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青青請假回西安去了。
交了房租之后,我把剩下的兩萬塊錢打到母親的銀行卡上。
青青剛開始回去的時候,我想的是,沒幾天她就能回來,所以我并不擔心。
頭幾天,青青還給我打電話,只是言語中有些懊喪,一切還算正常。
我以為那是因為她爸媽沒答應她,于是對她說借不到就算了,我再想其他辦法。
可是從那以后的幾天,再沒接到青青的電話,我打電話過去總是顯示已關機。
就這樣過了兩個星期,我越來越著急,心想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這種擔心就像一個被吹氣的氣球,在我心里變得越來越大,我恨不得立馬跑到西安去看個究竟。
正當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之時,接到了青青的電話。
我欣喜若狂地按下接聽鍵,電話那頭傳來的卻不是我日思夜想之人的聲音,而是青青父親洪亮沙啞的聲音:“是趙雷吧!”
“叔叔,是我,青青怎么樣了,她還好嗎?”我急切地問。
“你放心,她很好,直是生了一場小病,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青青真的沒事嗎?我可以去看她嗎?”
青爸說:“你不用來回奔波,好好工作,我們會好好照顧好她的。”頓了頓,接著他意味深長地對我說:“趙雷啊,你還是忘了青青吧!”
聽到他這么一句莫名奇妙的話,我預感到可能發生了什么事,于是更急了:“叔叔,我可以和青青說話嗎?”
“她累了,已經睡覺了。”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我一陣愕然,楞在當場,等我再回撥過去,已經關機了。
我隱隱感覺到事情不對勁,但具體是怎么回事,又說不上來。
這使我更加擔心青青了,擔心她的身體,擔心她有沒有吃好,睡好。
越是這樣想,我越思念她,以至于到了最后…心底像是竄起一股火,怎么都滅不掉。
輾轉反側了一夜,我決定親自到西安去看她。
第二天,我想把這個消息告訴青青,但是她的手機依然是關機狀態。
我到公司請了假,然后火急火燎地買了一張去往西安的火車票。
坐在車上,腦中不禁浮現上次和她回家時的情景,她的一顰一笑仿佛就在我的眼前,我對她的思念更深了。
多想快點去到她的身旁,想象她對我撒嬌的樣子,還有她婀娜多姿的身影,膚光勝雪的肌膚,眉目如畫的臉龐。
雖然聯系不上青青,但我憑借模糊的記憶,還是找到了她家的地址。
我站在青青家的門口,想象著等會她見到我時,驚喜的樣子,忍不住咧嘴一笑。
按下門上的門鈴,我懷著激動的心情,焦急地等待著。
“咔”的一聲,門開了。
迎面而來的青青的母親,她一臉驚訝地看著我,顯示沒想到是我。
他在有些惶恐不安地說:“趙雷,你怎么來了,怎么不提前說一聲。”
我笑了笑解釋:“青青的電話一直打不通,都是關機狀態,我聽叔叔說她生病了,很擔心她,所以就過來了。”
“噢!可不湊巧,今天青青和她爸有事出去了,要不你明天再來吧。”
我一聽,原本激動的心情,頓時涼了半截,尷尬地說:“這……怎么這么巧呢?”
我本來還想著,無論如何也要和青青見上一面,可轉念一想,既然阿姨都這么說了,也不好再堅持。
“對啊,你來的不是時候,明天再來吧。”
于是,我只好不甘心道:“好吧,阿姨你跟青青說一聲,我明天再過來看她。”
走出小區,望著馬路上川流不息的車輛,我的心口變得沉重無比,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
我苦悶地想,這次青青回家之后,莫名奇妙就和我斷了聯系,到底是為什么?
另外,叔叔阿姨對我的態度也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地轉彎,變得冷淡了許多。
就拿剛才的事來說,就算是一般的朋友上門,也應該請進屋喝口茶,但阿姨卻像是趕人一樣把我推走。
這使我心里不舒服極了。
過去了這么久,青青的電話一直是關機狀態,而她連半句解釋也沒有。
所有的一切,讓我痛苦極了。好想見她,當面問個清楚啊!
向她訴說我對她的思念之情。
我在附近找了一家便宜的旅館,準備將就一晚上,打算明天一早再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我洗漱完畢,換上一套新衣裳,在樓下吃過早餐,便直奔青青家而去。
快八點的時候,我來到她家門口。
按下門鈴,不一會門就開了,阿姨臉色冷清地把我領進屋里。
我在沙發上坐下,環顧四周,一切還是老樣子,但又好像都變了。
這時,青青的房門打開了,青青穿一身居家服從房里走出來。
我本以為她見到我會很開心,但是從她的臉上不僅沒有看到一點興奮,而且還帶著一絲不耐煩。
我急忙站起來,走到她面前,想要抓住她的手,但她卻把手往旁邊一避,讓我撲了個空。
她從我身邊側身而過,在沙發對面的凳子上坐下。
此時,客廳中只剩我們兩人,叔叔好像去上班了,阿姨也不知去了哪里。
我以為是她在生我的氣,于是急忙說:“怎么啦,你是生氣我這么久才來看你么,你也知道我工作比較忙,一時抽不開身,所以耽誤了幾天,我這不是來了嗎,你就原諒我好不好?”
從她的臉上,我看不出任何情緒,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青青,心底開始害怕起來。
她閉著眼睛,沉默了好久,最后像是下定決心一樣,轉頭對我說了一句打死我都不敢相信的話。
“我們分手吧!”她說。
“什么!”我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用黑漆漆的眼睛看著我,一字一句地說:“我們分手吧!”
我的腦袋“轟”的一聲,好像被雷劈了一樣,腦袋一片空白。
我喃喃地說:“這不可能,你一定是開玩笑的,對吧?”
她斬釘截鐵地說:“不,我是認真的。”
“為什么?”我盯著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問。
面對眼前的事實,我一時無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