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棵石榴樹呀,是十幾年前有人送我的,我就帶回來種在這里了。聽人說,石榴結子,多子多福,我就信了。”金傳福見問,忙放了酒杯回答。
金元寶想了想,又問:“你當時帶回來種的時候,看見這樹有沒有別的東西?譬如嵌了釘子呀,有傷疤呀什么的。”
金傳福見問得古怪,便也認真地想了想,才道:“時間太久了,沒注意,也記不住。元寶,這樹有什么古怪嗎?”
金如鐵也下了飯桌,走過來,仔細看了看石榴樹,問道:“小寶兒,外公道行淺,居然沒看出這棵樹有古怪。不管當初這樹是怎么來的,你覺得它不好,就砍掉它嘛。”
金元寶再看了看樹,點頭道:“不如一起連根挖出來再說。斬草除根,免除后患。”
金如鐵聽金元寶這么一說,立即對飯桌上的人招呼道:“你們吃了飯就干點活,把這棵樹挖出來!”
那幾個人聽師父有任務吩咐,哪里還敢細嚼慢咽,一口把剩下的酒喝了,草草喝了一碗粥,就下了桌。
玉天然也過來在旁邊靜靜地看著。
金傳福忙拿出鐵鍬、鋤頭等傢伙什,幾個漢子立即動手開挖。
不到一刻鐘,石榴樹就連根拔出了。
在拔出的一瞬間,金元寶就感覺那種氣場凝固的感覺消失了,院子里涌入了山野里傳來的新的能量氣息。
不僅僅是她有這種感覺,在院子里的每個人都瞬間感覺空氣清爽了不少,少了壓抑感。
“還真是這棵樹搗鬼呀。我真是常年打雁反被雁啄,我自己修習奇門術法,卻被這棵樹給算計了。丟人呀!”
金如鐵氣得捶胸頓足。
金元寶讓大伙兒把樹抬到外面丟掉,沒有再追究這樹的來歷。
金傳福和金芳華的臉色就不大好了,看玉天然的眼神就很不友善了。金傳福忠厚些,不好當面質問,但金芳華就有些不客氣了,直接問玉天然:“這件事,是不是你們玉家搗的鬼?”
金元寶忙攔住金芳華,道:“媽,你別誤會師父。我還是在師父的提醒下,才發現了這個,不然,這棵樹就一直會在這里。”
“不是他們搞的鬼,他又怎么曉得這樹有古怪?”金芳華提出反問,這也是其他幾個人心里的疑問。
“宗主不用替我解釋。這件事的確可能跟我們玉家人有關,我的確脫不了干系。但在這件事情上,我沒有早些提醒,是我不對。金師叔,如是我們玉家人做的,我先替他們給您道歉。”
玉天然躬身下去,深深地給金如鐵鞠了一躬。
“道歉有什么用!這東西害了人,害了我們家這么久,一句道歉就完事了?說不定,媽和忠兒的死就跟這事有關!”金芳華激憤地嚷道。
“媽,這事跟師父無關,你不要沖他嚷嚷啊。”
金元寶就知道這事無法善了,才沒有當眾從樹身里找出東西來,可即使這樣,也還是引起了波瀾。
“金師叔,如果你們還不能消氣的話,要我怎么樣都可以。”玉天然真誠地說。
金如鐵擺擺手,道;“師侄不用這樣說。我也相信這事跟你無關,不然你也不會收寶兒作徒弟,還教她救我的辦法。我早就聽說你比你父親還了得,是個人物,在你們縣里混得風生水起。如果為人不好,也不會結交那么多的朋友,有那么些人緣。”
這些話,金元寶倒是第一次聽說,她對玉天然又多了一層了解。原來師父在他們本地還是成名人物,這讓她很有些興奮。
玉天然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便對金如鐵等人道:“我把宗主安全送回,羅盤也物歸原主,任務就算完成了。就此告辭!”拱拱手,就轉身離開。
金元寶聽得玉天然對自己改了稱呼,心里早就有些別扭,此時見玉天然要離開,心里更是難受,不由出聲:“師父,這么晚了,你去哪里?”
玉天然回頭淡淡一笑:“宗主不用掛心,我住的地方離這里不太遠,要不了多久就到家了。”
金元寶跟上去:“我送送你。”
“哎,哎,你一個女孩子家,天都黑了,還去哪?”金芳華在后面喊道。
金元寶也不理她,徑直跟了玉天然出門。
“她雖然是女孩子,可也不是普通的女孩子,芳華,你就別管她了。她自己知道在做什么。”金如鐵出聲教導著自己女兒。
金元寶跟在玉天然身后,默默地走著。
玉天然起初不理她,可見她一直跟在自己身后,就有些忍不住了,住了腳步:“宗主,你這是干什么?你是女孩子,還是趕緊回家去,免得你媽媽他們擔心。”
“哇……”
想不到金元寶哭了起來,并且越哭越大聲。
玉天然就奇怪了:“你這是干什么?怎么就哭了?”
金元寶抽抽答答地說:“師父,你不要寶兒了……也不叫……寶兒了……叫什么宗主……難聽死了!”
玉天然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稱呼惹的禍!不過,也說明這金元寶是真的小孩子心性,可能是從小沒有父親,缺少父愛,太黏他了。
他心里說不清是什么滋味,半晌,才拍拍她的肩膀:“好啦,好啦,師父不是不要寶兒,而是那種情形下,我呆下去也沒趣,你說是不是?好了,別哭了,哭這么大聲,讓別人聽見,還以為我怎么欺負了你呢。”
金元寶就勢倚在玉天然胸前,抱了他的腰:“我不管,我就喜歡師父,我要跟著師父!”
這個舉動可真是要命啊!
玉天然咬著牙,使勁把她的手從腰上拿下,嚴肅地道:“寶兒,你是大姑娘家,這樣隨隨便便抱一個男人,可是不對的!”
金元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覺得心頭氣血翻騰,又抱住了玉天然:“師父,我沒有隨隨便便,我在學校里還從來沒有跟一個男生拉過手呢。我就喜歡你,真的!我就只抱了你。”
這些話是最甜蜜的表白,也是最致命的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