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木和嚴霽月約見在嚴霽月工作的琴行,她熱愛彈琴。
嚴盛也對他的子女不作強制性要求,嚴霽行熱衷開咖啡店,嚴霽月以琴為興趣,他便讓他們都去做了。
嚴家的家庭氛圍很好很和諧,教育理念都是良好的。
因此,嚴家兩兄妹的性格都隨心好相處。
兩兄妹的感情也是相親相愛,嚴霽行從小到大沉淀了從骨子散發而來的溫雅和謙謙有禮。
雖然嚴盛沒有要求他回公司幫忙,但是出于孝順和顧慮,他依然以個人優秀的能力在嚴氏謀了總經理一職。
嚴霽月倒是跟隨自己的內心,回國之后,在一家著名機構的琴行當起了導師。
她年紀輕輕,實力卻不凡,國外的很多大獎都收入囊中。
琴行擺滿了很多的樂器,擦拭得纖塵不染,工作人員也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生怕碰撞到了。
言木按照嚴霽月給出的地址到達之后,嚴霽月興致勃勃地帶她參觀了一番,又和她講解了很多樂器的來源。
嚴霽月擅長的是鋼琴,喜歡了這么多年依然不覺得乏味無索。言木也聽得認真,沒有打擾她或中斷她,但也會適時給出回應。
她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些,可有人愿意給她說,她很愿意去了解,能多學一樣東西總虧是好的事情。
言木看著白色三角鋼琴沒有半點塵染,隱隱約約地從中看出了黑色天花板的影子,她朝坐在柔軟的黑色牛皮椅的嚴霽月問道。
“阿月,你學鋼琴多少年了?”
嚴霽月水嫩纖長的手指撫摸著黑白色琴鍵,笑著回應:“我從七歲開始學的,一直到現在,應該是,”她思索了一瞬,“十五六年了,言木我們是同齡吧。”
言木:“我今年23,阿月也是嗎?”她不知道嚴霽月芳齡多少,算是隱私,她不好多問,除非別人是主動愿意傾訴。
嚴霽月把她輕輕一扯,言木順勢在她旁邊坐下,耳邊傳來它清靈般的聲音。
“嗯,我今年也是23,言木,也不知道是不是緣分呢,我總覺得你給我的感受不一樣,我真的不是因為你是白總的夫人才想和你做朋友的,我是真心的。”嚴霽月認真,莫名夾著幾絲緊張感。
言木嫣然一笑,“嗯,我相信,謝謝你,阿月,你很好。”
嚴霽月笑開了露出潔白的齒,她撓了撓頭,目光閃過門外站著的男人,輕聲,“言木你們家保鏢都這么帥的嗎?先前在酒會上那個也是。”
聞言,言木下意識看了眼白澤,他恭敬地守在門外,距離不遠,白澤一身黑,面無表情,五官分明生得利索,膚色偏黑,身子挺拔。
不比其他偶像明星那般俊俏玉樹,倒是這身西裝和嚴謹的面目襯托他的清朗。
白澤白行白宇或許是多年同僚,一起工作,性子和面容都有幾分相似,一般情況下他們都是一副公事公辦的肅冷狀態。
沒想到會聽到嚴霽月對他們是以帥稱贊,她低低笑了聲。
“阿月,你算是犯花癡嗎?”
“也不算是花癡啦,我覺得我哥和鳴哥長得也是不錯,不過我哥長得太過溫雅,風格不一樣,你看你白總,看起來霸道又禁欲,性格不一樣的。”嚴霽月硬生生地作了一番比較,還說的含糊。
言木看著黑白琴鍵,“嗯”了聲,楚嚴給她的感覺也不一樣,他看起來面冷生人勿近的樣子,卻與她說話時,語調是輕柔。
“聽你哥說過你們回國是要找人?”言木見著氣氛漸漸靜默,她想到了什么就出口詢問。
嚴霽月征了片刻,對她哥告訴言木這件事表示一絲驚訝,也不過一閃而逝,她略施粉黛的尖俏的瓜子臉很快恢復如舊。
“嗯,跟我一樣大的兒時伙伴,她是鳴哥的妹妹,叫沈檸,我,我哥,鳴哥還有小檸,我們是從小一起玩的,我們兩家是好友,可是在小檸五歲那年在華國失蹤了,我們一直在找她,雖然機會渺茫,可是我們希望能找到吧。”嚴霽月說完,表情有些傷感。
“我相信你們會找到的,因為你們的真誠。”言木安慰她,嘴角含著好看的笑容。
“嗯,我也相信,”她頓時揚起信心,笑了笑,又主動道:“我手機存有我們小時候的照片,我給你看看,小檸可好看了。”
話落,她便從包里拿出手機,剛打開亮亮的屏幕門口便便傳來叫聲。
“阿月。”嚴霽行穿著淡灰色的西裝緩緩走來,稍長的頭發梳得整齊,英俊的臉含著溫和淡淡的笑意。
嚴霽月站了起來,言木隨著。
“哥,你怎么來了?”
“剛好在附近辦事情,看著吃飯時間,剛好來好你們一起,不介意吧,白夫人。”嚴霽行說完看向平靜無瀾的言木。
“不介意,嚴先生。”
嚴霽月看兩人還是一副生疏的模樣,不禁說道:“言木,你直接喊我哥名字就好,不用再喊什么嚴先生,哥,你也直接喊言木就好了。”
嚴霽行笑了笑,“行,言木。”
言木隨之一叫:“霽行。”
只顧著和嚴霽行和言木一起去吃飯,嚴霽月八把看照片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凈,沒了后續,后來,言木也沒能看到他們口中所說的小檸。
三人在一家生意火旺的餐廳吃過飯,嚴霽月沒有任何扭捏,一邊吃著一邊跟言木說著有的沒的話題,也不顧嚴霽行是否在場。
言木看起來胃口不好,吃得緩慢又少之又少,嚴霽行提醒她要不要再吃點,可她實在聞著味道就難受,沒有下咽的心情。
飯后,嚴霽月提議要不要去附近的大型公園散散步,剛好消消食。
天氣雖然嚴寒,可好在太陽在頂頭,添了幾分冬日里難得的暖意。
公園里也聚集了不少人群,三三兩兩地坐在一起,,有的圍著圓形花圃的坐下,有的在階梯就坐下,洋溢著不一的臉色。
白澤隨著三人緊隨,也隨時隨地與白楚嚴報告這邊的情況。
那頭的白楚嚴極想言木馬上回家,不要到些密集人流的地方,更不要跟別的男人待在一起。
記著江越的話,他沒有下出這個命令,只要她開心,他愿意由著她去做,可他還是有底線。
一旦越過,他會立即親自把他的女孩帶回來,待在自己身邊,他會控制好脾氣,會控制好,不會再惹得她流淚。
嚴霽行買了兩杯熱咖啡給前面并肩漫步的兩個女孩,握在手里保暖,自己和白澤并肩跟在她們身后。
看著隔壁隨時隨地警惕性極高的白澤,沒有過多的情緒,有一刻覺得向來不近女色的白氏集團總裁竟然會這么寵愛夫人,無論何時何地,派人保護她。
越是多接觸言木,越是強烈的熟悉感,他心里不愿意承認眼前的女孩就是他的小檸,其中的一個原因就是她是白楚嚴的女人,不是他的小檸。
他的小檸,發過誓,長大以后,會嫁給他,不管是不是童言無忌,可他就是無比當真。
或許是錯覺,回國之后,他尋找小檸的心情是真的越來越迫切,只要警局那邊一點點的信息,他都愿意跑一趟親自去確認。
他不愿承認,可他苦苦尋找的人就在他面前。
嚴霽月和言木走著走著,竟看到了有人在放風箏,今天的風不大,風箏在空中飄揚的高度不高,放風箏的人意味闌珊,正想著把風箏收回。
但嚴霽月頓時來了興趣,小跑過去跟那人商量可以不可以把那風箏賣給她。
一個風箏本就不值多少錢,那人看起來也不想帶回家的意思,沒收她錢就直接給她了。
嚴霽月拉著言木一起放起了風箏,線一開始在嚴霽月手中,沒過多久,便讓言木來試試操控線頭,能不能把風箏放得更高。
言木第一次放風箏,那種感覺是極其新鮮的,開心得像個孩子,咧嘴一笑,露出了潔白的齒,眼睛彎成了月牙狀,牽出了淡淡的梨渦。
傾斜的暖陽背著她,路面上映出了她淡淡嬌小的影子,笑容燦爛又迷人,總而言之,好看極了。
一旁的嚴霽行看到風箏就失神,多少次他還幻想著有一天,他還能和他的小檸一起履行永遠放風箏的承諾,那是他們兒時常做的事情。
小檸有多喜歡放風箏,只有他嚴霽行一人知道,每天就迫不及待地纏著他,要他陪自己去放風箏。
稚嫩童真的沈檸對著他說:“小行哥哥,小檸每一次放風箏都會一次比一次高,到時候到了最高的時候,小檸就做小行哥哥的老婆,好不好,爸爸也是這么叫媽媽的,爸爸說以后喜歡小檸的男孩子也會這么叫小檸。”
嚴霽行看著她大大圓圓的眼睛,答應她:“好,小檸要說到做到,小行哥哥會讓小檸做老婆的。”
美好的承諾僅僅停在了五歲的沈檸,八歲的嚴霽行,再也沒有了放風箏,沒有一次比一次高的風箏。
嚴霽行看著言木恍然熟悉的笑容,竟一下思緒萬千凌亂,是她嗎?是他的小檸嗎?仿佛世界只剩他們兩個,他看著她在一邊毫無技術的扯著線頭。
可他竟覺得不是夢,他的小檸回來了。
如夢般的想象被戛然而止,嚴霽月在他眼前擺了擺手,叫回了思緒翻飛的他。
“哥,你想什么?”嚴霽月疑惑的目光詢問道,言木的視線也落在他身上。
嚴霽行回過神來,沒理會嚴霽月,反倒對上了言木的目光,陡然覺得有些失態。
斂了斂情緒,他恢復往日面容,看了眼言木手里的風箏,是個兔子形狀的,抿了抿唇問出:“你們放完風箏了?”
嚴霽月無奈說道:“今天沒風,我們只放了一會,言木喜歡這個風箏,她把它要帶回去。”
嚴霽行無聲無息地嘆了聲,腦子沒能怎么集中,簡單應付了一句:“行,天氣冷,走吧。”
嚴霽月看著他奇奇怪怪的,驟然微微皺眉,卻沒問出為什么,言木也覺得他有些不對勁,礙于兩人關系沒有熟到什么事都可以相互告知,她選擇避而不談。
兔子風箏就這樣被言木帶回了雪園,她從來沒覺得,自己會有這么喜歡放風箏的娛樂活動,她從小到大沒什么廣泛的興趣。
似乎除了學習,她的娛樂是少之又少,幾乎沒有。
有時候,她極其佛系,對生活的任何事情以平平淡淡的目光處之,把工作做好,其他事情仿若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
直至楚嚴的出現,或者說,她結婚以來,對待生活的態度變得有滋有味了,她愿意去學很多東西。
愿意拾起那些曾經她沒有觸摸的愛好,以她僅有的能力幫助白楚嚴,做好一名妻子。
大概結婚后的女人,都會以家庭為主,以老公為中心,這是言木作為已婚少女的感悟。
回到雪園的時候,白楚嚴最近變得忙碌,還沒有回來,但即使他再怎么忙,他總會在言木睡覺前回到雪園。
她沒有看見白楚嚴的人,卻看到了一堆塞滿了客廳的東西,購物袋、盒子擺得整整齊齊的。
疑惑的目光沖著廚房里的王嫂詢問道:“王嫂,客廳里的東西是誰的。”
王嫂笑呵呵地說道:“夫人,這些東西都是少爺買給你,下午的時候,才送到雪園。”說起這事她就開心,少爺對夫人是真的寵愛有加。
言木蹙起眉頭,回過頭看著幾乎占滿客廳面積的袋子盒子,以及...用透明帶裝的比她還要大的大熊貓。
她走過去,大概翻了翻,衣服包包都是當季最流行的,化妝品都是像雅詩、珍妮弗這樣的品牌,再掀開盒子,低調奢華的高跟鞋,像是精心挑選過的,很符合她的氣質。
面對著一堆價格不菲的東西,除了迷惑還是迷惑,她家老公買這么多衣服包包給她做什么,而且她根本不缺任何東西。
這些東西在她眼里看起來是天價。
確實,如果她知道這些是白楚嚴花了不少時間,為她挑選然后定制又限量的禮物,上上下下花了三四千萬的費用,膛目結舌的神情會在她白皙精致的小臉活靈活現。
白楚嚴晚上參加了一個酒會,需要攜帶女伴出席,可在那次酒會之后,白楚嚴便維持了他一貫的作風,只身走個過場。
一來是因為一次酒會的機會就足以讓這個商業圈的人知道他已婚的消息,二來的是言木不適合這些打交道的場合。
沒有必要經常讓她拋頭露面,以他黑白兩道的身份,明里暗里都存在潛在的危險,他賭不起,也不敢賭。
偏偏今晚的酒會有些不一樣,這是博天集團宣布在R市上市的開幕酒會,博天集團原本就是個小企業公司。
卻在短短幾個月一下子躍升為上市集團,自然是邀請不來白氏這樣的頂端集團,可是白楚嚴還是出席了,而且還待完整場結束。
原因在于,奧爾克·山本借助這樣的小企業轉移地下黑惡勢力到國內,暗道走不通,總得繞著路走。
奧爾克·山本選擇了博天集團,首先用金錢和勢力充實了它的存在,一家小小不顯眼的小公司,恍然之間成為了實力不凡的強大集團。
果然,吸引人的還是該公司謀劃生意的途徑,商人只注意賺錢,根本不會留意到其實一股勢力在悄然轉移。
奧爾克·山本這樣借力的方法的確能騙過很多人,卻唯獨騙不來地下第一組織黑老大白爺,奧爾克·山本這樣明目張膽的勢力轉移已經觸怒了白楚嚴。
既然選擇不安分,這次一窩端全部挑起,而這次去酒會,他倒是很想見一見奧爾克·山本是否會出現?
整場酒會除了博天集團的總裁和他打過招呼之后,沒人敢上前與他商談,不是個瞎子都能看出,今天白總心情非常不好。
而且眾多保鏢在他身邊圍著,而他像個睥睨天下的王者倨傲冷漠地坐在沙發上,面若寒霜,孤冷的氣息不斷地蔓延全場。
所有人時而望向面色不好的博天集團的新任總裁假裝的笑意,暗自腹誹了一會,人家好端端的上市酒會,白楚嚴帶這么多保鏢,不是砸場子還能是什么。
可偏偏白楚嚴就干坐著喝酒,沒有下一步行動,原本喜悅的酒會卻是強烈的壓抑感十足。
博天集團新任總裁蔡銘軒的助理韓昊低聲在他耳邊說:“蔡總,這白氏集團總裁是什么意思,這架勢不讓人接近,看起來也不像是來談生意,你說他是來干什么的。”
蔡銘軒是個資歷豐富,在商業圈也頗有名聲的商業家,將近五十歲,在這樣公眾的場合里,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聲音卻是冷意和嘲諷:“明顯的砸場子,我博天集團今天這么好的日子,他區區一個白楚嚴帶著這么多人來,顯然不讓我好看,目的也算是挑明了我們博天和白氏有過節,礙于白氏的面子,自然有些人沒有膽量與我們合作。”
韓昊一副懂了又不懂的模樣,“那為什么白總要針對我們博天,我們這才剛上市,說實話我們沒有得罪白氏。”
蔡銘軒老眼睨了他一眼,若有所指與他說道:“韓昊,有些事不該問別問,容易惹禍上身。”
韓昊秒懂他的意思,向他頷首,閉口不再過問。
蔡銘軒見韓昊年紀輕輕,會做人,跟著自己也有些年頭了,所以把自己總裁助理的位置讓他來擔任,說實話,也沒有讓他失望過,小伙子做得很好。
結束時,都沒有等到奧爾克·山本的出現,白楚嚴帶著人離開,不著急,來日方長,今天也不過來施壓博天集團。
活在這個圈子的人,都會有一副聰明的腦子,知道什么人該得罪什么人不該得罪。
果然,白楚嚴的出現還是起到了效果,本來這樣的酒會會吸引到很多人來合作,現在一大半的合作打了漂水。
蔡銘軒回到了公司頂層,支開了所有員工,撥通了國外的一個電話,語氣恭敬又嚴肅。
“山本先生,這可怎么辦,,這生意還是無望,白爺這一來,很顯然個個人都不敢得罪,博天要是繼續下去,掛著羊頭賣狗肉,只剩一副空殼。”
山本的中文蹩腳,卻能一字一句聽得清楚,不急不慌的聲音。
“先不急,這只是個開始,既然我們選擇合作,我自然不會讓你的公司賠錢,博天一下子躍升起來,不可能那么容易被人忽視的。”
“你們華國不是有個成語嗎,‘慧眼識珠’,總有人會愿意向博天伸出合作的手掌,誰不想賺錢,愚蠢的人才會不想賺錢。”
“你也放心,作為你第一個合作伙伴,在資金上我也會全力支持你,你的生意一個都不會落下。”
蔡銘軒一晚上急躁的心漸漸平穩,老態的世故,白楚嚴不請自來,大概也是知道了他與山本的合作了。
“山本先生,白爺知道我們的關系,你在他的眼皮底下,算是明目張膽的轉移你的勢力了。“
”這樣的公然挑戰,你不會不懂吧,你最好能夠確保你的實力能夠與他爭鋒,不然我這跟你合作,一個不小心丟掉性命,得不償失。”
山本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哼笑了一聲,“蔡先生,你未免也太輕視我山本了,我的一大半勢力已經轉移,我相信不久的將來,華國第一地下黑暗組織的稱號會以我山本自居,生意也應該有我奧爾克家族統攬。”
蔡銘軒握著手機的手一緊,轉頭看了看緊閉的門,冷靜說道:“希望如山本先生所言,不會讓我覺得這次合作是失敗的,而且山本先生別忘了,華國的警察也需要提防,畢竟法治國家,你懂的,不要輕易弄出什么人命,不好收尾。”
奧爾克·山本笑了笑,“蔡先生,大可放心,我們最大的威脅就是白楚嚴,其他事情都好說,但你的提醒,我會留心的,希望我們接下來的合作能更愉快。”
蔡銘軒掛了電話,不留任何痕跡地刪除了聊天記錄,又拿出卡毀掉。
即使他們合作的關系已經在白楚嚴那邊暴露,可該做的證據還是需要毀掉。
那頭山本掛了電話之后,若有所思地敲了敲紅木拐杖,他一頭白發格外注目,藍色眼睛滿是兇狠和冷淡。
即使白楚嚴知道了又如何,他的計劃很快就要成功,如今順利打通了華國這條線,難免會和白楚嚴有一戰,誰勝誰負,暫且未定局。
從那次珍娜逃跑之后,有白楚嚴出手相助,他就多多少少知道白楚嚴已經懷疑到他頭上了,既然退無可退,何不趁早解決。
今晚博天的酒會,或許白楚嚴到場,一來是賭他會不會露面,二來是想給博天施壓,白氏的實力雄厚,很多人自然不敢得罪。
一盤好棋,還是需要深思熟慮。
他看著端著餐盤的傭人欲要上樓,粗嘎的聲線問了一句,“小姐還是那副樣子?”
傭人向他微微鞠了一躬,恭敬出言:“小姐最近有認真吃飯了。”
“行,送上去吧。”
他輕嘆了聲,自從珍娜被他捉回來之后,每天都要大鬧了一場,這么深情的樣子,白楚嚴能看見嗎?自然也不會可憐她。
這么簡單的道理都理不明白,怎么做奧爾克家族的繼承人,只會記得那些情情愛愛,怎么做大事。希望珍娜這次能領悟一下,不再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