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越發的深沉了起來。
也就是在月光變得格外明顯的時候,瑪麗娜和奧夫才從昏睡之中睡醒了過來,脾氣格外暴躁的二人,一言不合的就對峙了起來,好在有了剛剛的教訓,二人都十分的顧忌愛爾蘭的存在,雖然不至于立刻握手言和,但是至少沒有立刻又打起來了。
看完了一行人在自己面前的表演,湯儉民的心里對于“深淵”越發的好奇了起來。
有句話,是怎么說的來著?
“當你在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著你。”
咽了口唾沫,湯儉民陷入了謎一樣的窘境。
他總覺得這是一個不可以冒犯和思考的詞匯,只要當你思考起了“它”的時候,你都會感覺到了有一股黑色的渦流在自己的腦子里盤旋,這是一種來自于人類本身原始的恐懼,任何人都必須要應付“它”。
這或許就是現代社會癲狂錯亂的原因。
沒有人能夠抑制得住這種原始的沖動。
哪怕是一位的格式化自己腦子里的硬盤,但還是會留下一些殘余的病毒。
按照佛教,或者任何一個教派的說辭,這應該就是人類原本的模樣,在娘胎之前的模樣,和人類本就無法否認的“沖動”。
用以詮釋的詞匯,應該是叫做“阿賴耶”。
但在中國,卻叫做“生死譜”。
任何人類所做下的善惡行持,都會被記錄在上面。
“業深四海,能敵須彌,能障圣道。”
“深淵”或許就是這句話的具體描述,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些什么。
反正,看一行人恐懼的模樣,和心驚膽戰的情緒,湯儉民總覺得這里面肯定很有文章。
他暫且沒有敢過度的深入,只是偶爾的時候,和坐在了樹下的愛爾蘭聊上一兩句,畢竟,在他的眼里,愛爾蘭過于的不起眼了。
這是湯儉民身為一名現代人,不可否認的沖動。
關懷弱者,厭拒強大。
但與之相對的也就是誰是弱者,誰是強者的問題。
也許因為都是工人的關系,他們普遍喜歡平等一點。
湯儉民看了幾眼,就服氣了。
“嗷嗚~”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營地外莫名其妙的傳來了一聲狼嚎一般的聲響。
不用懷疑,營地里的冒險家對于這樣的情況顯得格外的熟悉。
是狼來了!
剛剛蘇醒的奧夫,瑪麗娜,乃至是卡利,愛爾蘭都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
野營的時候經常會出現動物襲擊的現象,在它們的眼里,火光十分的顯眼,也不知道是哪一位冒險家在營地構建完了以后,忘記了為營地的周圍撒上一些驅除野獸的藥物。
湯儉民眼珠子轉了轉,立刻將自己放下的長劍和盾牌提在了手上。
又是一聲狼嚎聲響起。
一頭,兩頭,三頭,四頭.....一共十余頭野狼,瞪著閃著亮光的眼睛出現在了一行人的面前。
“山神在上,希望我們能夠度過劫厄。”
哪怕是身為狂戰士的奧夫經常會對著伙伴們沖動,但是在危機來臨了以后,他還是會站出來,率先抵御災難,比如說現在。
很快,既奧夫之后,瑪麗娜,卡利,還有愛爾蘭也都掏出了自己拿手的家伙,和奧夫一道排出了整齊的隊形。
這是一種宛若是布口袋的隊形。
湯儉民看了一眼,雖然是第一次參與,但是他還是順著自己身體的本能,和伙伴們著急的眼神,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也就是口袋隊形的中間。
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緊張味道,湯儉民咽了口唾沫,將盾牌提到了自己的身前。
這是一個絕佳的練手機會。
即便是湯儉民殺了野獸,也不會產生任何問題。
他可以充分熟悉,自己身體里突然出現了的力量,還有如今有了伙伴以后的配合。
即便是不怎么默契,但眼見湯儉民依舊是站回了原來的位置,湯儉民的伙伴們都不約而同的松了一口氣。
口袋隊形很快就發揮出了它應有的作用。
伴隨著節奏緊密的腳步聲,和樹葉沙沙的葉片聲。
狼群以波浪一樣的沖擊陣型,氣勢洶洶的向著一行人撲來。
當遭遇戰真正打響了以后。
湯儉民無暇再去顧忌其余人。
他看向了朝著自己撲面而來的野狼,毫不猶豫的伸出了盾牌,向著它的狼嘴猛地拍了過去。
“嗷嗚。”
也許是沒有想到湯儉民會這樣直白的打擊自己的鼻子,和頭顱,野狼發出了一聲令人發憷的慘叫,它從半空中摔落到了地面上,隨后立刻彈跳了起來。
這絕非是因為湯儉民看這樣能夠練手而故意放過了面前的野獸。
考慮到了自己的身旁亦或是身側還有隊友,以及面前的這頭野狼也并非是單獨出沒。
湯儉民這才在自己拍擊了以后,沒有追擊。
哪怕是并沒有成為一名職業的軍人,但湯儉民依舊是一個合格的冒險家了。
至少后排的卡利還有瑪麗娜看他的眼神,已經和緩了不少。
沒有繼續顧忌這些,湯儉民感受到了敵人的難纏程度。
都說在自然界中,狼是最懂得配合的獵食者。
眼見自己的“同伙”失敗了,它身側的兩頭野狼立刻跑了過來,即便是有愛爾蘭和奧夫的盯梢,出于和湯儉民同樣的考慮,他們也沒有敢輕易動彈。
“嘖。”
吐了口唾沫,奧夫的心里顯然是憋不住事的。
“.....抱歉。”
聲音仿佛是蚊子嗡嗡一般,愛爾蘭的聲音和他的個頭一樣的不怎么起眼,哪怕是他又再次變成了一個巨人,他還是這樣一副樣子。
湯儉民感覺到了被“拋棄”的味道。
但是,比起這些,完成自己的“工作”顯然是更加的重要。
眼見保護同伴心切的野狼一語不發的向著自己繼續撲來,湯儉民毫不猶豫的把盾牌放了下來,雙手持劍。
一言不發的就將自己肚子里的一股子怨氣和劍氣,揮霍到了自己面前的野狼身上。
一頭,兩頭。
保護同伴的兩頭野狼,頓時被湯儉民用長劍削下了自己的腦袋。
眼看鮮血賤了一地,湯儉民異常淡定的眼神中閃過了一抹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