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長玖用了兩秒的時間思考，又用了一秒的時間決定——問。

誰讓她是個主動聰慧、不恥下問……啊不，說錯了，勤學好問的乖乖女學生呢？

雖然下定了問的決心，但還是有些猶豫，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猶豫。

想當初，在找同班并不太相熟的同學問高數題的時候也沒覺得不好意思啊……自己怎么回事？

她深深吸了口氣，再慢慢突出，鼓足勇氣扭頭看向秦時。

他寫作業的時候好認真啊。

側顏真好看。

睫毛好長，還是雙眼皮。雖然她沒仔細觀察過那雙眼睛，但絕對是靈動帶有神韻的，配上他渾身儒雅溫潤的氣質，更添了幾分書香氣，絲毫不突兀。

膚色比她還白，果真不愧當得起“小白臉”三個字。

不知不覺就有些愣神。

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秦時心里“砰”地一聲，心花砰然……裂了一絲縫，差點穩不住心神，手下也有些不穩。

但好歹是沉住氣了。

不動聲色地朝左側扭了扭頭，他覺得這個角度會更好看。

他故作不知，仿佛一心撲在電腦屏幕的編程上。

而實際上，就是欺負季長玖看不懂，屏幕上不斷閃現的字符……其實就是一堆亂碼。

甚至，再知道對方的視線落在自己手上時，故意把手指伸直了些，方便他看得更清楚。

咳咳，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從某處得知她似乎有點手控，而自己剛好有這個優勢。

我們單純的季長玖完全沒想到對方竟然是如此這般的“心機boy”，還當是人家大神自有入定之法，任周圍風狂雨驟，我自巋然不動。

心中不由得豎起大拇指，她要是有這般定力，說不定也成大神了，何苦在第六左右徘徊。

要是孫尚或者陸遠鵬在這兒，一定會忍不住默默吐槽。

某些人，表面清清冷冷，實際上……道貌岸然！

半刻后，秦時扭頭看向她，眼神無聲詢問。

再裝下去就有些假了。

他在等季長玖主動開口，因為主動這種事情，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而且是越來越自然。

果然，季長玖在他看過來的時候，抱歉地笑了笑，“我是不是打擾你了，就是有點二級題不會?！?

“我看看?！?

秦時開口，聲線溫和，平靜無起伏，卻格外清爽。

季長玖趕緊把電腦向右轉了約莫45度，并且把鼠標給他擺好，為了不發生上次在計院的尷尬，她擺好當即就把手撤了回來。

速度快得秦時咋舌。

他又不是洪水猛獸，躲那么快干什么？

搖了搖鼠標，開始給季長玖講操作，徐徐漸進。

他聲音有點小，季長玖聽不太真切，于是默默將木椅右側挪了挪，離他更近了。

姿勢……格外親密。

認真好學，發誓要一次通過二級的季長玖并未多想，倒是講題的人嗅著鼻尖的清香，有些心猿意馬。

講解完后，不用秦時動手，季長玖自己就把剛才的操作一個個挨著撤回了，然后自己動手重新做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