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左邊那位可是叫莊杭?”
“回陛下,小的正是。”
他渾身帶著種“病弱”美人的氣質,讓人感覺輕輕一陣風就可以把他給吹倒,就連他人和他說話時聲音也不自覺的變小。
她看著這張臉五味雜陳,這感覺就像是看見病弱版的裴璟一樣。她不相信莊杭的到來只是一個巧合,但她確確實實是被這張臉吸引了,這張長得和裴璟相似的臉...
“不知女帝可滿意我大夏送上的這四位美男,女帝要是喜歡全納入后宮也不是不可以。”
裴煊看著趙盈心動的眼神,就知道讓莊杭來是一件極好的事。
趙盈輕笑,“盛王的意思朕清楚了,只不過....”她說到一半停了下來,看著站在中央的四個人說:“只不過朕的后宮小得很,怕是容不下那么多位美男。”
裴煊的臉色僵硬了,這大燕女帝的腦回路怎么比她還奇怪?還有人嫌棄自己后宮太多人了?原本他以為大燕女帝是那種長得比男人還高,力氣比男人還大的女人,沒想到是個長相艷麗的大美人。
像這樣的女子身邊肯定不缺好的男人,只不過后宮里才這么幾個人,莫不是身上有問題?
“盛王這副表情是做什么,朕只是說朕的后宮有點小,但塞進去一人還是可以的。”
柳離的一顆心隨著趙盈此起彼伏,隱藏在桌子底下的雙手攥著衣裳,努力告誡自己不要把情緒露出來。她是大燕的女帝,想要納多少個妃子就納都少個,自己也只不過是后宮中的一員而已。
“朕就封莊杭為...正七品常在,賜居儲秀宮西殿,正好和安妃做個伴。”
“怎么多年,宮中終于有個人可以和臣妾談談心了,臣妾一定會照顧好莊常在的。”裴爍以為莊杭靠著那張臉最起碼也能撈到個嬪位,結果連個貴人都沒有,就比那些宮娥、宮人地位高上那么一點。
“愛妃高興就好..”趙盈笑笑看著裴爍,等她扭過頭發現柳離神情落魄,臉上的笑容也楞了一下。
赫連遲對大夏獻美男一事不感興趣,這大夏就是喜歡送人,都快成為大夏的一個特點了。他現在滿眼都是他斜下方的那個女子,但她懷中的孩子卻是萬般的刺眼。
手上動作不禁加深,酒杯應聲而碎,杯中美酒也灑在他的衣裳上。他見江沅朝外離去,向趙盈找個借口,說是要去更衣,讓人帶領他去換一身衣裳。
“赫連將軍請隨奴婢前往偏殿”
宮娥帶著赫連遲來到了偏殿,換好衣裳后赫連遲就支走了那名宮娥。
“赫連將軍這不符合規矩,還請將軍隨奴婢回到大殿里。”
“本將軍在外面走走不行嗎,還是說大燕的皇宮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本將軍就在這御花園逛逛不往別處去,你就這樣回稟女帝。”
說完,赫連遲也不管那名宮娥,在碩大的御花園里漫無邊際的走著,直到他看到一名女子的背影...
趙盈此時正和裴煊把酒言歡,裴璟時不時也插進來幾句,而涼嬪也到大涼使臣那兒坐了,只有柳離一個人坐在那邊吃著東西。看著安妃,再看看涼嬪,他的眼里一片酸澀,手上的動作也不免加快了些,一杯又一杯的美酒被他吞入腹中。
“康貴嬪,跟下官一起那邊坐坐可好?”
他本來一人在那飲酒,這句話飄進他耳里時,腦子迷茫了一下。
“娘親?!”他整個人清醒了不少,那聲音真的好像娘親的啊,往聲音來源看去,原來是林御史。他今天怎么放糊涂了,要是能看見她的模樣那可真是見鬼了。
“那就有勞林御史了。”
江父一直默默在下面關注著柳離,也注意到他聽見趙盈納莊杭為常在時的落寂和其他妃子去找各自的家人時的孤獨。見林御史將他帶下來,他整個人如同鬼魅一般忽然出現在林姝的身后。
坐在她身旁的江蕪抱著自己的大孫子正和她人聊得正開心,一扭頭就看不見江父的人影,再仔細一看,就發現江父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了林姝的背后。
那表情...簡直了...
江蕪:心情復雜
“貴嬪娘娘這半個多月來在宮中過得還好?”
林姝主動提起話題,免得兩人尬尷的坐在這里不言。她們雖是義子義母的關系,可實際上兩人并不不熟悉。
“本宮這半個多月來在宮中過的還不錯,陛下對本宮也是很好。”他的眼神不自覺的往趙盈那探去,見她笑得歡快,又把眼神給收了回來。
“貴嬪很在乎陛下?”柳離被撞破心思,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他的心思有那么明顯么?
“下官一看就看出來了,貴嬪娘娘是為著陛下納了一個新人而傷心。陛下不是那種三心二意的人,她只是...”林姝看向上方的趙盈,正好撞上她的視線。她和趙盈兩人眼神對視,柳離順著林姝的眼神望去,發現趙盈正看著自己。
“她只是還沒有過去心中的那個坎,還沒有完全放下一個人。”
“啊?”柳離回過神,迷茫的看著林姝,什么叫做她還沒有過了心里的坎?
“貴嬪知道為何那莊杭一露面那些人紛紛驚嘆么?”她指向斜下方最后一行人那邊,有一家三口在那邊坐著。
“那人長得和莊常在好像。”他終于知道為什么她們驚呼了,要是他見到那么相似的人他也得驚訝。
“貴嬪說錯了,不是他像莊常在,而是莊常在像他。你可知他是誰?”
柳離搖搖頭,他從前只是一介平民,對這些朝堂上的事一概不知,更別說認識那個人了。
“貴嬪不認識他很正常,但絕對不會不認識安妃娘娘和盛王吧。那人姓裴,是大夏的質子,也是安妃和盛王的皇叔。”
他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聽林姝怎么一說他好像有點明白了。陛下和裴璟相愛卻不能在一起,裴璟的侄子又被陛下納入后宮,現在的莊常在只不過是一個替身。
“那...那她們為什么不...在一...”柳離說著說著就卡殼了,當年在信陽城發生的事他也不是不知道。眾人傳大夏質子平王率兵攻入信陽,揚言踏破公主府,而還是二公主的陛下就住在公主府里。
“他怎么狠得下心對陛下?陛下那么好的一個人,他...”
林姝趕緊用糕點堵住了柳離的嘴,讓他不要那么大聲說出來。
“下官能說的也只有那么多,這也是朝上眾人皆知的,其它的只有陛下和平王兩人知道。”
柳離慶幸自己的聲音沒有那么大,不然可就得被其它人給聽見了,在陛下面前當眾嚼舌根子,想想就知道有多慘。
“多謝林御史告知,本宮謹記在心。”
“貴嬪以后有什么事盡管找下官,只要不是什么殺人放火的事,本宮都可以為貴嬪做到。”
柳離看著她滿臉慈愛的模樣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心里話,“林御史為何要對我那么好,還將我收為義子,給我一個好的身份?”
“你的母親,曾經是我的至交‘好友’,你是她的兒子,我自然也要多照拂你幾分。”
“您認識我母親?”柳離本想抓著林姝再問些關于他母親的事,卻被一直偷偷藏在她們后面的江父給打斷了。
帶赫連遲去偏殿更衣的小宮娥也回到了趙盈的身邊,在她耳邊說了幾句后她看向赫連遲空蕩蕩的位置撇眉。
“算了,他在御花園逛一下也礙不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