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眼中的鮮紅褪去，耳邊漸漸恢復聽覺，是他熟悉的清越聲音，“皆大歡喜？不若我把那一縷魔神分魂放到你體內再為了天下殺了你？”

“這……”那位上仙有些生氣，對她的態度也不恭敬起來，“千載難逢的機會，若不趁此機會動手等魔神占據了他的身體，一切可就來不及了。”

“是啊舒云上神，區區一個凡人而已……”

“你要為了他放棄天下蒼生嗎？”

“……”

江言身下傳來冰涼潮濕的觸感，多久沒有這么狼狽了。他躺在地面上，依然閉著眼，靜靜地聽著眾人的爭執，等著她的最后審判。

回答那些人的是一道劍光。

雪白的劍光拉開，上神之力再加上上古神劍太阿，誰敢接這一劍。

眾仙神色大變準備躲開，卻發現自己被一股力量摁在了原地，迫不得已眾人不得不掏出自己的法器和看家本領齊心協力擋下這一擊。

“你瘋了嗎！”

法器被損的上仙暴跳如雷。

“我瘋了？”舒云冷笑一聲，再次握上刀柄，“若不是我手下留情，你以為你們還有命在？”

“你……我必定去玉帝陛下那兒參你一本。”

南普像看白癡一樣看了那人一眼，最近九重天上晉升的都是些什么貨色。

舒云的目光掃過那群人，“我今天就把話撂在這兒，要殺魔神可以，但是動江言不行。”

江言安靜跳動的心突然加速，一下一下有力地迸發著。

眾仙面面相覷，他們此次損失不小，要是再惹惱了她，還不知道她會不會再給他們來一劍，只得灰溜溜地拂袖離去。

南普不屑地看著那些人的背影，一個個的都以為成了上仙就真的只手遮天了，結果遇上真主了吧，這位小祖宗那才是真正的翻手為云，覆手為雨。

江言掙扎著起身，全身都疼得厲害，抹額早就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白玉般的臉上染上了灰塵，因為傷勢面色灰白，一雙黑眸死死看著身前的人，他低低喚了一聲“師父”，嗓音喑啞晦澀。

舒云看了他一眼，“醒了？”

“南普快點過來給他瞧瞧。”

江言只覺得每一塊骨頭都泛著疼，但心又像浸在蜜中，他上前幾步，“師父。”

“嗯？”舒云回頭。

唇上被突然覆上兩片溫涼。

江言淺色的薄唇溫柔地吻著她柔軟如云的唇瓣，他閉上眼不敢看她的神情，纖長柔軟的睫毛擦過她的臉頰。

他吻得認真而溫柔，在她的唇瓣上廝磨流連。

舒云大腦當場死機，一時之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要推開他。

“哇哦。”

四海八荒最年輕最能打的蓬萊上神被一介凡人調戲，南普不好意思地捂了捂臉，然后從指縫里仔細觀摩。

舒云的手抵上江言的肩膀，想要推開他。

江言立刻適時地痛哼兩聲，果然舒云要推開他的手頓了頓，改為后撤一步想要與他拉開距離。

他伸手攬住她的腰，另一只手順著發尖撫上她的后腦勺，阻止她的后退，不復最初的溫柔，動作變得熾熱暴烈起來。

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觸碰到他了，江言手中不斷用力像是要把她整個人永遠地禁錮在這一方之地，將她揉進自己的血肉，兩人再不分離。

舒云現在火冒三丈，偏偏身前的人受傷不輕，她打還打不得。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她的不拒絕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紫萼和南普相視一眼，看出了彼此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