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娜便讓孟祥瑞跟著自己干,沒想到,這個人除了軍事才能突出,他竟然對政治也非常有天賦。
在他的全力幫助下,高遠在s區的工作穩步推進,所有的事情都做的有條不紊。
孟祥瑞把一疊文件交給高遠過目簽字,高遠看了一下,要自己簽字的是被抓獲的叛亂分子。
這些人被判有罪,現在只要高遠簽了字,便是在法律上走完了最后的程序。
這些雞毛的事情,高遠自然不想操心。
可正要簽字時,高遠突然看到,有個人似乎很熟悉,他似乎在什么地方聽說過這個名字。
他指著那個名字,孟祥瑞告訴他,他是前s區議會的一個小議員。地位不算高,排在末尾。
高遠大為驚訝,這樣的人還能被抓,簡直是個奇跡?
一般情況下,這種戰爭打響的時候,像議員這種級別的人,即便是自己有責任留下來,當時脫不開身,但最后也總能通過一些途徑,輕而易舉的跑去b區逍遙快活。
b區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不管任何人,只要在b區合法納稅,做一個安分守己的人,那就值得b區去全力保護他的自由和安全。
這也是為什么,當時白小鷺和美娜在a區斗的你死我活,可到了b區,卻能像老朋友一樣,在同一棟別墅里歡聲笑語的原因。
高遠覺得這簡直不可思議,他非常好奇,便立刻讓孟祥瑞叫來了武亮。
武亮現在非常頹廢,他是曾賢伍屠刀下的漏網之魚。可說到他的漏網,這事非常搞笑。
之所以曾賢伍沒逮住他,原因就在于,兩個人打了一個時間差。
曾賢伍沒想到他的時候,武亮墨跡在t區沒有打算離開。
而等曾賢伍翻閱著議員的花名冊,找到他名字的時候,這貨卻在家人的逼迫下,正躺在火車皮上的礦石堆里,艱難的在趕往b區的路上。
而更可悲的是,因為他沒錢打理邊境人員,竟然在檢查站被稀里糊涂的抓進了a區的監獄。
而在那之前,曾賢伍還以為武亮就是那個躲在幕后,一直和自己在s區對著干的人。
后來,他被抓,曾賢伍還特地去a區要人。可布萊特卻直接出面,委婉拒絕了他的要求。
后來,高遠成了s區新秘書長,詹姆斯為了表達誠意,這貨才被遣送回了s區。
當然,作為前議會的議員,他有資格繼續呆在s區的監獄里接受審判。
武亮顯得非常疲憊,將近一年的折磨,已讓這個細皮嫩肉的讀書人耗干了最后的心力。
此時的他早已身心疲憊,萬念俱灰。
當被人押解而來時,他一直低著頭,不說話。
就連高遠是什么樣的人,他也沒有抬頭看上一眼。
高遠非常好奇,見武亮不搭理自己,便走到人家面前,硬是讓人家抬起頭,眼神正對著自己。
他習慣了眼神望著眼神說話,當然在白小鷺那里,例外。
看清楚了武亮那面如死灰的模樣,高遠開口了:“武亮,你知道,我為什么叫你來?”
武亮雖然眼神是瞅著他了,可似乎在這種情況下,人家依然懶得搭理他。
高遠也不氣惱,繼續問:“我很好奇,像你這樣的身份,為什么沒早早離開s區?”
“你肯定早就知道了一些消息,按照正常邏輯來說,你兜里有的是黃金,當時就應該立刻跑到b區去逍遙快活。”
“一個有錢人,坐不上飛機?怎么還會被a區的邊境檢查站扣留?”
“偷偷摸摸爬上運輸礦石的火車,一路從s區,心跳加快的跨越h區,直到在a區被逮住。”
“我實在想不通,難道是你在s區的時候就被人給搶了嗎?被搶劫一空,所以才淪落到現在這般模樣?連1000小狗的機票都買不起?”
高遠嘲諷的語氣似乎一下子點燃了武亮的怒火。
他受夠了。
在過去的這一年時間里,他活著和死了沒什么區別。
不是在挨餓的路上,就是在驚慌失措的夢里。
曾賢伍在到處搜捕他。
礦業公司的人在敲詐他。
終于上了火車皮,他藏在礦石堆里,幾天幾夜不清楚。
可一下火車,就被a區的人逮住了。
監獄,不是人呆的地方。
牛鬼蛇神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更為變態的管理者。
他們威脅他,抽打他,詛咒他,拿曾賢伍嚇唬他,變著花樣折磨他。
說第二天就要把他交給曾賢伍,他們告訴他,曾賢伍處決了所有留在s區負隅頑抗的人。
名單上唯獨少了他一個人,正在全力搜捕他。
他獨自一個人蜷縮在冰冷的地板上,熬了一夜又一夜。
驚恐,無助,讓他幾乎失去了人性。
現在,他受夠了。
無所顧忌,他猛然高傲的抬起頭,挺起胸膛,大聲斥責起高遠:
“好笑嗎?是不是很好笑?來呀,簽個字,處決我。不解氣的話,來繼續折磨我。你們這群瘋子,變態。”
高遠被這個一直沉默的人,突然爆發出來的情緒,著實吃了一驚。
皺了皺眉頭,高遠收起了嬉皮笑臉的表情,用嚴肅的語氣望著他說:
“你猜的不錯,我簽了字,你就能結束這痛苦一切。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給你一個自由的機會。只要告訴我,這一切究竟是為什么?”
“為什么和你身份不相符的事,會發生在你的身上?你只要能給我一個合理的答案,我就給你一個自由。”
“你也知道,我是s區的原住民,我和曾賢武不一樣。不然你也活不到今天,不是嗎?”
武亮用震驚的目光望著高遠,他的大腦在飛速的運轉。生的火苗突然間燃燒著他整個大腦,這讓他悲喜交加。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愿意慷慨赴死。
即便是剛才他吼出了那幾聲,那也是被逼到絕境后的垂死掙扎。
他當然希望活著,只要活著,能獲得自由,受盡磨難又算什么?
武亮點頭,緩和了一下情緒,開始對高遠說起了他的經歷。
他告訴高遠,自己沒本事,膽子小。別的議員和礦業公司的人串通一氣,自然錢財堆積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