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意外 3
- 以父親之名
- 以筆入畫
- 6228字
- 2020-10-06 13:40:48
“那里有一個燒烤攤,就在這里停,我們在這兒下車。”佟塵輝指著窗外的燒烤攤說道。
“好勒?!背鲎馑緳C靠邊將車停下。
佟塵輝付了錢率先下了車,陳曦和秦超一臉茫然的看著佟塵輝,他們心中雖然奇怪,但什么都沒有說。
佟塵輝有幾分著急,他朝陳曦和秦超做了一個手勢,“愣著干嘛,不餓嗎?走了,師傅還要做生意呢?!?
聽到佟塵輝的吆喝聲,他倆才慢慢走下來,他們始終不相信佟塵輝是因為想吃燒烤才下的車。
車子終于緩緩向前駛去,看著漸漸遠去的車影,秦超忍不住問道,“都沒到怎么就下車了……”話剛出口他就有些后悔,他有些僵硬的抬起頭看著佟塵輝,“佟隊,你的傷不要緊吧。”
其實,秦超怕吃完宵夜耽誤了佟塵輝的傷勢。他很清楚,佟塵輝是一個工作狂,工作起來命都不要,更別說愛惜自己的身體了。他怎么突然對燒烤感興趣了。
“我沒事,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得趕緊離開這兒。”
“離開這兒,我們不是下車吃夜宵嗎?”秦超指著旁邊的燒烤攤子,用詫異的眼神看著佟塵輝,“難道你的傷勢嚴重了……”秦超一臉擔憂的看著佟塵輝。
“我沒事,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趕快離開這里?!?
“您是擔心剛才那個司機吧。沒事,把宵夜吃了走也來得及。”一直沉默的陳曦突然開口。
“剛才那個司機?別開玩笑了,剛才那個司機能有什么問題?!鼻爻X得奇怪。
“別說了,你倆跟我來。”佟塵輝臉色一變,不由分說的拉著兩人就往旁邊的小巷跑去。
陳曦和秦超沒有反抗,他們雖然不愿意,但還是跟著佟塵輝跑起來。
“安靜,別說話?!辟m輝的臉色突然一變,雙手分別緊緊的拽著陳曦和秦超的胳膊。
“別,你別這么用力呀。”
“閉嘴……”佟塵輝這一吼,兩人立刻安靜下來。
三個人就這樣靜靜的站在黑暗的巷口。
佟塵輝注視著外面的一切,陳曦和秦超的神經也跟著佟塵輝跳動著,他們忘了胳膊的疼痛,也注視著外面的動靜。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外面依舊沒有任何動靜。約摸四分鐘過后,一陣馬達聲傳來,很快幾輛車子停了下來。
透過昏黃的路燈,佟塵輝隱隱看見領頭的車子正是那輛出租車。
“這陣勢一看就有備而來,好像是沖我們來的,狗鼻子還真靈的……”秦超的聲音壓得很低,低得僅他們三人能勉強聽清。
“看,是剛才那輛出租車,他奶奶個熊,那個司機果然有問題,連出租車里都有他們的線人,看來我低估了他們的實力,他們的勢力又增強了,僅憑這點就知道他們的組織正在不斷完善……”陳曦非常驚訝,他們的組織已經如此嚴密。
他們的目光不約而同的看向佟塵輝,而佟塵輝此時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外面。
“怎么燒烤攤沒人,狗哥,你是不是看錯了。”
此時那群人已經下了車,他們都看著剛才那個出租車司機。
“不可能,他們剛才明明在這兒下的車。是三個人,跟情報上的一樣,有兩個是海州口音,他們是從海州來的……”
“你看看,是不是這個人?”一個人下了車,他手里拿著一根雪茄,在黑夜中非常耀眼,他朝司機走來,旁邊的人紛紛給他讓道。
出租車司機接過照片,“沒錯,就是他,就是他要求下的車,另外兩個人像是他的手下,很是畏懼他?!?
“你說的沒錯,看來就是他們了,不過他們的關系卻不像你說的那樣,他們肯定還沒走遠,應該就在這附近,說不定正看著我們。砰,也許他們的槍口正對著你我……”男子叼著雪茄,滿臉壞笑,右手扮成槍的模樣,槍口正對著那個出租車司機,“大家分頭找,一定把他們給我揪出來。靖州還有這樣的高手,的確是新鮮事,我倒要好好會會你,看你到底有多厲害?!?
“兆哥說了,那個叫佟塵輝的也不能小瞧,他可是海州大名鼎鼎……”
“我知道那個佟隊長,怕什么,我看不過只是浪得虛名而已?!?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就算他再厲害,也厲害不到靖州來。記住,這兒可不是海州,靖州可不是他隨便撒野的地方,不招惹我們就罷了,既然來了,我就要讓他有來無回?!蹦凶油蝗蝗∠潞谧炖锏难┣眩莺莸某厣弦凰?,然后用力踩了上去?!般吨陕?,還不快去找?!?
“是。”聽到訓斥,旁邊的幾個人誠惶誠恐的跑開,跑在最后的那個人一不留神險些摔倒。
“等等,你回來跟我一組?!蹦凶拥皖^沉思了一下,突然說道。
那人本沒摔倒,聽到這個聲音他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男子忍不住笑了起來,“路都走不穩還出來混,誰敢把重任交給你?!蹦凶拥脑捳Z中少了訓斥,細聽起來還有幾分憐憫。
“對不起,房師,我、我沒有站穩?!蹦侨说椭^,始終不敢看對方一眼。
“好了,跟我一起走吧?!狈繋熛蛩辛苏惺?,那人會意的走了過去。
房師不姓房,而姓艾,他叫艾明房,他不喜歡艾,可是又沒辦法改姓,而他又是他們那里為數不多的稍微懂一點文墨的人,所以大家都叫他房師。這些人都非常尊敬他,尊敬他倒不是因為他曾經是讀書人,而是他身懷一身功夫。表面上看他比較斯文,而實際上他是一個會功夫并且非常有實戰經驗的格斗高手。大家不僅佩服他身手好,更敬佩他出手快、狠、準……他辦事從未失手,所以在他們那個團隊里他的地位較高。
“你去燒烤攤問一下,剛才是否有三個陌生人來過,如果有再問問他們往那個方向走的。”
“嗯?!蹦侨斯Ь吹南蚍繋燑c點頭,轉身朝燒烤攤走去。
“剛才是否有三個人來你們店吃燒烤?”那人對著正在烤魚的老板問道。
老板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找人,而不是來照顧自己生意的,于是隨口說道,“沒有……”便不再理會。
“跟你打聽個人,你咋愛理不理的,來過就來過,沒來就沒來,你這態度怎么感覺是在忽悠我呢。”
老板抬起頭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給臉不要臉了,是吧!”那人伸出右手,照著對方腦門就要打下,可手剛伸到半空中就像被施了定身法一般突然停了下來。
他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聽見老板驚訝的喊了一聲,“房師,您老來吃燒烤,請里面坐。今天早上我看見一只蜘蛛從我家大門掉下來,嘿!果不其然,真有貴客光臨……”老板少了剛才的傲氣,多了幾分卑微,卑微里還帶著幾分奉承,他幾乎是躬著腰,點著頭說的。
“怎么能動手打人呢?”
“他、他不配合工作,態、態度還非常惡劣。”
“這是您兄弟,都怪我有眼不識泰山……”老板恭敬的解釋道,“剛才對不住了,我不知道您是房師的朋友,小弟跟您道歉,要吃什么隨便點,我請客?!崩习遛D過頭,看著那人套近乎道。
“吃燒烤,還是改天吧,就是想問一下,剛才是不是有三個陌生人到你這兒吃燒烤?”
“哎,您看我這記性,怎么把這事忘了。對不住,實在對不住……”老板躬著腰,不斷的點頭,“除了那幾位坐著的客人,剛才沒有陌生男子來小店?!闭f著指了指圍坐在桌邊的食客。
看著房師質疑的表情,男子忙解釋道,“您看,全是老顧客?!彼斐鲇沂钟种噶酥嘎愤叺淖雷樱皠e說三個陌生人,今天一個陌生人也沒有,坐著的都是熟客呢?!?
“當真沒有?”
“真沒看到?!崩习甯杏X房師還是不相信自己又解釋道,“我還敢騙您老人家,況且那幾個人與我非親非故,瞞您有什么好處。不信、不信您可以問這些客人。”
“諒你也不敢?!备繋煹哪贻p人惡狠狠的說道。
“好了、好了……”房師向年輕人招了招手,又轉頭對那個老板說道,“怎么會不相信你呢,看你說的。不過如果你一旦發現形跡可疑的三個人,立即通知我,記住,他們有兩個是海州口音,你也是在海州待過的人,海州口音很容易分辨出來的?!?
房師沒說“匯報”,而是說“通知”,一來他們不是上下級關系,二來也是跟對方客氣,雖然老板怕自己,可發現后報不報卻得憑他,不匯報他們也不一定知道,房師深知這個道理,所以他對人一般比較客氣,少了那些一般的地痞流氓的戾氣。
“一定、一定。”老板像想起了什么,突然開口道,“幾分鐘前是有幾個陌生人經過,他們也剛好是三個人,聲音倒是沒聽到,因為他們一直未說話,起先我還注意著他們,大晚上的我以為他們來吃燒烤,誰知他們往旁邊走了,我也就沒有再理會他們?!?
“三個人?他們往哪走的?!狈繋熌樕下冻隽艘唤z陰冷的笑容。
“好像是往旁邊那個巷子走的,因為他們走到那后就再也沒看到他們了?!?
“如果發現他們回來馬上通知我。”
“好的?!?
“你,聯系阿達,叫他們馬上過來?!?
“是?!?
佟塵輝他們正躲在巷口,那幾人的對話他們聽得清清楚楚。陳曦和秦超的手攥得緊緊的,要不是佟塵輝拉著他倆的胳膊,估計他們已經沖出去了。
“佟隊,要不要先把這倆人拿下?”
“我們還是趕快離開吧,現在最好不要打草驚蛇。”
“嗯。”他倆同時應道。他們知道佟塵輝并不是怕對方,而是顧及全局。
“來日方長,時間一到,誰造的孽就該誰來償還,誰欠下的債誰就得買單,歲月記著善惡賬,誰都逃不了。”
陳曦和秦超看著佟塵輝,他倆若有所思。
一陣紛亂的腳步聲傳來,“他們來了,我們走吧。”
佟塵輝松開手,三個人向巷子的另一端走去。
“終于走出來了,黑暗的小路太憋屈,我喜歡寬闊的公路與明亮的路燈,他們仿佛就是光明?!?
“小伙子,年紀不大,感慨卻不少?!标愱乜粗爻鋸埖膭幼?,隨口說道。
“對,忘了干正事,趕快打輛車去診所?!?
“打車就不用了,診所離這兒已經不遠,剛才我們走的路線就是照顧診所的方向選的,您們跟我來?!?
他們走出公路,繞過幾條胡同,再經過一條小道,最后來到一條僻靜的街道。街道的房子為較陳舊的老房,在昏暗的燈光下一排排房子好似剛打了敗仗耷拉著腦袋似的無精打采的士兵,這里與他們剛才經過的燈火輝煌的新城形成強烈的視覺反差。
此時,除了道路兩旁的路燈,幾乎沒有其它燈光,屋內偶爾有幾盞不甘孤寂的燈火蹦出窗外,可剛剛探出頭來就被路燈的光輝掩蓋住了。
佟塵輝看著眼前近乎荒涼的景象,這兒的門店會有生意嗎?在濃重夜色的襯托下,這里像剛經過戰亂洗禮后破敗不堪的荒城,他不知道這里的白天是一副怎樣的模樣。
他借助路燈的光亮看了看表,已經十二點五十五分,去海州的火車已經沒了,要回海州只有等天明。
佟塵輝微微嘆息了一聲,由于剛才那些人的搗亂,不知不覺中他們已經錯過了今天晚上的火車。雖然這樣,但他心中的想法卻沒改變,一定要把秦超送回去。
陳曦在一間門店前停下來,佟塵輝一眼看去,牌匾上“濟生診所”四個字在遠處路燈傳來的微弱光線的映照下依稀可辨。
門是木質的,雖然并不是什么上好材質,但它依然給人一種厚重的感覺。屋內的燈開著,燈光透過玻璃灑向窗外,給黑暗的夜增加了一絲光明。
陳曦上前輕輕一推門就開了,原來門是虛掩著的,頓時屋內的光亮從大門內一涌而出,燈光分明沒有溫度,但照在佟塵輝身上的那一刻,他卻覺得異常的溫暖。
陳曦沒有直接進屋,打開門后就退了出來,他站在門邊,對佟塵輝恭恭敬敬的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佟塵輝也沒客氣,對陳曦點點頭表達了心中的感激后就走了進去。
剛一進屋一股濃烈的藥味撲鼻而來,佟塵輝用余光一掃,在他站立的靠近大門的左右兩邊各有一扇木門,門都關著,屋左邊靠墻的一側擺著一排展覽柜,柜里整齊的擺放著各種處方與非處方藥,右邊靠墻的一方擺放著一張竹制沙發,沙發的兩端各放著一副木質掛架,正前方靠左邊與展覽柜的連接處擺放著一張辦公桌,辦公桌的左側整齊的擺放著一些書籍,辦公桌上趴著一個人,那人顯然已經睡著。
屋中部的空隙是一條通向前方右側另一扇門的通道,門倒是開著,但里屋沒有開燈,黑漆漆的,看不清里面的模樣。
佟塵輝看著熟睡的身影什么都沒說,當即往旁邊的沙發上一坐。
陳曦朝辦公桌走去,他輕輕搖了搖趴在桌上的那人,那人沒有半點動靜。
佟塵輝朝陳曦擺了擺手,“讓他多睡會,我還不礙事?!闭f著舉起右手秀了一下肌肉。
這時秦超走入屋來,他剛才一直在外面觀察是否有人跟蹤,一進門他立即關上門。剛回頭就看到佟塵輝的動作。
“醫生的天職就是救死扶傷,面對傷者豈有不救之理?!?
陳曦看了走進屋的秦超一眼,然后在那人的肩上拍了一下,“陳彥,上班了?!?
陳彥被這一驚,猛地抬起頭,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順手從旁邊摸來眼鏡戴上,迷迷糊糊的說道,“到了……”
“這不正站在你面前嗎?”陳曦半開玩笑的說道,“幾年不見,怎么越來越不靠譜了,有這么困嗎?我先給你泡一杯茶?!?
陳曦可是在佟塵輝面前大力舉薦他的,說著轉身就去找茶,“茶葉呢,以前不是一直放在這里的嗎?”陳曦著急的看著陳彥,等著他回答。
“茶葉沒有了,昨天晚上有病人,我加了一晚上的班,今天準備早點下班,接到你的電話我就趕過來了。這不,坐著也沒事,就打了一會兒盹,看到你來了我就精神了?!标悘┐蛄苛艘幌沦m輝和秦超,兩人看上去都生龍活虎的,不像生病的樣子,“病人呢?待會再與你敘舊,先辦正事?!?
“你這個狀態誰敢把病人交給你。”
“怎么連我都信不過了,我真沒事,不就是困了打了一下盹嗎?!?
看著陳彥一副認真的模樣,“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要是不相信你我就不會跟你打電話,現在我更不會站在這里。”
陳曦轉過身看著佟塵輝,“這就是我說的陳彥陳醫生,別看這只是一個小診所,他可是高等學府畢業的高材生,有一線城市三甲醫院的從醫經歷。不是我吹,在靖州只要他說一聲,很多醫院馬上就會聘請他。”陳曦的目光突然一轉,小聲的說道,“只因為一些特殊原因才來到靖州,最后還開了一個不起眼的小診所,這就是宿命吧,命運的安排讓他與原本毫不相關的靖州糾葛在一起,起點再高又有什么用,做的工作一個專科畢業生就能完成,還多讀幾年書干嘛,浪費時間?!?
佟塵輝不相信命運,但是當他聽到“宿命”二字的時候,他的心立刻空蕩蕩的,突然就有些難受起來,臉色也慢慢的變得難看起來。
“嗨,提這些干嘛。后面的話我可不愛聽,我得批評你一下,醫生作為一個救死扶傷,減輕病患者痛苦的神圣職業,他不分高低貴賤,他不在乎工資的高低,哪怕在最底層,只要能幫助別人,用自己的力量解決別人的難題,那他就實現了自己的價值,那他對社會就是有用的。還有,讀書不是沒用,專業知識豐富,處理問題更得心應手。腦子里裝的東西多了,需要急用的時候才不會驚慌失措?!标悘┠樕虾蜕频谋砬樗查g消失,很明顯這個文質彬彬的醫生已經生氣。
“我怎么感覺是在抱怨你自己的現狀呢。”陳彥聽到最后一句話時好像被刺激到了一樣,不過他在說最后一句話的時候音量明顯降低了。
陳曦像沒聽見一般繼續介紹道,“這兩位是我的朋友,這位是佟前輩,這是秦超,他們都是我性格相合、脾氣相投的好朋友。”陳曦目光溫和的看著佟塵輝,“前輩他受傷了……”
“不用叫前輩,叫我名字也行,其實我也大不了你多少,看你的年齡我可能也就長你十來歲?!?
佟塵輝說完對著陳彥微微一笑,“您好!”
陳彥點點頭,也對他報以一個微笑,“您好!”
“受傷,不是說生病嗎?”陳彥打量著佟塵輝,看不出一點受傷的樣子,但是他很快就收起驚訝的表情,“看癥狀應該是內傷,可能不是很嚴重。不過,不過還有一種可能,傷是才受的,當事人的體格好,承受能力強?!彼D了頓,看著陳曦緩緩的說道,“不過這些只是表象,如果不及時醫治,隨著時間的推移,傷勢勢必會加重。就像人受到重擊,沒有傷口,卻會產生淤青,受重擊的部位會血流不暢,形成淤血,那里的細胞最終會壞死,發生病變?!?
“你哪里是醫生,完全就是個偵探,直接看病多好,說這么多廢話干嘛。”陳曦有些不耐煩了,他暴躁的脾氣再一次展現。
“幾年不見,你變了,雖然你骨子里還是當年那個陳曦,但你人已經慢慢發生變化,你已經開始變得粗魯,或許叫接地氣……但是你應該清楚一個你不得不接受的事實,你已經開始頹廢,我非常遺憾,你沒能從當年那件事的陰影里走出來,當年我倆先后經歷了一生中最沉重的打擊,也是那以后我們的人生發生徹底變化,我們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現在的路?,F在我漸漸的走出了那個陰影,而你始終在你的那個陰影里徘徊,而且越陷越深,不僅僅是我替你擔心……你知道你名字的含義嗎?陳曦即‘晨曦’,你父母希望你像清晨的太陽一般充滿朝氣與活力,樂觀向上,積極進取……可是、可是你現在……”陳彥咽哽著嗓子,喉嚨好像被什么卡住似的,竟半天說不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