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長玖美滋滋地幻想著以后的好日子，首先要賺一些錢，然后在工作的地方買一間單身公寓，每天下班后自己給自己做飯，一邊吃飯一邊追劇。

剩余的時間寫寫小說，發展發展自己的愛好，周末約三兩好友去逛逛街、吃吃飯、看看電影、壓壓馬路……簡直完美！

抱著手機，眉開眼笑，差點咯咯咯地笑出來，結果抬頭撞上鐘玥鳴審視的眼神，于是立刻把嘴角壓了下來。

“干什么呢，笑得跟朵花似的。”鐘玥鳴邊收吹風機邊問道。

“沒事，哎——”她舒服地喟嘆一聲，抱著被子一通亂滾，“幻想著以后美好的日子，哈哈哈哈！”

鐘玥鳴：“……時間不早了，睡覺吧，明天得早起，也不知道開幕式是什么樣的。”

言語間有幾分憧憬。

華工于廣州人來說，大概就是川大之于四川人的感覺吧，跟季長玖想在成都讀研一樣，鐘玥鳴研究生想去華工。

所以這是很難得的一次機會，既可以好好參觀校園，又可以在答辯的時候觀察觀察老師。

畢竟一個學校的風氣如何，或多或少都能在老師身上體現出來。

也許一個老師偶然性比較大，但是這次比賽規模較大，能見到的老師少說也有十位才對。

躺在他鄉賓館的床上，季長玖未能很快入睡，鐘玥鳴同樣如此，所以兩人躺下后，關了燈，繼續了天，直到一方睡著后，整個房間才安靜下來。

初冬，清晨的廣州是帶著幾分涼意的，季長玖中途醒了一次，卻因為頭疼再一次睡了過去，直到枕邊的手機鈴聲響起。

迷迷糊糊，懵懵懂懂，伸手在周圍一陣亂摸，總算摸到了床沿懸在半空中的手機，差點就掉下去了。

將眼睛睜開一條縫，模模糊糊看到一點綠，伸手就給劃了過去，放在耳邊。

“喂……？”

相距千里，隔著網線，對方滿帶困意的聲音就這么傳了過來，有一點點慵懶，聲音細細的，像小貓伸出的爪子，對著他輕輕撓了撓，不痛，但是很癢。

心里很癢。

很想……看看她現在什么樣子。

秦時站在陽臺，保持著一手拿手機一手搭在欄桿上的姿勢沒動。

幾秒之后，搭在欄桿上的手微微一動，食指輕輕一叩一叩的，很有節奏，吐字緩慢而溫柔。

“醒了嗎？該起床了。”

嗯？

季長玖腦子宕機兩秒，然后快速重新啟動，連帶著心神都在蕩漾。

真……真給自己打電話了？

剛剛他說話的聲音好輕柔好好聽，可惜自己睡意朦朧，沒認真體會，好想再聽一遍怎么辦？

當然，再聽一遍是不可能的，不過聽他說其他的話還是可能的。

“嗯，”遲遲地應了聲，“該起床了……但是我還想睡覺。”

秦時嘴角微揚，這是……在撒嬌？

喉嚨里輾轉過一絲輕笑，“昨晚什么時候睡的？”

季長玖想了想，不好意思道，“不記得了，昨晚睡不著，跟同學躺床上聊天來著。”

秦時眉梢一挑，“怎么沒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