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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前妻秦韻

和張小瑜分開以后,我往家那邊停車場的方向走,好在派出所離家并不算很遠。

手機微信提示,我拿起一看,是前妻秦韻發過來的,和上一條消息一模一樣:周東北,你已經半年沒給兒子撫養費了。

這就是秦韻的風格,冷靜、清高,處對象的時候我非常喜歡,用現在的流行語說,那叫十足的女神范!

秦韻比我小兩歲,沈陽人,大連外國語學院畢業。

她父親在沈陽一家國企負責采購多年,估計也是撈的盆滿缽滿,提前內退以后,在秦韻還沒有畢業的時候,就帶著老婆兒子舉家搬來了大連。

我和秦韻是在2006年秋天公司野外拓展時認識的,那時候大連做野外拓展的公司特別多.

當時我已經在那家做系統集成的公司干三年了,秦韻在一家海運公司做文員。

第一天晚上,我們兩家公司合在一起開了一場篝火晚會;當晚,我就被氣質高冷的秦韻迷住了。

兩天拓展,我鼓起勇氣死皮爛臉的要了手機號,一來二去也就熟悉了。

她父母是不同意我倆在一起的,那時候我的外形還可以,雖然說不上英俊瀟灑,但一米七五的個頭,身體勻稱,頭發也算茂密。

不喜歡我的原因不外乎就是窮,一個林區出來的,車、房、錢都沒有的三無窮小子,憑什么娶我閨女?

那時候我做銷售已經三年多了,也有了一些固定客戶,手頭其實還算寬裕。

2008年夏天,我倆排除萬難,終于領證結婚了。

結婚當天,我那個前岳父不知道是因為舍不得閨女還是看不上我,反正那張臉從始至終拉的老長。

我倆是結婚四年后離的婚,當時兒子才三歲。后來我也多次反思過自己的這段婚姻,離婚的根本原因并不是因為她給我帶了綠帽子,主要還是因為身份的不對等。

從家庭來說,她家雖稱不上大戶人家,但也尚有余糧;而我家不只是幫不上我任何的忙,有時候我還要給母親寄點生活費。

個人來說,從處對象到離婚我一直都是做銷售,雖然賺的錢要比賺死工資的強一些,但和楊康平出來創業的前兩年確實錢緊,有時候幾個月工資都開不出來。

而秦韻在那家海運公司越做越好,結婚不久就轉行做了報關員;孩子滿月以后,又轉到了銷售部;離婚前一年,她又跳槽去了一家美國船運分公司做銷售部主管,人家開始賺美元了。

賺錢的多少決定了家庭地位,不知道什么時候起,洗衣服、擦地、做飯......廚房那件小花圍裙就長期套在了我的身上。

直到一個秋季的雨夜,我應酬完回家看見了樓口擁吻在一起的孤男寡女,還有停在雨中一輛黑得耀眼的奔馳大G。

那段時間我倆吵過、罵過、哭過,甚至還動手廝打過,最后是兩敗俱傷身心疲憊。

直到有一天,我發現本來活潑開朗的兒子就像根即將枯萎的小草,每天蔫頭耷腦;有時候我倆誰說話的聲音大了一點,他都瑟瑟發抖,我才知道自己錯了。

回老家喝了幾天大酒以后,回大連我就協議離婚了;兒子還小,自然要跟著母親,這個我不爭,只要能讓我每周見一次就行。

我只要了我的那輛小寶馬和一些衣物,基本上屬于凈身出戶;房子貸款剛剛還完,秦韻還有兒子要養,我不想和她分那點為數不多的存款。

來到停車場,我停車位上的那輛寶馬已經開走了,我車停的位置很礙事,要不是那輛搞破鞋的寶馬開走,估計很多車都堵著開不走。

我坐到了車里,給秦韻回復:對不起,我盡快!

好半天微信也沒再響,這就是秦韻,一句多余的話都不想和我說。

看了看手表,快八點了,我又給楊康平發了條微信請假,楊康平只回了一個字:好!

我直接驅車去了醫院,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知道自己到底得沒得艾滋!

昨晚我在網上都查了,應該去皮膚性病科做HIV抗體篩查。

醫院大廳排號的人很多,我感慨著,這年頭就醫院生意最好。記得聽過一個小笑話,有個土豪在外地旅游打了一輛出租車,司機問他去哪兒,他對司機說:“就去你們這兒消費最高的地方!”結果司機把他拉到了一所三甲醫院。

手里掐著掛號單,等了一個多小時以后,終于輪到了我;診室里坐著一男一女兩個大夫,我把掛號單放在了男大夫的桌子上,男大夫約有五十多歲,胖乎乎的圓臉上帶著一副金絲眼鏡。

“怎么了?”他說話慢條斯理。

我說:“驗一下血。”

“哦,都查什么?”他也沒看我,開始擺弄起電腦。

我瞥了一眼對面桌那個三十多歲的女大夫,有些不好意思,壓低了聲音說:“性病什么的。”

男大夫慢慢悠悠的用一指禪打著字,他的動作讓我想起了《瘋狂動物城》里那只叫閃電的樹懶,好半天以后,他又問:“HIV抗體查嗎?”

真是想睡覺就有人送枕頭,我正不好意思說呢,人家就提出來了,我衣服無所謂的說:“行呀,一起查查吧!”

“滋滋滋”一陣打印的聲音響了起來,這聲音聽著很解壓,尤其是剛剛經歷過他慢悠悠的打字過程之后;我現在終于知道為什么我會在外面等這么久了。

男大夫撕下那張單子緩緩遞給了我,說:“一樓繳費,三樓西側驗血,一個半小時以后在機器上就能打印結果了!”

我接過單子掃了一眼,連忙稱謝。

“下一個!”女大夫朝外面喊了一嗓子,一個眼圈發黑二十多歲的小伙子走了進來。

又排了好久的隊,交了69塊錢,拿著發票和化驗單還要去三樓。

等電梯的人非常多,我把發票隨手團了團扔進了垃圾桶,這玩意找誰報銷?

好不容易擠進電梯,超重提示響了,我不想下去,挪動了一下,還是響;開電梯的小姑娘歪著頭陰陽怪氣的說:“最后上來的,等下一趟吧!”

明明不是我最后一個上來了,但誰都不動,我只能無奈的走了下去。這次我緊靠著電梯門,必須第一個進去,避免再被趕下來。

好像等了一個世紀那么長,電梯才緩緩打開了門,人終于都出來了。我一腳就邁了進去,呼啦啦,一幫人就像趕著投胎一樣,全都涌了進來;我和一個人撞在一起,手里的化驗單和他手里的單據都掉在了地上。

人太多,還沒等我哈腰撿,就擠得像沙丁魚罐頭一樣了。

我見和我撞在一起的小伙子有些眼熟,這不就是剛才我在診室出去時遇到的那個人嘛。

小伙子無精打采,就像好多天沒睡覺一樣,眼圈都是黑的。

電梯終于在三樓停了,站在靠門位置的人還都不在三樓下,我艱難的往出擠,同時哈腰撿地上的化驗單,那個小伙子也隨著我一起彎腰撿。

剛撿起來,電梯門就要關,我連忙用了一個公狗撒尿的標準姿勢,撅著屁股朝后伸出了一只腳去當電梯門,嘴里連忙喊:“等一下,還有人呢!”

開電梯的小姑娘又是沒好氣的說:“快一點,咋不早點往門口挪!”

我心里有氣,想說這么多人能挪過去嗎?又懶得和她一個小姑娘一般見識,抓起化驗單趕快擠出了電梯,那個小伙子也跟著我出來了,擠的也是十分狼狽。

抽血的窗口很多,一個小男孩在大聲的哭鬧,剛走到窗口,就看見空出來一個位置,我趕快走了過去。

窗口里面是個大眼睛的小護士,帶著口罩看不清相貌,她一直在喋喋不休的和另一個窗口的女護士說著什么。

她接過我的化驗單看都沒看,隨手撕下一個紙條,粘在了一個玻璃管上,然后朝我說:“袖子再往上挽挽!”

說完,又開始和那名女護士說:“你沒看見他家窮的呀,我都想半夜就往回跑了,晚上想方便還得去院子里的廁所,那廁所臭的呀,蹲在那兒熏的眼淚都直流!我估計男的進去都不敢抽煙,劃根火柴就能爆炸;還好是春天,這要是冬天,屁股都得凍壞了!”

那個窗口的女護士正給那個黑眼圈小伙子往玻璃管上粘那張紙,聽我這邊的小護士說完,樂的一只手捂著嘴不停的笑,嘴里還說著:“小云呀,就你這張嘴,以后誰敢娶你呀!”

很快就抽完了血,我見靠窗的鐵椅子還有三個位置,就坐了過去等結果,身后有一扇窗是開的,空氣好了很多。

這時那個黑眼圈的小伙子也走了過來,坐在了另外一張椅子上,這人明顯心不在焉,隨手就把手里的化驗底單放在我倆中間的椅子上了。

這時手機響了起來,拿起看了一眼,是艾新德信息中心的工程師主管章良工,趕快接了起來:“章工!”

“方便嗎?”

“方便,您說!”

“晚上咱哥倆喝點?”

我聽得出來他語氣里有著一絲興奮,估計是好事,“沒問題,老地方?”

“好,晚上六點,老地方!”

撂了電話,我就開始琢磨起來,什么事兒能讓章工這么高興呢?

這個項目大白腿已經惦記上了,以她和艾新德大連分公司總經理卓康成的關系,這個項目想要按照我倆商量好的流程走,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卓康成可能不在乎這點小錢,但是大白腿在乎呀,卓康成那關過不去怎么辦?

如果和大白腿合作,可不是像她說的那樣多出一個人分錢,哪怕卓康成不要,她也會編出他要的故事。

昨晚聽屠浩在微信里的語音,很明顯他也要插上一腿!

可如果不和大白腿合作,以自己對她的了解,別看她在床上的時候像只慵懶的小母貓,真要是撒起潑來,幾個好老娘們都靠不了她的身!

自己雖然和她上了床,但馬上就要離婚了,單身男女你情我愿的,這點破事并不怕她說。唯一就怕她做出過激的事,我賺不到錢,誰他媽都別想賺錢!有時候女人發起瘋來,可是相當可怕!那時就是兩敗俱傷,雞飛蛋打!

章工為什么這么高興?難道?難道是卓康成的位置有變化?

想到這兒,我的眼睛就是一亮,當初和章工攢這個項目的時候,把各種可能都計算過,包括大白腿,我也說了自己的擔心,但他卻很有底氣,雖然我不知道他的底氣是從哪兒來的。

我坐在那兒把這個項目前前后后又都想了一遍,最后覺得還是應該和大白腿合作,晚上也要勸勸章工,哪怕少賺一點,那也能到手個二三十萬!但如果硬抗,可能一分錢都拿不到手,白白浪費了這么久的時間!

坐好久了,我不自覺的就去翻兜里的煙,隨手把化驗單也放在了椅子上。

拿出煙才想起來醫院不能抽煙,站起來就想去樓梯間抽。這時,窗外一陣風吹了進來,椅子上那兩張化驗底單被吹得飛舞起來,我連忙去抓,好幾下才抓到了手里一張,另外一張跑了幾步才抓到。

我看了一眼,找到印著我名字那張,隨后就把另外一張遞給了那個小伙子;他懶洋洋的接了過去,連個謝字都沒說。

抽完煙回來,我看了一眼手機,已經十點多了,我趕快來到靠窗的那臺機器前,掏出那張化驗單的底單,將上面的碼對準機器的掃碼區,很快,報告單就打印出來了。

我望著那張薄薄的紙片,心臟不由狂跳起來,把自己熟悉的神佛和耶穌圣母瑪利亞都念叨了一遍才拿出報告單,我沒敢看,怕如果真是艾滋的話,在大廳里失態就太丟人了。

我緊緊掐著報告單下樓回到了車里,這才發現那張用來掃碼的化驗單底單竟然不知道掉哪兒了,算了,報告單都取出來了,那玩意也沒用了。

我的雙手開始不由自主顫抖起來,打開那張報告單,前面那些項我都沒看,趕快去找HIV這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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