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春再也沒有心思管兒子,她把兒子讓母親管著,她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凈凈的,還刻意學了做飯,盡管她第一次炒雞蛋時倒了油卻不敢往里倒打好的蛋液,好不容易把蛋液倒進鍋里,又怕油濺到臉上不敢翻炒,最終雞蛋黑呼呼的出鍋了還忘了放鹽。在她的堅持下,她還是學會了做飯,而且一天比一天有進步。每天在褚歡快下班時,她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在他學校附近的路上接他,挽著他的胳膊一起回家。她的粘人和控制讓他感到窒息,讓他更加心累。
這天,褚歡同事約晚上聚一聚,正好聚會中有個人前段時間因為小事有些隔閡,他終于找到自由的借口。
下班后,他快速往能遇到吳春的路上走,看到她說:“你先回家,單位有點事,我今天在外面吃飯。”
“那你去吧!”她想看看他跟誰吃飯。
她偷偷跟在他后面,隨他到了街里,見他進入稻香園酒樓,躲在門邊往里望,看到他正跟兩男兩女在大廳站著。
她走了進去,坐在靠窗的桌子上,營業員給她倒了杯水,問:“幾個人。”
“我一個。”
褚歡看到她,有些吃驚,走向她,問:“你在這干嗎?”
“吃飯呀!”
“回家!”
“不回。”
褚歡見趕不走她,說:“只吃飯,別說話。”說完拉著她一起走到其他人面前。
“我老婆。”
其他人見狀,馬上跟她打招呼,其中一位清瘦高挑,披著大波浪發型,打扮的雍容華貴、儀態萬方的三十多歲女人溫柔的笑道:“真巧,嫂子也在這吃飯,那就一起吧!”說罷扭頭對褚歡說:“我就喜歡嫂子這樣清純,溫溫柔柔的,怎么不早點帶她出來讓我們認識。”
此女正是跟褚歡有隔閡的同事老婆,今天這個飯局就是她組織的。她男人有激情,有抱負,但沒城府,說話辦事總是得罪人。但她冷靜,凌厲,有非常敏銳的洞察力,處理事情干脆利落。
吳春掃了褚歡一眼。
那女人繼續微笑著,說:“我們進去等他們!”邊說讓服務員領他們進包間。
吳春剛才在大廳里就有些拘束,現在坐下來,全身不自在,眼睛一直盯著墻上的玉米,覺得玉米掛在墻上真好看。
不一會兒又來了一男一女,女的點菜后就像個麻雀,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菜品用精致的盤子盛著,又好吃又好看。當她喜歡的八寶飯放在南瓜殼里端上桌后,那個嘰嘰喳喳的女人,說:“這個好吃,我們女人都喜歡,再來一份。”
說完又對吳春說:“喜歡就多吃點。”
“嗯”。她開始喜歡這種氣氛,心想怪不得褚歡下班后不肯回家,外面又好吃又好玩。
說:“你也多吃!”
她夾著菜,聽他們講話,慢慢的弄清了他們是誰?什么工作。三個男人是學校的,最后一個進來的是財稅局的,大波浪女人在鎮政府上班,安靜的女人是另一所鄉鎮小學的老師,最后進來的嘰嘰喳喳的女人是財稅局那人的女朋友。
大波浪努力的招乎著在坐的每個人吃好喝好,努力的找話題活躍氣氛。夸嘰嘰喳喳的女人的戒指好看,她伸出手露出手指上金燦燦的戒指:“上月漲工資,老何給我買的。”
財稅局的人特中意那個嘰嘰喳喳的女人,說她通情達理,對他好的無話可說,之前還有個女人對他好,她知道后,對他比她更好,讓他的心不再放在外面。
其他人端起酒杯,奉承的敬他們,幾杯酒下肚,她面色白凈紅潤,道:“人家看上咱男人,說明咱男人有本事,人家年輕漂亮,我這人老珠黃的,不對他好能留住嗎?”
坐在褚歡對面的男人說:“嫂子,不是這么說的,你年輕時也是一朵花,誰不會老呀,女人關鍵是性情好,性情好才能讓咱們安心工作。”
他老婆當小學老師的妻子符合道:“我們以前也吵,但吵著吵著覺得沒勁了,炒完還得過,我們家有個花瓶,誰先動口,誰往花瓶里扔五塊錢做為懲罰。”
“對,對!我們就是這樣的,為了省五塊錢,我是不開口吵!”
大波浪也開始秀恩愛,秀孩子。“這次連漲帶補發的還不少,老劉也問我想買點啥,我們老婦老妻了還是給孩子置辦點東西。”
“那倒也是!”剛才炫耀的女人說,接下去幾人又開始卿老劉家的兒子,一提起兒子,老劉滔滔不絕,看得出他們在兒子身上花了心血。
褚歡是這群人里話最少的,除了敬酒,就是給吳春夾菜。她心中不悅,怪褚歡不把她當家人,什么事都不給她說。
包廂里關著門,因缺氧和喝酒,大家臉上都紅撲撲的。她起身上了個廁所。看到大廳的鬧鐘指針已指向十一點。回到座位后低聲給褚歡說:“十一點了。”褚歡聽后起身出去。不一會兒回來,說:“天不早了,我媳婦平時睡的早,單我買過了,我們先走,你們繼續。”
大波浪站起來,對男人說:“你看看,還是褚校長最會疼媳婦。”又忙去大廳,把褚歡付的錢要回來塞給他。
“不收了,咱們下次再聚。”
她見褚歡堅決不收,說:“那我先保管,下次帶嫂子一起。”
另外幾人也一起站起來,說:“咱們都走吧,以后多聚聚,讓他們姐妹也聚聚。”
幾個女人應聲互相要了聯系方式。
回家的路上,吳春坐在褚歡的自行車后坐,她緊緊的抱著他的腰,好像又回到戀愛的時候。
“這下你放心了吧!在外面聊會天就到十多點了。”
吳春也覺得今晚過的比她在家看著時間盼著他回來過的快。
她問:“為什么說人家都不帶家屬?是不是嫌棄我。”
褚歡沒有正面回答,他確實不想讓人家知道她老婆在家務農,他一個草根在外面混不容易,要會吃苦耐勞,還要左右逢緣。他怕她沒有城府亂說話,讓別人了解他太多。
“怕你好看,別人看了喜歡騷擾你。”
“那不是都是你朋友嗎?”
“朋友就不會坑你嗎?”
“漲工資怎么不說,你這么自私自利我怎么相信你。”
“干嘛什么事都說,你們吃的用的不都是我掙的。”
“你不在乎我!”
褚歡覺得被她折磨的一點自由都沒,說:“你越這樣,我越什么都不想說。”
他徹底不想再信任褚歡了。平時,他說跟朋友吃飯,她不想無聊的在家亂想,試探說一起去時,他總說老爺們一起,家屬去說話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