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你讓與不讓，他都不會喜歡阿然的，不僅是阿然，是所有人，就連你的前世，他最后都只能選擇抽除記憶……”

弈微微有些發愣，道：“為什么？”

“因為，他是永恒的……”

“永恒的——是什么意思？”弈腦中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不死不滅，甚至都不會老……所以他的每一世，其實都相當于把自己變小，換一個生存環境，而我們……”

“我們或許會轉世，但永遠無法永生……他不可能永遠沾染我們無限的轉世……比較，在轉世后我們的視角里——他是一個陌生人。如果他愛上了，最后一定是他孤獨地守望……所有與其如此，不如沒有……”

“你從何得知？”

“真相處得知……”

“所以——真的一點可能都沒有嗎？”

“有……除非你也能永恒，無論是誰，在無窮的時間里，身為對方唯一的同伴，不可能不接受你的……”項文澤聳了聳肩——“反正沒人能做到，就連這類的傳說都沒有……其他的十神都有生命限制，所以，這幾乎不可能……”

“誰！”項文澤敏銳地撲捉到了后方輕微的哭泣聲，轉頭一看——“無畏王……”

弈連忙過去——“阿然，早哇——你——”

“都聽到了，一開始……”

“你別……”

“沒事，習慣了……休息兩天就好……”看著阿然顫顫巍巍的背影，弈有些于心不忍……

“等——等一下！”項文澤伸手攔住了阿然。

“你——還有什么事嗎？”阿然抬頭看著他，沒有什么表情，但蒼白的臉色和無神的雙眼以及臉上明顯的兩行與其他地方顏色深淺不同的淚痕早已暴露了一切……

“其實——有一個理論可能行的方法……”項文澤略微有些遲疑。但阿然卻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

“翎對我說的不可以，有可能只是想斷絕所有人的期望……其實大道中上三位法則——空間，時間，生命。時間法則似乎只是傳說，空間法則確實存在，而生命法則——具有讓人起死回生的效果……如果你能完全掌握，無限復活，也能等同于不死不滅……”

項文澤不知道說出來是不是會害了阿然——這，不過是理論上可行的辦法……實際上——根本無人完成……

上三位法則，除項天翎外，他從來沒見人掌控過……

生命法則……恐怕就連三百六十神里面都沒有人掌握吧……

但看著阿然眼中的光，項文澤不好意思再將后話說出來。

“阿翎說過我有天賦，我——可以的……”阿然小聲給自己打氣。

“實在不行，你去找翎吧……”項文澤再度說道，但立刻就后悔了。

“嗯？”

項文澤也不好只說一半：“他或許有能力能賜予別人法則……不過代價也……”

阿然離開了……

走向了自己的寢殿……

明明才剛剛起床……

怎么又情不自禁地回去了呢……

看著阿然走遠，弈轉頭咬牙說道：“如果我永生了，翎會不會……”

“我騙他的……總不能讓他一點目標都沒有吧，不過也說了一個代價嚇他，他應該不會真去吧！”項文澤自信地點了點頭。

“你覺得，就他的樣子，像是會在乎代價的人？”弈惡狠狠地盯了項文澤一眼，轉身離開……

在弈走遠后，項文澤小聲說道——“當然是真的，不過不想讓你和林言知道而已……”

……

“你在向往力量……”一道神秘的聲音回響于阿然的耳畔。

“誰？”阿然警惕地看著周圍——沒有任何能量波動！能潛入這里，不可能是普通人，那么就剩下一種可能——比自己強！

“不必如此，你也清楚，我想殺你很簡單……”神秘的聲音再度響起，聲調中帶著一絲戲謔。

“你有何目的？”阿然不敢放松警惕——如果是來取他性命的，他不會束手就擒——至少，為了關心他的人，絕不該輕易死去……

“我看到了——你對力量的渴求……所以，我來了——我給你，你想要的力量……”

“代價是什么……”阿然后腿了一步——變強的方法很多，但沒有一種是不用付出代價的……

“代價？你幫我完成一件事就行……”神秘的聲音像是才想起有代價一般，讓人覺得他只是單純的想幫自己……

“什么事？”盡管如此，阿然依舊十分敏銳，不敢輕易答應。

“我還沒想好，以后再說。不過我提醒你，一旦你答應了，就會有規則的束縛，就會被強制執行我以后的一個要求……”

“一個？”阿然有些心動了——只有一個的話——加上現在神秘聲音的表現來看——或許可以賭一賭……

“對——只有一個。答應了，我就讓你成為唯一一個能掌控生命法則的人類！伸手吧！”聲音不斷地煽動與引導。一道能量團猛然出現在了阿然的面前。

“阿翎……”阿然告訴自己——觸碰他，就不用去求阿翎了……以后，我將是阿翎唯一的同伴。想到這里，阿然伸出了手，觸摸著神秘的能量團，體內能量驟增，猛然，他來到了七竅初期，掌控著三條法則——生命、空間、水……

“這樣，我就不用去找阿翎了……”

“上三位法則除了我給你的生命法則還有空間？天賦不錯啊——有意思……現在——你跟我走吧。”

“?。靠墒恰卑⑷簧裆蛔?，身體已經不聽指令地行動起來——是規則的力量！阿然使勁控制著自己的身體，但始終力不從心。隨著規則之力的牽引，向一處特定的位置走去……

“真蠢，我都主動來找你了，怎么可能沒想好要求呢？”神秘聲音一聲嘲諷，扭動著空間，阿然瞬間消失于這片天地……

——“阿翎，我似乎，又給你惹麻煩了呢……這一次——你還會來救我嗎……”阿然在消失前最后一秒，看了一眼八荒界入口的方向……

……

天翎殿。

項天翎猛地睜開眼——“阿然……”

留在阿然身上的血脈之力從這片界面上消失了……

預示著——他遇到危險了……

——他，需要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