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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淡淡著煙濃著月,深深籠水淺籠沙

  • 相思如梅
  • 林笛兒
  • 6841字
  • 2020-08-14 17:07:10

還有一日便是除夕,向府總管向貴早早便起了床,這幾日王府里特別的忙。開了門,瞅見園子假山上竟然有位比他還早,走近看,是王爺。冬日的晨霜很濃,山石上,房屋上都好像是下了一層薄雪,就連常綠的柏樹上也都是一色銀白。王爺的頭發也似沾了點,想來已起床很一會。

向貴呵著手,忙近前,“王爺,天冷著呢,你進屋我給你生個火盆,讓廚子做點熱湯暖暖。”

向斌臉色很是凝重,不像往日的輕松隨意。他沒有答話,只是定定地看著天邊。不知從幾何時,有種莫名的無力感困惑著他,他找不到著力點,只得被纏著擾著。找不到根由,又說不清何事,煩著憂著,睡不寧又靜不下,早早起床,看看冬晨的寒意能不能冷卻一顆浮燥的心。今晨的霜好濃,這也意味著今天一定是個大好的晴天。

此時一抹霞光正染紅了東方,千萬條金線普照著田野人家,沒有一絲一縷云彩的攪擾,晨霜皎皎,仿佛是銀河光芒閃爍?!跋蛸F,這樣的晨景真是秀美壯觀,難得見到,雖然因事困擾小王一夜不能好睡,但卻意外地讓我看到了這么美的日出,小王還有什么不快呢?”

向貴摸不著頭腦,王爺這是講的什么,但看著王爺象解開了什么心結,臉上又蕩出那種暖陽般的笑意,他也就開心了。“是呀,是呀,王爺,我們進屋吧!”這天冷得人直抖。

“好啊,今日我在屋內看折子寫奏章,誰來都講不在。如母親再來問何時進宮,你說晚些時候我會回?!毕虮蠖堵湟簧砗?,大步走向假山。向貴應著,看著王爺進了屋,這才放心做事去了。

柳園的丫頭和廚娘今日也都早早起了床,這么艷的太陽,衣物被單要洗要曬,屋子要清掃整理,廚房里過年的食物要煮要蒸,事情多著呢。小公子剛剛病愈,老夫人也還不錯,柳俊講今年尋夢坊尋夢閣生意不錯,公子為大家準備的紅包都很大。平時公子就待人不薄,過年時更會讓人喜出望外。其實在哪里做事都是個做,但修到一個好主人那卻是很難得和哦。大家想著這些,手里更是勤快些,臉上都洋溢著新年的喜悅。

小樓里的青言卻是一臉愁苦,從早晨開始,嘴里念叨個不停,“公子,你才起床幾日,走路都出一身汗的人還要出門,不太好吧!”

藍語端著早點進來,也是斷言拒絕,“不行,這么冷的天,要是再凍了怎么辦,大過年的,再說人家向王爺說不定已回宮了?!?

柳慕云蒼白著一張臉,很是堅持,“我都歇了好幾日,早就無大礙了,我可結實呢。只是去看下向大哥,又不是出遠門,有必要這樣緊張嗎!”

青言忍不住笑了,前幾日是壯實,今天又結實,看來這個小姐是真急了。“我覺著還是不行。人家王爺前呼后擁,家仆成群,還是皇上中意的臣子,要見的的人很多。我們還是吃飯要緊,對吧,藍語?!?

柳慕云無語地低下頭,知道她們講得都對,其實,他們也只見過二面,可不知為何,那種親人般的熟稔,讓她見了還是想見?!拔揖腿ヒ粫鳛槎Y節也應該回訪的,好嗎?”她輕輕嘆了口氣,仍不放棄地繼續求情。

藍語心疼了,小姐時時都充大人樣,為他人著想,很少有這樣的口氣?!扒嘌?,你就陪小姐去吧,不然,她怎會安心呆在柳園?!鼻嘌詿o奈地攤攤手,認命地去拿披風、手爐,吩咐備轎。

柳慕云歡喜得臉都綻開了一朵花,“青言,我要那件珠灰的皮袍,珠灰的狐帽。”

“被你打敗啦!”典型的得寸見尺,居然還敢提要求,青言真是欲哭無淚。

柳慕云有幾日不出門了,一路上忍不住從轎簾縫里看看街景,也許天暖了幾許,她小臉紅潤,神采飛揚,眉目間有藏不住的喜悅,感染了一邊的青言心情也輕快起來。主仆二人說說笑笑,不覺著路遠,一會便到了向王府。

向王府,高大的門樓,威武的石獅,亭臺樓閣掩映在樹木間,彪悍的家丁分站在氣派的大門兩邊,猛然很能把人震住。青言送上貼子,家丁看她一眼,喝道:“我去稟報,你在此候著。”

約一會,向貴走了出來,上下打量著柳慕云,有點意外,但一會便換上和氣的笑容,“柳公子,你是……”心中很沒底,這個客人第一次見到,不知該不該告訴王爺一聲。

不好意思講是王爺的義弟,怕有攀比之嫌,又講不出有什么交情,柳慕云急得小臉通紅。正在這時,青言見到門內走出一大漢,正是那“惡仆”,忙大聲喊道:“喂,麻煩你通告下向王爺,我家公子在門外等著他的召見。”她真不喜歡這些官府人家,規矩大如天,怎么比較,都是柳園好。

“柳公子!”向全一看到柳慕云,忙下臺階施禮,還偷眼意味深長的看了看青言,浮起一絲笑意:“怎么站在門外呢?向總管,這位是王爺新認的義弟——尋夢坊主柳慕云公子。”

“柳公子,對不住,小的不知哦,你莫怪罪,快,里面請?!毕蛸F暗喜剛才沒有打發他走人,急急上前帶路。

柳慕云優雅地欠身道謝,隨著向貴走進向府。青言隨在身后,對一邊陪著的“惡仆”說道:“惡仆,你今日到很大方嗎?!?

他嘿嘿地一笑,“我不是惡仆,我有名字的,我叫向全,是王爺貼身侍衛。不要總講我,你對你家公子不也是一幅老母雞樣。”

青言一聽,氣不打一處來,急得直跺腳,“你才老公雞呢?!?

“哈哈,行,我是老公雞,你是老母雞,行了吧!”

一向很會講話的青言沒想到他會這樣子講,一時急得沒有話駁回,只牙咬咬地狠盯著他,一字一句地說:“我是關心我家公子?!?

“我也只是保護我家王爺呀,錯了嗎?”不知為何,向全覺得這眼前這個單薄的小家伙對他總是一腔敵意,可他卻覺得有趣,遇到了就想多瞧瞧他,逗逗他,他生氣的樣子真是可愛。

“不和你這種人一般見識。”看著公子快消失在門庭,青言忙快步追上去。向全開心地看著那俏麗的后影,怎么覺著像個姑娘家呢,就是嘴兇了點,不過不討厭,向全一個人傻傻地笑了。

向貴引著柳慕云走進花廳,送上點心和茶,又送來一盆火爐?!肮?,已讓人喊王爺去了,你先喝點水。”欠身向總管道了謝,方坐下,就聽到回廊上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柳慕云欣喜地站起身。

“向大哥。”

向斌一看到這抹纖細的身影,浮燥了幾日的心瞬間定了下來,他終于明白那莫名的情緒緣于何處了,都是這個小小的人兒惹起他從未有過的牽掛?!澳皆??!蔽赵诖笫掷锏氖掷涞脹]有常人的溫度,再細看他清秀的面容,“你怎么瘦成這樣?”

“還好吧,只病了幾日?!泵嫒?,不著痕跡地淡淡扯開話題,“我給向大哥做了幾件衣衫,托人打聽了尺寸,應是能穿的?!?

“我對什么衣衫沒有興趣,告訴我,是幾日,還是十幾日?!毕虮罄淠謿鈵赖恼Z調讓人不敢抗拒,一邊的向貴和青言都嚇蒙了。

只柳慕云還能輕笑如風,“我現在不是好好站在這里么!”說話間,突然一陣頭暈襲來,想必這一路顛簸,再加上體虛吧,想撐著,卻還是徐徐倒向青言。

“見鬼?!币浑p大手及時撈住了他,厚厚的冬衣也遮不住身體的單薄,很少有十六七歲的男孩會瘦成這個樣子。向斌怒容滿面喝斥著青言:“你們這些下人做什么去了,他到底怎么了?!?

青言手中包袱都嚇掉地上了,結結巴巴地回道:“病了近十幾日,剛起床兩三日,身子虛得很,飯也不吃,便嚷著來見你?!?

雖然心里很是感動,但卻不愿看到這樣子的慕云?!澳銈兿氯司瓦@樣由他嗎?”

柳慕云氣喘喘地穩住身軀,強調道:“哪有那樣子久,只幾日。”

向斌怒視著柳慕云,目光里有不舍有生氣,“你給我閉嘴?!彼龅乇鹆皆疲蟛较蛲庾呷?,青言想跟上去,卻被他一個眼神嚇得停下,“向貴,去,煮一碗肉粥,做些小點和清淡的小菜送到書房。至于你,即然不能好好照應你家公子,那就讓我來吧?!?

“我,我……”青言淚在眼中轉著,有無限的委屈卻又不敢說,明明是公子他自已不聽話,怎會是我的錯呢?

“不要擔心,王爺會照顧好柳公子。我第一次看到王爺這樣重視一個人,你隨我到園子里一邊散散步,一邊等吧!”向全不知何時來到青言的身后,溫聲安慰著。青言看到他,淚更是止不住,“我沒有照顧不好公子,是公子裝可憐樣,我舍不得才來這里的,沒想到,沒想到……”

“我知道,我知道?!毕蛉c著頭,找出方巾遞給哭得很沒形象的人,哎,男人也可以這樣哭嗎,真是越看越像個女子。

柳慕云暈暈地依在向斌的懷里,搞不清方向,只看到樹木、樓閣向后移著,“我可以走的,向大哥,這樣子會被下人們笑話的。”再怎么講,自已也是個男子樣,被抱著像什么。只是抱的人怒氣沖沖,只好識相地閉嘴,隨他穿過長廊、畫軒、小徑、來到一座小樓前。拾級而上,只覺著他騰出一只手,推開了門,原來是書房,滿室清雅。不是書就是畫,還有幾件看著就很貴重的兵器,和自已的書房風格很不同。

向斌輕柔地把他放下,轉身從另一間房內取過一床被,鋪在椅中,把他安置其中,緩緩地在他面前蹲下,一遍遍揉搓冰涼的十指。這一路的擁抱,他再識人不多,也已確認懷中的人是個如假包換的女子,也明白之前自已種種怪異的情緒不是異常。不能否認,這個“柳慕云公子”已經把自已多年平靜自制的心湖攪亂了,雖然現在還很亂,理不清,但他卻決定不想放過。心中還有很多疑問,但現在不急,她現在在他身邊就可以了。憐愛地呵著冰冷的手,低低地問道:“慕云,怎么好你呢,從認識你到現在,為什么總讓我不放心?”

柳慕云眼眶一紅,感動地把頭埋進他胸前,“我還好啦,大哥,只是冬日太長太難熬,我從小身子就弱,難免有個頭疼腦熱的?!?

“改日我讓御醫給你瞧瞧?!?

“不麻煩了,大哥。這些年,我很累,媽媽身體不好,尋夢坊,尋夢閣的事,還有一些煩心的人,大哥,活著好苦,我就想什么都不問,什么都不想,像這樣依著,任日升月落,四季更換?!蔽⑽⒌哪剜煌嗽撗谏w的性別,完全的小女孩子口吻,“大哥,你的肩很寬很暖,真想永遠這樣?!睆氖q到十六歲,一直做個家長,事事親為,真的好累好累哦。

柳慕云的淚沾濕了向斌的衣襟,好羨慕那位郡主哦,永遠可以擁有這樣一個哥哥。

向斌加緊了手中的力道,心動如潮,啞聲說:“那就永遠不放?!?

在他的肩上換了個舒適的位置,“怎么可以呢?向大哥要忙國家的事,又是家中長子。”輕言俏語,笑意盈盈,她不知此時的自已嬌美得如夏花般絢麗,“會很忙很忙的,怎么行呢?”撒嬌地搖搖頭,狐帽歪了,幾縷青絲滑了出來。

向斌暗暗嘆息,是不是應感嘆自已有很強的自控力,這樣的“柳公子”太有殺傷力了,幸好這樣的她也只有自已看到。

門開了,向貴送上餐盤,然后掩上門出去了。在向斌強硬的目光下,柳慕云只能盡力吃光了碗中的食物。肚子填飽,身子暖了幾許。正是正午,陽光從窗格子里射進來,在室內交錯成一道道光影。柳慕云覺得睡意一陣陣襲上來,有一句沒一句懶懶地應著向斌的答話,她全然忘了自已來的初衷。

向斌看著她困得睜不開眼的樣子,窩心地笑了。輕輕地抱起她走進里間,為她寬去披風,為她蓋上被。雖然很不適宜,但他卻感到這本來就應該是如此,她是他的。

“慕云,穿男裝很辛苦吧!”向斌低低地發問。

半夢半醒的柳慕云點點頭,也不想隱瞞,“大哥,沒有辦法,女子出外辦事很不方便,男裝自由,習慣了。”

“苦了你,慕云。”輕撫著柔嫩的臉頰,極自然地在她的腮邊印上一吻,心中涌起濃濃的心痛。

“還好?!蹦剜藥拙洌脸了?。向斌掛好衣衫,輕聲在床邊坐上,癡癡看著床上的人兒。睡夢中的她,恬美秀麗,一點也不設防,也沒有憂郁,更不是只敏感的刺猬。

長長地深呼吸,他暗暗發誓,從此刻起,他窮其一生都不會再放開她了,她所有的責任從今日起就由他來擔吧,她就做個十六歲的女孩子吧,天真爛漫,快快樂樂。

她那樣子無預期地走進他三十年一直無波無瀾的心,害他失眠,害他無故牽掛,害他第一次想到要獨占一份情,害他失去清冷自制,他不能不管,不能不問,他不想順其自然,她小,那么就由他來吧。

小睡后的柳慕云倚在椅中,慵懶地端著茶碗,打量了一會看書的向斌,一會又轉向門外,像自語又像傾訴:“向大哥,我喜歡太陽、顏色、畫卷、絲線、布匹。夜晚也能使我激動不安……睡覺前我總等著青言走后,悄悄打開房間的窗戶,站在那里久久地望著天空和月影。每個夜晚,這是一天中讓人激動、不同的時刻,我絲毫不感到奇怪,我已經習慣所有的動靜。門外,家人的走動聲、談話聲,遠處,一點絲樂,一點風聲,有時卻又靜得什么聲音都沒有,但我仍會激動,長久以來的孤獨、沉默、忍受讓我變得敏感而又多慮。我的心像一根繃緊的弦,一碰它就就不停地顫抖,這幾日這種情況變得越發嚴重,總害怕有什么事發生,卻又擔心什么事都不發生,日子如死水般,哎。”

向斌微笑地看著她,心中滿滿的充實感,所謂的天倫之樂原來并不全是指兒女成群,而包含有個可人又聰慧的伴侶一路同行。今日他是真的體會到了。

“以后不管有無事情發生,都不要放在心上,相信大哥,雖然沒有能力為你摘下月亮和星星,但在這個世上,給你一份寧靜和平和還是足足有余的。”柔聲安慰著她,換來她愉快的笑聲。

“知道啦,我柳慕云現在有個強有力的靠山,從此能在街上橫行霸道了?!?

向斌哈哈大笑,她作威作福,不知會是何樣。

“慕云,如果沒有尋夢坊,你現在最想做什么?”

柳慕云低頭沉思了幾許,“如果沒有尋夢坊,如果母親身體安好,我想我可能想出去走走吧!江南真的是個好地方,不像京城這般干燥和寒冷,那邊氣候濕潤,美食眾多,而且女子都很美,坐在烏篷船里,沿著河岸看人家打魚,聽魚家小女唱歌,兩岸山景隨水往向移動,大哥,你會覺得時光是停止的,呵,好想再去看看?!毕肫鸾夏切q月了,小臉上揚起無限神往。

向斌溫柔地撫撫她的頭發,“慕云去過江南?”

“嗯,陪母親去看病,在江南呆過兩年。”

“慕云好孝順哦!”

她臉微微一紅,“做人子女應該的,向大哥待妹妹都那般愛護,想來對高堂就更是孝敬有加了。對啦,向大哥,你們‘京城四少’都成家了吧!”佯裝不經意地提起,眼前飄過一張異邦的絕艷嬌容。

“都沒有呢,呵呵,為何問起這個?”向斌端詳著這張讓他迷戀的臉,想看出她有些什么小心思。

“大哥,忘了我是做喜服的嗎,我問這些問題是自然的事呀,你們四位個個都優秀得讓人妒忌,一定會有很多人家想攀上你們的。我有時在尋夢坊就常聽那些總管和夫人們提起你們名字,總說有誰家托人保媒什么的。大哥,你是不是一定要尋個公主什么的?”

她是在試探他嗎?向斌心中一喜,“要是只為尋個公主,那我早就成婚了。我只是想要個心儀的女子,自已喜歡就行了?!?

“哦!”聽他的口氣,好像要求并不高,那為何到現在都沒找著呢。不好意思多問,偷眼看那張俊秀而又時時蕩滿微笑的臉,真是不明白,還有那個齊大公子呢,兩年前就美人在懷,不是早就應成婚了嗎?算了,那些都已與自已無關,十年的婚約在前幾天已到期,從此,他與她再無干系了。

向斌看著她一會皺眉,一會又搖頭,一會又自語,似乎被什么困惑住,不禁笑了,什么神秘的尋夢坊主,私下里還不是小女子一個??纯创巴舛栁餍?,不敢再留她,到了晚上寒氣更濃,凍壞了剛病愈的人可不件好玩的事。

“慕云,天要晚了,向大哥送你回府可好?”想順道去看看柳園,以便日后想念時就去看望。

“天,這么晚啦,青言一定等急了。不要送了,我自已有轎,今天打擾大哥一整天,讓你折子都沒看成?!彼苡凶飷焊械乜粗雷幽嵌颜圩?,哎,害向大哥要熬夜啦!

再次把纖細的身子擁進懷中,很想不放她走,但不能,為了她的清譽為了日后的長長久久,要忍的,“大哥是個有分寸的人,不會誤什么事的。你來,大哥心里歡喜著呢,日后一定要常來,如大哥不在府中,也要等?;厝ズ螅喑燥垼灰涡裕俪鲩T,有什么事要及時讓家人過來知會我?!?

“嗯!”拼命地點頭,偷笑哦,她居然真的有了位兄長哎!開心的狠狠地抱下他,以確真實感。被抱的人一臉僵硬的痛苦,她,她真的不知男女有別嗎?

花廳里的青言從正午盼到落日,才看到那位“柳公子”神清氣爽地走了進來,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不談害自已和那位“惡仆”一起呆了一天,還害自已落了個不會照顧主人的壞名聲,而那位主人卻好像還不錯,沒有暈倒,沒有冷得直抖。青言礙著王爺的面,什么都不能講。

主仆二人禮貌地告辭,從轎簾后看不到王府,青言轉過身,“小姐!”

柳慕云很納悶,只有她生氣時,才會在外喊她“小姐”,“怎么了,青言?”

“你可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怎么能和一個陌生的男子單獨呆一整天呢?”

“那不是陌生男子,是向大哥!”理直氣壯,干嗎小題大作。

“他是夫人生的嗎?”

“青言,你亂講什么,是義兄又怎么了,我視他是兄長就行了?!毙奶摰夭桓抑v出他已看出她是女子的事,那樣青言估計會抓狂。

“這種事以后絕不能再發生,不管怎樣,都要堅持讓我呆在你身邊?!毙〗闶q時,夫人就失去神智,雖然有的事情教得很好,但女孩子家長大后應注意的,念著小姐小,夫人都沒能教過,再加上為了尋夢坊,小姐也常和男人打交道,但那都是有很多人在場呀,不是今日,她居然在她眼前消失了一天。青言又氣又急,“小姐,你可要好好的,不然以后真的會壞了名聲,嫁都嫁不出去?!?

柳慕云愣了一下,隨后閃過一絲苦笑,讓青言看得心戚戚的?!爸懒耍嘌裕院笪視⒁?。其實沒有這些事,我也一樣嫁不出去?!弊詰z自惜地閉上眼,又想起那個冷酷的身影,喜歡他嗎?不知,只是從小心里便裝了他,習慣他呆在那兒,有一天卻發現他逃了,從此心里就空落落的了,遺憾?不甘?都不是,只是不知所措罷了。

“小姐,對不起。”青言覺著失言,觸到小姐心里的痛了,擁住小姐,想給她些力量,讓她能夠堅強點。“從前的事不要多想,有些人不值,小姐太小,什么都不算數的,日后,我的小姐一定會嫁得更好的?!?

怕青言再自責,柳慕云擠出笑意,裝作輕快,“嗯,那是自然?!?

兩人相視而笑,卻是各有各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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