看她,她有什么需要,只要是我們力所能及的事,就可以幫她實現。她依舊在我們生活中,活在我們的生命里。”

佟塵輝和秦超看著陳曦,默默的點了點頭。

“要不,把她叫出來,改善一下她的生活?”

“你當孤兒院是什么地方,哪有這么隨便。”

“對于這件事,佟隊長也許沒有辦法,但是只要夏志愿意,就一定會有辦法的。”陳曦抬起頭,一臉認真的看著佟塵輝。

“有你說的這么簡單就好了。每個部門有每個部門的規矩,可不能亂來。連去兒童福利院領養孩子,都是需要層層審核的,達不到條件,就沒有領養資格。”佟塵輝停頓了一下,似乎后面還有話,不過最后他并沒有說。

突然,他雙手成掌合上,然后慢慢的舉起,頭卻慢慢的埋了下去,好像在思考什么難題。

“哥,您這些是干嘛的呢?”這時秦超才重新把注意力轉移到進屋時看到的千紙鶴上。

佟塵輝悶哼了一聲,這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他立刻又做起他先前的工作來。

佟塵輝手里的線牽得很遠,千紙鶴幾乎已經鋪滿了這條線。

秦超目測了一下,至少有二十多米。繩子上的千紙鶴差不多都是20公分左右的距離,千紙鶴的個頭比拳頭略大。在佟塵輝的左側,還放著大概十幾個千紙鶴。

仔細一看,秦超發現這些千紙鶴大都比較陳舊,它們好像都上了年紀,歲月的痕跡已經留在它們的身上。

出于好奇,秦超隨手提起眼前的這竄千紙鶴,“呵!里面居然有小彩燈。”

挨個的看過去,每一個千紙鶴里都有一個小燈泡,他這才意識到原來這根黑色的繩子是一根電線,而千紙鶴只是一個裝飾。

“這是什么創意?為什么如此陳舊的千紙鶴現在才裝飾,而這個燈與千紙鶴的歷史似乎相近。”秦超小聲嘀咕,這讓他有些費解。

“它們本來就是一套,而且使用頻率應該很高。大哥應該剛剛把它們拆下來,而我們看到的,正好是大哥擦拭干凈后,重新將它們組合的樣子。雖然把灰塵擦掉了,但它已經不是從前的模樣。”

佟塵輝繼續認真的工作著,他沒有抬頭,只是滿意的點點頭。

“哥,您休息下,讓我來。”

佟塵輝沒理會他,依然自顧自的忙碌著。

“這個應該不難。”這次秦超小心翼翼。

佟塵輝終于放下手中的活,開口說道,“的確不難,但不會做,要把它做好也是有些費事的。”佟塵輝提了提那串繩子,“做了這么多年,早已經習慣了每一個動作。突然交給別人,還真有些不習慣。”

“好幾年?”秦超有些驚訝。

“你不是已經看到千紙鶴已經很舊了嗎?對,這應該就是反復使用的結果,每次用完就把它拆下來擦拭干凈,下次使用的時候再組裝。”陳曦替佟塵輝解釋道。

秦超用佩服的眼神看了看佟塵輝,“居然很早就接觸福利院了,泛黃的千紙鶴就是最好的證明,認識您這么久,對于這些我居然一點也不知道。”

秦超又看了一眼千紙鶴,“這個千紙鶴一定有特殊的意義。”

陳曦對著好奇的秦超使了一個眼色,可秦超根本沒注意,陳曦一著急,用力扯了一下秦超的衣角。秦超這才反應過來,臉一下子就紅了。

“好了。”佟塵輝串起最后一只千紙鶴,站起來輕輕抖動了一下繩子,繩子上的千紙鶴立刻翩翩起舞,佟塵輝滿意的點點頭,“這次居然用了這么長的時間,還好總算完成。”

“你倆一人拉一邊。拉直,我看看效果。”

“可這屋子的長度不夠啊。”

佟塵輝這才注意到這個問題,他輕輕一笑,隨即撿起地上的一根工字形木架,然后又接過秦超手中的繩頭,往工字頭上纏去。

“大哥,您休息一下,把它交給我。”

佟塵輝看了一眼秦超,“好。”這次他沒有推辭,他拍了拍秦超的肩膀,“慢一點,別把千紙鶴弄掉。”

“沒問題。”

佟塵輝重重的往沙發上一坐,伸出右手放在頭上,然后閉上眼睛,而后輕輕往后一倒,全身突然就得到放松。他有些疲倦,接觸到沙發就像被膠水粘住一般分不開身來。

陳曦和秦超看到這一幕會心一笑。

“老年福利院去了,下個周末我帶你們去兒童福利院做一次義務活動,給那里所有的孩子舉行一個晚會,請他們所有人吃一頓大餐。不過……”佟塵輝突然站起來,分別看了陳曦和秦超一眼,“不過,得請你倆幫忙。”

“我們之間不用客氣,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您直接安排就是了。”他倆幾乎異口同聲的說道。

佟塵輝感激的看著他們兩人。

“那這個案子是先緩一下呢,還是繼續查?”秦超突然問道。

“查,當然得繼續查。”佟塵輝抬起頭,嚴肅的看著秦超,“不過得由我一個人查,這個案子你就不要管了。”

看到秦超失落的樣子,佟塵輝馬上又解釋道,“這個案子有些復雜,得先梳理梳理頭緒,你經驗稍微欠缺些,稍不注意就會對案子進度造成不利影響。你放心,隊里會有人配合我的。你還有其它任務,隊里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去做。”

“可是……”

“這事就這么定了。”

“可您的傷還沒有完全康復呢。”

“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況且只是小傷,不礙事的,你看我現在多精神。”

當晚陳曦和秦超沒有離開,因為韓暮雪走后,他們就有住的地方,晚上他倆一起住的先前韓暮雪住的那個房間。

晚上佟塵輝又做了一個夢,他夢到自己去了一趟兒童福利院,但他沒有進入院內。站在大門外的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韓暮雪的身影。

韓暮雪正朝相反的方向走去,沒走幾步,她突然回過頭看著佟塵輝,然后對著他微微一笑。

一陣風拂過,吹起她未束的長發,長發立刻擋住了她的臉龐,佟塵輝再也看不清她的任何表情,只留下一道依依不舍的背影。

第二天佟塵輝依舊去隊里上班,靖州發生的事他沒有跟任何人說,他也囑咐秦超禁止對外透露與這次出行相關的一切。他還是像從前一樣照常上班,照常下班,就好像什么事都沒有發生一般。但私下他卻對隊里的每一個人都認真的觀察了一番,他總覺得隊里出了什么紕漏。

當然關于靖州那邊的資料,他也暗中收集著。他需要證據,他需要將壞人繩之以法的有效證據。但他始終想不明白靖州那邊的治安為什么會如此差,那些人太猖狂,簡直可以用無法無天來形容。難怪他的同學兼好友唐震會犧牲,這事肯定與那伙人有關,佟塵輝在心中暗暗提醒自己。

兩天時間就這樣過去了,看著從眼前流逝的時間,佟塵輝沒有無端憂慮。他清楚有些事急不來,當然他也相信自己。他相信只要自己還活著,就一定能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只要他活著,就一定有機會將壞人繩之以法。

他是一只貓,貓從來都是有耐性的,只要老鼠敢出來,耗子就總有被貓逮住的那天。

這天佟塵輝的摩托車壞了,他把車放在修理店還未修好。下班后他只好去做公交車。

高峰期的公交車總是擁擠,第一輛車人實在太多,佟塵輝沒有擠上去,好不容易等來第二輛車,雖然順利上了車,但座位早已經沒有。車上雖然談不上人山人海,但依然擁擠。

佟塵輝穿過人群,找了一個稍微寬敞的地方站下,抬頭間一個陌生的人影吸引了他,公交車上居然有一個外國人,要知道海州是很少有外國人來的,今天居然在公交車上碰到一位,世界終究還是太小。

佟塵輝并沒有太多的好奇,他簡單的打量了一眼眼前的這個外國人,正準備移開視線的他,突然發現了令他驚訝的一幕,一個小偷居然乘這個外國人不備在摸他的荷包,并且錢包已經得手。

小偷見佟塵輝發現了自己,狠狠地瞪了佟塵輝一眼,并且口中好像還說著什么。雖然那只是口型,并沒有聲音,但不用聽也知道,這些話肯定是威脅佟塵輝的語言。

還挺猖狂的,佟塵輝心想。不過佟塵輝也不惱怒,他輕輕一笑,避開了那人的視線。

那人以為自己對佟塵輝的威脅輕易成功,竟得意的笑了笑。

如果此時秦超在場一定會跑上去揍他兩下,因為他那得意,太猖狂,完全就是挑釁,而且還是赤裸裸的挑釁,簡直讓人無法容忍。

就在那人大搖大擺的從佟塵輝身邊經過時,佟塵輝行動了。他突然伸出左腳絆了那人一下,那人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佟塵輝已經一把把他按在地上。

身旁的人見狀皆連連避讓,倒是給兩人騰出了不小的空間。

此時的佟塵輝并未方松,他警惕的注視著周圍。對,他擔心這人的同伙突然向他偷襲。

這些都發生在一瞬間,車上的人還未明白發生了什么,佟塵輝已經慢慢的從躺在地上的那人身上,摸出了那個外國人丟失的錢包,然后把錢包舉在空中。

這個時候,其他人才恍然大悟,隨后而來的便是雷鳴般的掌聲。

那個外國人還不知道自己丟失了東西,當他看到佟塵輝手中的錢包有些眼熟時,他才下意識的朝自己的褲包摸去。

外國人還沒有來得及驗證自己的猜測,佟塵輝已經說話了,“錢包是那位外國先生的。”佟塵輝看著他。

那個外國人接過佟塵輝手中的錢包,用充滿感激的眼神看著他,“謝謝!”兩個字從他口中說出,雖然僅僅兩個字,但足以證明他的中文口語利索,完全擺脫了自己母語的束縛,發音給人一種很自然的感覺。

佟塵輝又驚又喜,這個外國人長相與自己不一樣,中文說得倒是蠻流利的,這的確讓他感到意外,他重新打量了一下對方。

外國人似乎想感激佟塵輝,“請問您的尊姓大名?”

佟塵輝一愣,他沒料到對方會問“尊姓大名”,因為正常情況下,一般人都會說:你叫什么名字,“尊姓大名”這種問法似乎過于正式。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佟塵輝知道對方想感激自己,他避開了對方的話題。

“感謝您的幫助,我想知道您的名字,您幫助了我,如果我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豈不是……”

“舉手之勞,不用放在心上,這樣的小事海州人碰到后都會做,今天我只是恰巧看見了而已。”

“可是,可是他也是海州人。”對方指著偷錢包的那人。

佟塵輝知道他并沒有其它意思,他只是對自己今天的行為表示感激。

“每個地方都有壞人和好人,那個地方都一樣,但是這個世界上的好人絕對是多于壞人的。我相信您對海州也有了一定的了解,海州的民風淳樸,我想您應該也有過耳聞與目睹。這人不能代表海州,當然我也不能代表海州,海州是由成千上萬的人民群眾組成的,海州的文化是多年來的發展與沉淀積累下來的,海州的內涵絕對不是一個人所能夠代表的。”

佟塵輝對海州有一種特殊的感情,如果涉及到海州的名譽,那他一定會第一個站出來。

佟塵輝的語氣并不重,但他發現自己剛才有些激動,他不好意思的對著那人笑了笑。

對方并不在意,因為他覺得佟塵輝說的有道理,“能否告知一下您的名字?”他還在堅持。

“我的名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幫您挽回了損失,阻止了犯罪事件的發生。”佟塵輝認真的看著對方,好心提醒道,“出門在外,保護好自己的財物,遇到困難可以找民警,祝您海州之行愉快。”

說完這話,車剛好停下,車已經到站,只是還沒有到佟塵輝要去的目的地。佟塵輝向車外看了一眼,然后走下公交車。

外國男子看著佟塵輝的背影,剛要開口,卻聽見車內傳來一陣議論聲,“他是佟隊長,絕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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