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抓一大把有點夸張了，但一梳子下去，心都在滴血。

之前她還覺得自己頭發挺多的，現在照以前那樣扎皮筋，皮筋總是松松垮垮的，很容易掉。

頭發少了，皮筋自然也就松了。

最重要的是，發際線也開始后移。

她每每看到自己校園卡上的照片，都會格外羨慕。

校園卡上的照片是高三的時候照的，那個時候的發際線喲，圓滑整齊，線條流暢，哪里像現在，被長發遮住的兩側都是坑坑洼洼的。

不過也不只是她們有這個煩惱，別人也有，而且還不少。

她甚至在朋友圈里看到許多求生發劑的或者半開玩笑地說自己要去植發了，不然出家都不用剃度了。

鐘玥鳴還苦著一張臉，悼念著自己光榮“犧牲”的頭發。

“你們一定要重新長出來，不然我就只能每天戴著帽子出門了！”

然后打開手機，嘴里念念叨叨的，“讓我問一問度娘，看她又沒什什么好辦法。”

季長玖用手指刮了刮自己的長發，嗯……她好像也該洗頭了。

其實內心里是很拒絕的。

半夜十二點，男生宿舍，桃苑B604.

秦時剛剛洗完澡，換了深灰色的睡衣，用浴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出了洗手間，走到寢室，就發現黏在自己的身上的兩雙眼睛。

他淡定自若地從兩人中間走出去，對這兩道燃燒著熊熊八卦之火的目光視若無睹。

“別這么看著我，我對你倆沒興趣。”

坐回自己位置上，打開電腦，上面是未完成的程序。

上海那邊的比賽已經結束，獲獎與否現在還不清楚，但他對自己比賽中寫的程序并不是很滿意，所以準備再改改。

本來是打算給陸遠鵬送飯回來后就看的，結果因為某些不可抗拒的原因耽擱了，所以只能趁著睡覺前再看兩眼。

看著他與平常無異的動作和神態，兩人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了然。

道貌岸然。

孫尚悄悄用嘴型問道，“還有什么詞來著？”

“衣冠禽獸。”

“對！”

兩人嘰嘰嗡嗡地說著，很小聲，時不時會有兩個字進秦時的耳朵里，他就當聽不見。

直到半個小時后，秦時關上了電腦，兩人才重新拾起審要犯般的眼神，一臉嚴肅。

“秦哥，老實交代，你什么時候同那個女生勾搭上的。”陸遠鵬一副“一點都不夠意思”的表情。

而孫尚則在旁邊附和，“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秦時歪著身子，靠在靠背上，“我想聽聽怎么個抗拒從嚴法。”

兩人一噎，怎么能不按套路出牌呢？

這可讓他們怎么繼續審下去？

“咳咳，你先說，我們酌情考慮。”

秦時扭過頭，聳聳肩，一臉無辜，“沒什么好說的，就你們看到的樣子嘍。”

他不否認自己的意圖，而且，也不怕被人看出他的意圖。

看出來了正好，省得她身邊再出現一些莫名其妙的人。

不過這個答案并不能令兩人滿意，“我們問的是時間，時間！順便還要考慮一下下次見到應該稱呼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