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周逸逍醒過來的時候秦國大軍已經在凱旋回國的路上,因為炸彈的余波使他錯過了親眼見證活埋40余萬趙軍的壯觀場景。據胡斌說,在兩天兩夜的時間里,秦軍分成三波不間斷地將趙軍埋進長平故地。
當240名尚未成年的趙軍失魂般回到趙國時,趙孝成王當即吐血昏厥,醒來后更是哭嚎不止,趙國經此一役元氣大傷,從此再無稱霸的資本,其他五國聽聞強大的趙國在一夜之間精銳損失殆盡,對強秦更是畏懼不堪,秦國統一六國只剩時間問題。
到達咸陽后,經過系統的檢查周逸逍的背部還有很多爆炸的碎片,因為太過細小而且有的碎片已經扎進骨頭里,要想清理只能回到現代進行手術。不過他本人倒是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依然活蹦亂跳的,這點讓羅源很吃驚。
晚上兩人說起了召女的事,在周逸逍昏迷的時候,羅源與尋眸兩人合力將“堯”級殺手擊敗,但避影死傷慘重,尋眸本人也因為傷勢過重,沒能活下來,迷離之際他依然喊著為游潛報仇。
對于尋眸的死周逸逍感覺有點可惜,怎么說兩人也算是一同經歷過生死的朋友,可臨死前卻依然沒有解開“洪流”的謎團,想必他一定很不甘心。
“戰火紛紛人命輕薄,想開點吧!”羅源勸慰他
“說到底這一切都怪該死的洪流...”周逸逍惡狠狠的說
“雖然我們沒能活捉召女,但是也不虛此行...”
“那個召女是現代人,洪流難道也是一個現代性質的組織?”
“很有可能,不過還有一種說法...”羅源撓了撓頭
“什么說法?”
“真正控制洪流的人,來自現代...”
“這么說你知道是誰了?”周逸逍覺得羅源并沒有把他知道的全告訴自己
“嗯...只是猜測而已,沒有真憑實據這種話千萬不能亂說...”
“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羅源微微笑著“你可真會問問題...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洪流似乎對破壞歷史很感興趣...”
“破壞歷史?這叫什么目的?他們又不是小孩子,沒事喜歡惡作劇啊...”
“是啊,是啊...”羅源聳聳肩“...至于他們為什么會如此熱衷破壞歷史,背后的真實意圖還需要慢慢調查...”
...
回到現代后,羅源將此次集訓的情況匯報給費芊水,對于周逸逍表現也給予肯定,費芊水十分欣慰。
在醫院取完骨頭中的碎片,醫生讓周逸留院觀察一晚第二天出院,晚上的時候土味嘻哈廠牌的朋友來看他,眾人正在調侃打鬧的時候,費茹淚意外的來到病房,如此情形眾人不好打擾,知趣的離開了,姆爺逗他如果要發生關系,可得小聲點這里是醫院。
光著膀子的周逸逍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從床上拿起床單把自己裹著,費茹淚見狀噗嗤一笑“干什么我都沒事你還不好意思啊?”
“我是覺得...那...是吧,哎你小子剪頭發了...”
原本長發的費茹淚,將頭發剪到了齊肩的長度,顏色染成了灰麻色,給人一種干練的感覺。
“換個發型嘛,總不能老是像以前一樣...”
聽她這么說,周逸逍認同的點點頭“嗯,有覺悟,看來你小子沒啥事了...”
費茹淚撇撇嘴“老娘是誰,怎么可能有事?”精神頭看上去好極了
“行,看來你姐姐的擔心是多余的,還是大家熟悉的二雷子”
“你別一口一個二雷子的,多難聽啊”費茹淚有些不滿
“是不太好聽,不過很適合你...”
“看在你受傷的份上,老娘今天就不打你了...聽說你被炸了...”
“別提了...”周逸逍往坐在床上“...你不在的這些日子,我的運氣也沒好到哪去...”
“嗯?你什么意思?”費茹淚瞪著他,舉起拳頭就要打
“哎哎哎...別激動我現在是傷員...”
“今天先放過你,早點休息吧我走了...”
費茹淚走到門口腳步放緩,轉頭對周逸逍說“我是不是還沒跟你說謝謝?”
周逸逍笑稱“真正的二雷子應該不會說那兩個字的...以后能罩著我嗎?”
“打今起,你就是頭號小弟了!”
...
因為集訓的突出表現,周逸逍被批準可以重新考回自己的時空執照了,不過前提是他需要找一個銀番導游完成跟團才可以。
被費芊水特別照顧的他,已經被人當成是“新興派”的一員了,雖然周逸逍自己并不覺得,但此時在找理工派的導游,屬實是自討沒趣,人家也不會同意,而同一陣營中的導游除了剛剛結識的羅源外,別人都不太熟,不好意思開口。
正發愁呢,銀番導游楚宇明主動找上門來,說可以讓周逸逍跟自己的團,周逸逍固然很高興,但無事獻殷勤有點讓人不放心,后來一問才知道,原來楚宇明也是朋克區出身,雖然之前并未打過照面,但既然都是朋克區的boy,周逸逍自然信得過,這或許是一種區域認同。
楚宇明此次即將前往的地點,是3A景區“秦迎九鼎”的現場,游客只有一個名叫鐘廣學的中年學者。周逸逍很客氣的主動跟他打招呼,可他雙手掐腰仰臉朝天,鼻腔呼出的粗氣吹動上唇的八字胡,樣子十分神氣,根本沒把周逸逍當回事。
周逸逍平日里最看不慣這些西服革履人模狗樣的銀冠禽獸,他要不是楚宇明的游客,周逸逍必然diss他幾句,這種人越不搭理他越是來勁,就不能慣著。
對于這個游客楚宇明也很無奈,他勸周逸逍說:“據說這個人是‘未來公民’的成員典型的社會精英,看不起比他低下的人...”
“沒聽過...他愛是哪的公民是哪的公民,我跟他井水不犯河水...”
“你能這么說我就放心了,咱們出發...”
...
公元前255年,秦朝攻滅西周之后,為彰顯自己天下共主的地位,遂將象征王權的九鼎遷至秦國,由此秦國便可以名正言順地攻伐各國。
三人到達秦國以后,為了能更好的觀察九鼎盛況,特意定下了主街酒樓二層的包廂,打開窗戶就能看到主街的情景。
百姓跪倒在街道兩旁,象征王器的銅鼎被牛車拉著吱呀吱呀地碾過去,坐在酒樓的三人邊喝酒變聊天,鐘廣學非要顯擺自己學識淵博,指著窗外讓楚宇明仔細數數到底有多少銅鼎“八個!”楚宇明敷衍說
“對,八個,知道為什么是八個嗎?為什么?”
街上的百姓也在心中納悶,說好的九鼎怎么就八量牛車,還剩下一個哪去了?
根據正史所載,鼎確實有九個,但是在運輸途中一鼎不慎落于泗水,因此秦國只得八個鼎。這些基本的史料別說銀番導游了,就是個零番菜鳥也是知道的,屬于最基本的業務。楚宇明礙于鐘廣學的身份不好意思點破,可周逸逍實在不愿意聽他扯淡,起身去廁所方便。
今天的酒不知何故特別醉人,從廁所出來的周逸逍搖搖晃晃險些從樓梯跌落,幸被店家小二及時攙住,扶著回了房間。
小睡過去的周逸逍被窗外吹進來的涼風打醒,他醉眼朦朧的從桌上爬起屋內楚宇明和鐘廣學已不見了蹤影,與自己面對面而坐的竟然是許久不見的魏謙,他身后還站著幾個大漢,都咧著嘴朝自己笑。
“你們...”
“周...逸逍...這次我沒叫錯吧!”
“冤...冤家...”結巴半天周逸逍嘴里的詞也沒說完整
魏謙得意道:“這次的迷藥還真上勁...弟兄們把這只醉貓給我帶走...”
“等...等等...”
酒精加上迷藥令周逸逍反應遲鈍,但他仍在克制盡量讓自己保持清醒
“別掙扎了,沒用的,我用了雙倍的劑量...”
周逸逍試著調整呼吸運轉血脈,但身體根本不受控制,氣息越調越亂,血脈十而滔滔翻滾,十而溪流潺潺,特別是胃里翻江倒海很是難受。
“有...有了...”周逸逍在心中對自己說,他舉著雙手做投降狀,步履蹣跚地走到魏謙面前“我...我...”
“別不要意思,說出來,你要投降”
周逸逍雙手握拳猛地砸在自己胃部,哇地一聲嘔吐物正好灑在魏謙頭頂“我是你爸爸...”說完控制身體盡量跑直線,翻窗而出直接掉進銅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