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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演技派朱安

一聲脆響,打斷了朱安的眺望。

“王伴伴,去看看那邊是什么情況!“朱安見訓(xùn)練的隊員都跑過去圍在一起,不明所以。

王承恩剛應(yīng)下,就有一名小內(nèi)侍來報:“回皇上,剛才李錢有踢球時,力太大,直接將球踢爆了。”

??

朱安滿腦問好,這蹴鞠是什么質(zhì)量,這么容易壞,難道他們不知道這是給朕用的,還敢偷工減料?

“叫曹化淳過來。”朱安黑著臉,極不開心。

曹化淳抹著額頭的汗珠,一路小跑,還未等朱安質(zhì)問,就直接跪倒在地,嚎哭道:“皇爺,奴冤枉啊!”

“去去去,你冤枉什么,你給朕說說,那鞠球為何會爆?”朱安怒目而視,曹化淳委屈道:“煙姑娘說顏氏的鞠球質(zhì)量最好,若顏氏的鞠球都不足以承受巨力,那其余蹴鞠坊的鞠球就更不行了。”

這家伙也知道征詢專業(yè)人士的意見啊。

不過效果不錯,這個理由顯然說服了朱安,朱安在接觸鞠球后就覺得它的皮革雖然縫制的極為用心細膩,但和現(xiàn)代足球相比,總歸有些差距,依然能看到明顯的縫紉痕跡,加上它內(nèi)部的氣體不充足,反而容易踢爆。

“那讓他們先輕點踢,待會你尋人告訴顏氏,問他們是否有辦法讓鞠球更堅固,不至于一腳踢爆。”朱安道。

見皇上沒有怪罪自己,曹化淳頓時心花怒放,剛才的驚嚇令他十分不滿,恰好皇上安排自己征詢顏氏,又可以敲打一二了。

“起身吧。“

見他仍舊跪著,一把年紀了,朱安也有些不忍,便讓他起來了,他倒想廢除下跪的規(guī)矩。

但作為最頂級的統(tǒng)治階層,而且是在思想頑固的封建時代,這似乎不是個好選擇。

正說著,楊嗣昌也一路小跑過來。

小老頭的身體素質(zhì)很好,坐了大半天的轎子,臨近皇上時,小老頭英明的下轎,向皇上展示他健朗的身軀,無疑在向朱安傳遞一個信息——臣還能干!!

“陛下,捷報啊!“

楊嗣昌的聲音越來越大,臉上笑得燦爛,可朱安卻是面無表情。

能有啥捷報,明朝都被你們這幫人霍霍完了。

“愛卿,又是哪位將軍打了勝仗!“

待楊嗣昌來至跟前,朱安還是裝模作樣的驚喜道。

楊嗣昌躬身一拜,而后遞上奏折道:“陛下,反賊張獻忠已接受招撫,湖廣大局已定啊!“

朱安聞言,震驚道:“你說什么?“

“陛下,張獻忠降了,羅汝才也降了!“楊嗣昌生怕朱安聽不清楚,還特地放大了聲調(diào)。

哪知崇禎直接將旁邊桌椅上的茶杯摔破,大怒道:“誰他娘的招降的?“

張獻忠是誰?

即便朱安歷史成績不怎么樣,也知道這位大名鼎鼎的大西王,有記載稱這位大西王曾屠盡川人,可謂十惡不赦。

先不論這段記載的真假,就沖張獻忠往后必反的態(tài)度,也絕不能接受他的投降。

“陛…陛下?是…是熊總督招降的。“楊嗣昌弱弱的回復(fù)道,心中卻誹謗道:“不是您同意的嘛?沒您同意熊文燦敢隨便招降?”

熊總督就是熊文燦,這人還招降過鄭芝龍,朱安有些印象,他也明白沒有自己首肯,熊文燦肯定不會接受張獻忠的招降,他可以出‘招撫‘的計策,但必須是崇禎拍板。

“告訴熊文燦,普天之下的反賊皆可降,唯李自成,張獻忠不可降,知道嗎?讓他務(wù)必剿殺張獻忠,否則提頭來見吧。“朱安深吸一口氣,下了軍令。

楊嗣昌急道:“陛下,咱們前腳剛接受他們投降,后腳就翻臉,這有點……”

其實楊嗣昌本身是反對招撫的,曾強烈抗議,但既然已經(jīng)招撫,生米煮成熟飯,那就不能瞎搞了。

見他這副模樣,朱安怒道:“有點什么?你問問熊文燦,看他能不能指揮得動張獻忠?好,要想朕不翻臉也行,你讓張獻忠進京,他敢嗎?“

楊嗣昌作為崇禎的心腹,自然知曉他的脾氣。

一個字:犟。

二個字:很犟。

凡是認準的事情,決不回頭。

同時又優(yōu)柔寡斷,受不得耳旁風(fēng),稍微有人勸誡一二,又會臨時變卦。

簡而言之就是控制欲強但是缺乏主見的君王。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為皇上解釋其中的厲害,便嚴肅道:“陛下,張獻忠固然可惡,臣亦不信他真心降我大明,但各地匪盜猖獗,屢滅不止,而今若能將湖廣兵力調(diào)出鎮(zhèn)壓,臣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還天下寧靜。”

“朕何嘗不知,但張獻忠必須死,愛卿不用再勸了。”朱安擺擺手,拒絕道。

楊嗣昌難得硬氣一回,不顧朱安陰冷的眼神,哀求道:“陛下,招撫張獻忠不但能調(diào)出湖廣之軍,更能安撫天下反賊,若是殺了他,到時候只怕不好收拾啊!”

“朕說了,張獻忠必死!”

說完,拂袖而去。

天空依然晴朗,空氣依然清爽。

朱安心里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張獻忠,李自成,皇太極等人就像一塊巨石壓在他心里。

系統(tǒng)真的能取得勝利嗎?

朱安堅信可以,但信歸信,在沒有出現(xiàn)確切的轉(zhuǎn)機前,他心里著實沒底。

王承恩和曹化淳老老實實的跟在朱安身后,不敢多嘴。

處于暴怒下的崇禎是所有人的噩夢,大臣們懼怕,內(nèi)侍更是如此。

“曹伴伴!”

忽然,走到‘球場’邊緣的朱安發(fā)出聲音。

曹化淳忙躬身回道:“皇爺,奴在。”

“足球隊的事情一定要上心,待會朕叫王伴伴從內(nèi)帑支取三千兩銀子給你,務(wù)必保證隊員們的伙食每日有肉。”朱安輕聲道。

沒有厲聲呵斥,沒有鄭重的命令。

但就是這種托付更讓曹公公感受到朱安對足球隊的重視,“是,奴記下了。”

朱安又道:“這足球隊是朕的心血,萬不可伸手,若被朕知曉,那便不是一死了之的事情了,朕不希望曹伴伴讓朕失望,好嗎?”

曹化淳聞言,忙跪地‘痛哭‘,保證道:“皇爺,奴絕不讓您失望。”

如果剛才他還當(dāng)皇上只是一時興起,那么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徹底感受到皇上對足球隊的重視。

這么重要的差事,皇爺竟然交給自己。

這不是心腹是什么。

至于心底那被背鍋的不滿早已經(jīng)被他甩到爪洼島去了。

“起來吧,別跪來跪去,這天下能讓朕信得過的人不多了,要是連你們都這么生分,那朕就太失敗了。”朱安孑然笑道,說不出的落寞。

旁邊的王承恩也受不住這煽情的畫面,放聲大哭:“爺,奴不曉國家大事,只知道爺讓奴干什么,奴便做什么。”

跟著不遠處的內(nèi)侍和護衛(wèi)們不曉得什么情況,同樣嘩啦啦的跪下一片。

看著二人痛哭流涕的樣子,朱安露出了心滿意足地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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