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娘親寶寶走了哦。娘親以后一個人要好好的,等到以后寶寶再來和娘親見面。”
一名扎著兩個小揪揪,身上穿著一個紅肚兜,渾身粉粉嫩嫩的小姑娘正用著她玉藕般的小手抹掉自己淚水,另外一只手朝著一個人揮了揮手。
“孩子,我的孩子,是娘親沒有保護好你,你不要離開娘親啊。”趙盈跌跌撞撞奔向那個玉雪可愛的小姑娘,只可惜無論她怎么追都追不上那個孩子。
趙盈趴在地面痛哭著,眼淚打濕了她的衣裳,嘴上喃喃著“孩子,我的孩子...”
白芷聽見聲音跑了進來,只見趙盈緊閉雙眼痛哭著,雙手舉高像是想要抓住什么東西一樣。
“公主,公主您怎么樣了。”
白芷將趙盈搖醒,她躺在床上雙眼流著淚似乎還沒從夢中醒過來。過了好一會兒趙盈才反應過來,這是現實。
她抽噎著訴說自己剛才夢到的那些,“白芷我是不是很沒用啊,我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我剛才夢見她了,她那么小,那么可愛。她哭著喊著叫我娘親,她這一聲聲都喊入了我的心里啊。”
“都是我不好,我應該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我不能因為胃口不好就不吃飯。我錯了我錯了,我的孩子你在哪里啊。”
“啊啊啊啊啊.....”。
趙盈撲在白芷懷里大哭起來,此時什么言語都不能表達出她的悲傷,她對那個孩子的愛。
“這不是你的錯,這不是你的錯。公主您不要那么自責,小公主只是和您沒有緣分,等那緣分一到小公主又會回來了。”
“你叫我怎么不自責,我怎么可能不自責。她都還沒有到這個世界上看一眼就離開了,我一閉上眼腦海里都是她的模樣。”
趙盈靠在床邊,雙手無力的垂下,兩眼通紅。再沒有往日的風華月貌的,取而代之的則是無盡的憂容。
“公主您先喝杯水緩解緩解,需不需要叫人做些小點心來吃。”白芷端來一杯溫水服侍趙盈喝下,讓她舒緩舒緩。
“不用了,我哪有什么心情吃什么點心啊。再過半柱香時間就要過了這卯時了吧。”
趙盈望著窗外的天止不住一聲一聲的嘆氣,“服侍我起身吧,衣裳給我換點別的的顏色,那些金的銀的我一個都不想看見。”
趙盈最后換上了一件淺藍色的衣裳,頭上僅用一支素凈的羊脂白玉簪固定著頭發,因還未成婚故背后還披散著頭發。整個人不施粉黛,于往日相比顯得十分素凈。
“外面的情況怎么樣了,是否還在打著?”
趙盈雖然現在只能在這間小屋子里待著,但她心里還是惦記著外頭的情況。
“公主不記得了嗎,奴婢昨日傍晚時就同公主說過了。大公主大獲全勝,現反賊首領南陽公主趙嬋和....”
白芷抬頭看了看趙盈的臉色,見她臉色并無異樣才敢說下去。
“和平王裴璟,還有幾名大將被關押在官府的大牢里。今日大公主和幾位將軍們還要繼續清剿叛軍們,不過信陽城已經安全了。”
“是嗎...”趙盈露出欣慰的微笑,“那就好,那就好,抓住了她們就好。把她們全殺了,一群亂臣賊子死不足惜。”說到最后,趙盈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吐出那四個字。
趙盈看著桌上的菜皺了皺眉,這些無一不都是滋補身體的。這是要補死她嗎?這么多東西她一人吃怎么吃得完..
“公主,這些都是大公主吩咐廚房做的,都是些比較清淡又滋補的菜肴。御醫和那些大夫都說了,您的身體需要好好的補一補,但是也不能太猛了。這次您可是幾乎丟了半條命,在這鬼門關前溜達了一圈。”
“只有把身體養好了才能去做那些事,這不僅是為了您自己也是為了大公主。您是不知道昨日大公主一下戰場就跑來了這兒,看見您的樣子幾乎昏厥過去在外面放聲大哭。這天底下和您最親的就是大公主了,您舍得讓大公主為您傷心流淚嗎?”
白芷苦口婆心的勸著趙盈,就希望她能多吃一點,能吃一點就是一點。
“罷了,我便再多吃幾口好了。”
“好好好,公主要吃哪道菜奴婢為您夾。”
早膳過后,趙盈坐在屋里拿起那些還沒有完成的小衣裳在那邊看。她想著如果這衣服做好了,穿在她的身上那是多么可愛啊。一時之間淚眼婆娑,她總是忍不住去想那些事。
“盈兒?”
趙靜打開房門走了進來,一身戎裝,怕是準備要去軍營前來看看她的吧。
“皇姐,你來啦。”
趙盈的聲音不服往常,充滿了虛弱和無力。
“你怎么坐著,躺下來休息不是更好嗎。你瞧瞧你這張臉白的啊,要不是我從小和你長大我都快要認不出了。”
“哪有那么夸張,皇姐我今早夢見了那個孩子,她是不是很怨我啊?”
趙盈想起夢里的那一幕幕簡直讓她肝腸寸斷,心如刀割啊。
“這是一個意外,你也不想的不是嗎。她不會怨你的,她只是可惜沒能和你見一面。”趙靜的聲音微微顫抖,她在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以免自己哭出來影響了趙盈的心情。
“我聽白芷說皇姐你們已經將叛軍給抓住了,對于趙嬋和裴璟皇姐有如何打算?”趙盈主動提起了趙嬋、裴璟兩人,讓趙靜的心慌慌的,她就怕她突然跑進大牢里審問她們。
“皇姐你這是什么表情,我現在什么情況我自己清楚,我是絕不會到那大牢去的。只是想問問皇姐處置她們的想法,其實說實話我手上一直有封信還未告訴過皇姐。
我之前飛鴿傳書給大夏皇帝,而回信在我到達信陽前一日便收到了。不過因為事情繁瑣和我身體不舒服便還未拆開來,皇姐今日便一起同我看吧。”
“白芷,去把箱子里的那封信拿出來。”
很快白芷就找到了那封信,隱藏在箱子里的最深處,一封信安安靜靜的躺在那兒。
趙盈接過來拆開了那封信,上面是大夏皇帝筆跡。她看著信上的內容笑出了聲,“果然和我想的一樣,裴璟他被自己的國家給拋棄了啊。”
趙盈將信遞給了趙靜,她看著上面的內容表情沒有一絲變化,似乎這些都在她預料之中,不過......
趙靜擔憂的看了趙盈一眼,她覺得應該先試探一下趙盈的口風。
“盈兒,如果皇姐說趙嬋可能不能被處死,你要怎么做?”
“不能處死?為什么不能處死?這歷朝歷代反叛發生政變失敗的人無一都是一個下場,死。憑什么他人死得了,她死不得?不過如果還有什么作用,我可能會考慮另外一種方式,不過我覺得她還不如去死呢。”
趙盈緊緊抓著手上的小衣服,濃濃恨意從眼神中直接表現出來。
“你先休養著些,我和傅將軍她們還要去清剿那些剩下的黨羽。等完全清理完時你這月子也差不多該出了,這些日子你就好好待著這兒,哪也不要出去。”
“你可真是開玩笑,一個月待在這小房子里哪里都不能出去我怕是要被悶死吧。”
這么一想好像也是,這確實挺悶的。
“要不然我去請幾個會唱曲子的或者唱戲的到府中給你解解悶?”
“啊?”
她從小就不喜歡那玩意,什么唱曲兒的,唱戲的。咿咿呀呀的吵得她頭都大了,可惜她喜歡的現在又做不得。
她思索片刻還是點了點頭,畢竟得找點樂子是吧。
“我聽說啊這附近有一個樂師特別有名,年紀雖小可會的曲子可不少。等下我讓人去尋他們過來,讓他們留在府里為你解解悶。”
在取得趙盈的同意趙靜興沖沖的讓人去辦這件事,可是一想到等一下要做的事整個人心情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