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一目十行地看完，“克閔。”

克閔上前一步，“屬下在。”

“去把一個叫紫萼的人抓來。”

突然被點名的紫萼有些茫然。

一旁的軍領愣了愣，開口道：“我們將風子譯押來時，同時也帶來一個小姑娘，穿了身淺紫色的衣服。”

“在哪？”

“就在旁邊的屋子里。”

江言修長的手指彎曲，仔細將信原樣折好放進信封里，“帶過來。”

紫萼趕緊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然后再被那些人給壓過去，這些糙男人下手真狠，死命摁著她，憐香惜玉都不懂。

紫萼一進去就能感受到那個江言審視的目光。

這個模樣俊美的國君彎了彎唇，露出個笑來，兩個清淺的梨渦若隱若現，一派溫和。

難怪上神說他乖順，就是被他這副樣子給騙了吧。

那人低聲詢問，聲音凌凌動聽，如同碎玉相擊于冷泉之中，“紫萼姑娘，你能告訴我她去哪了嗎？”

這個她指的是誰，在座的人都清楚，不言而喻。

這個江言的用語和行為總給紫萼怪異的感覺，但她具體也說不上來到底是哪里不對勁。

“我不知道。”

江言看著她，收了笑意，“不知道？”

他抬了抬手，衛隊從他身后走出制住掙扎的風子譯，讓他無法動彈，從外邊兒走進來一個人，拿著手腕粗的木棍，對著風子譯的膝蓋就狠狠敲下去。

紫萼驚駭地叫出聲，“住手！”

沒有人理會她。

那種力道打上去，風子譯這條腿必廢無疑。

紫萼下意識地動用了仙術，木棍在即將打在風子譯皮膚上的一瞬間四分五裂。

“妖術！”眾人驚呼，“快來人！保護陛下！”

江言視線停留在那一地的木屑上，眼睫低垂，看不清他的神色。

他甩開眾人，一雙黑眸直直看向紫萼，“舒云從小就護著他，她不在就叫你來，他對你們來說很重要，對嗎？”

紫萼看著他的表情，有些不好的預感。

“你不能隨便出手，否則你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他被關到現在了，”江言轉著手指上的玉扳指，“也不能殺人，因為你剛才攻擊的是木棍。”

這人心思深沉，短短時間內推斷出了這么多事。

紫萼只覺得事情棘手了起來。

是妖嗎？江言沉思，他想起嵐朝王皇后，妖行事放肆隨意，可她卻像是被什么限制著。

比起妖，更像是正派人士。

江言披風里的手指慢慢攥緊，他以為費盡心思布局，千辛萬苦，手上沾滿了血污骯臟才走到如今的位置。

可現在卻發現，這世間光怪陸離，有妖，不知道還有什么。

那么舒云呢，她是什么。

“繼續打，”江言抬眸與紫萼對視，“我倒要看看你能干預這人間事到何時？”

這人真不好應付，紫萼無奈嘆氣。

“我就算告訴你你也尋不見她，別妄圖插手你接觸不到的層次。”

她勸說著，“你安心做你的人間皇帝不好嗎？”

他接觸不到的層次……

江言只覺得很難受，心里一直有個聲音在叫囂著，引誘著他，只要他接受它就能得到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