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跑車開進小區地下車庫，停在空出的位置上，閭冰下車，走進一旁的電梯口，按下按鍵。
“叮咚。”電梯門開啟，閭冰來到一扇門前，按下門鈴，片刻之后，有人打開了門，“來了？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閭冰進入門內，遞出車鑰匙，“看你的跑車，還以為你會住在別墅區。”
“哈，我光是買這輛車就夠嗆了，除此之外還要上保險、養車……嘖嘖，地主家也沒余糧啊。”穿著居家服的俊朗男人嘿嘿笑著，將車鑰匙收回，“來這邊吧，我準備了吃的。”
“等一下。”閭冰從風衣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身份牌和懷表，“身份確認，接下來城主的護衛工作由我接手。”
“已確認，交接完畢。”城主身后傳來一個女聲，緊接著，一塊黑色從男人的影子里分離出來，沖出窗外，消融在夜色里，隱約可以看到一個修長的身影。
“唉，總算是走了。”城主華羽峰肩膀立刻垮了下來，用力活動，“有她跟著做什么都不太自在。”
“沒問題吧？”
“至少沒有生孩子，也不再吐血了。”華羽峰將閭冰領到客廳，往旁邊的酒柜一指，“要什么隨便拿。”
“這就夠了。”閭冰在茶幾旁的凈水機里接了杯水，喝了一口，“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個月前，我們收到情報，在倉庫區那里發現崇拜者的成員，進一步調查發現他們往那邊集結了很多資源，也有一些不了解真實情況的外圍成員打下手，于是我們組織調集了一批普通巡獵者，和總隊的一起突襲了那邊。結果被他們發現了，爆發了一點沖突，崇拜者引爆了炸彈，于是弄出了倉庫區爆炸這么個新聞。”華羽峰拿起自己的杯子，喝了口酒，“我的手下突襲了他們的倉庫，發現那里有一個儀式，把它端掉了，這就是導火索。”
“你的傷就是這么來的？”
“對，當時正開著能力，結果不小心瞥了一眼……放心，侵蝕量沒有超標。”華羽峰擺擺手，“平時影響也不大，只不過會偶爾吐血。”
“你的人傷亡怎樣？”
“有我在，爆炸發生的時候把人都轉移了。”說道這個，華羽峰眼角一跳，似乎想起了什么痛苦的事。
“我還收到消息說木偶師和那個瘋子也參與了？”
“談不上，他充其量也只是路過那里，感覺到了什么，至于后面那個，基本上有木偶師就能找到他。我已經讓人查了他們的痕跡，只是偶然湊到了一起。”說到正事，華羽峰懶散的樣子蕩然無存，“木偶師追過那個新發現的眷者，被我阻止了，他明顯是在挑釁，試探我們的底線，但是有之前的約定在那里，他也不敢太過分，否則的話，就算要重新培養一個，也不會太費事，畢竟，每一個城主都是備選。”
“這么說崇拜者那群人真的在為他們所謂的終結做準備了，其他人聽到風聲也活躍了起來……”閭冰托住下巴沉思，“我在中央也打探過消息，但我還是不知道崇拜者后面的是哪位，可以做到這種事情。”
“這些先不論，那個被發現的眷者怎么樣？”
“共鳴反應非常強。”閭冰敲敲風衣，底下發出金屬的響聲，“確定是儀式造成的，應該會非常強大，只不過現在只是有覺醒跡象。情況穩定，本人也不錯。”
“但是有點不妙，這次我們就只發現了三個受到影響的個體，分別是他、他做過的那兩個任務目標，按常理，這么高烈度的力量滲透，任務頻次應該會很高，現在連平時水平都沒有，我懷疑崇拜者還有一部分人沒有抓到，他們在插手眷者的事情。”
“使用這個儀式人造眷者，拉入自己這邊擴大規模嗎？”閭冰臉色沉了下來，以前出過類似的事件，不過大災難之后，崇拜者就消停了下來，最多在暗中宣傳信仰，這次的儀式可能是某種信號，宣告歸來的信號。
“說不準是為了騙你來，把我們兩個一網打盡。”華羽峰嘴里說著輕松的話，神色依舊沉重。
“不可能。”閭冰干干脆脆否決，“光是一個你他們就吃不下了。”
“你……行吧，你那塊表真是變態，那么粗的大腿我也想有一個。”華羽峰想到了什么，“對了，離開的時候裂縫還好嗎？”
“非常穩定，怎么？”
“沒事就好，我只是在擔心，上一次他們的大動作造成了現在的結果，這一次他們又要開始活動了，可能會對裂縫做文章。”
“我會向那邊提一下的。”
“還有，你來這里的另一個任務怎么樣了？”
“找到了一個半隊員，其他的基本上選定了，隊伍有了框架。”閭冰打開懷表，展示內襯，“順便還解決了個人問題。”
“你……什么時候的事？”華羽峰險些蹦起來，“而且還是這種等級的……”
“就是回來當文職人員的這幾個月。”不知是故意還是專注工作，閭冰把話題斷在了恰好的位置，回歸正題，“其中一個隊員是那個Keter。”
“她啊……”在這里Keter是相當少的存在，閭冰一說華羽峰就已了然，“我還打算等一段時間，收到自己隊里。”
“她的能力太過危險，還是由我這個特派調查員外加機動特遣隊準隊長看護更加恰當。”
“行行行，不會和你搶，別抬出上面的家伙來壓我。”華羽峰哼了一聲，“我說你這么強怎么不去守裂縫呢？就算只是中轉，你一個人的加入直接拉高了戰力水平，搞得我們的文職人員像是要秒天秒地一樣。”
“做不到。”閭冰搖搖頭，露出遺憾的神色。
“還是這樣嗎……難怪讓你帶新人。”華羽峰嘆了口氣。
“也沒什么，可以到處走走看看，不像你，只能縮在一個地方。”閭冰又裝了杯水，“接下來我的任務是配合你工作，把那些剩下的崇拜者勢力給處理掉，最近有沒有什么消息？”
“沒有，不過我覺得他們很快就要蹲不住了，不管他們的目的是什么，總要和眷者或者其他古神造成的異常接觸。”
“明白，這些我也會寫到報告里面，還有這個，你打算做什么？”閭冰把一個小罐子放到茶幾上，“完好的。”
“DES那邊暫時不需要，到時候你回去時把它和收集到的一些其他核心一起送到中央去吧，只有裂縫能固化神力。”
“那就這樣吧，你先休息，我守著你。”閭冰又補了一句，“我覺得貼身就免了。”
“房間已經收拾好了，你也早點休息。”華羽峰起身指了指一扇門。
“對了，還有件事我需要你幫幫忙。”
“嗯？”
……
“快點起來！”窗簾被毫不客氣地拉開，陽光毫無阻礙地射入，邵凜陽立刻慘叫一聲捂住眼睛，縮到被窩里。
原本不該是這樣的展開，或者說他們兩個的角色互換一下才算合理，但是邵凜陽被閭冰的戰斗震到，前一天晚上一直在猜想他的能力以及那塊表是什么東西，包括送葬者的上層，輾轉反側直到凌晨一兩點鐘才睡，再加上邵凜月不知為何今天起得特別早，就有了這樣的一幕。
“什么事啊……”邵凜陽揉著眼睛起身，準備洗漱。
“昨天不是和你說了嗎？今天早上我們約了人，必須及時到。”邵凜月叫起他之后立即進廚房做早餐，邵凜陽把冷水潑在臉上，讓自己快速清醒過來。
簡單的早餐過后，邵凜月支使著邵凜陽去買了袋水果，坐上車出發，今天不是他們任何一個人的排班輪空時間，按理說不能外出，不過這次屬于工作內容，原本一個人去就行了，出于帶新人的目的，邵凜月拉上了他。
車上，邵凜陽依舊在思考閭冰說過的話，關于分級，邵凜陽已經了解過，眷者的分級是Safe、Euclid和Keter沒錯，但是關于A級變異種以上是S代表的Safe這點無論是邵凜月還是鄭滄瀾都沒提到，邵凜陽裝作看多了小說詢問A級以上是什么，回答是不知道，表情也沒有異常，說明很可能這條規則只有較高層面的人才能了解，至于原因，不太清楚。
不過這樣的分級制度邵凜陽倒是可以猜測出原因，既然能力來源都是古神，那么共用一個評價體系也很容易理解。
至于閭冰那塊懷表，他想了一個晚上仍然沒有關于它來歷的思路。
“喂，下車了。”就在邵凜陽思考時，邵凜月叫了他一聲。
邵凜陽抬起頭，發現他們已經來到了一個有些年頭的小區前，和他昨天去的地方差不多。
他們提著水果下車，邵凜月還挎著一個小包，在門口保安那里做好來訪登記后，他們走進小區，被邵凜月領著前往其中一棟建筑。
“再問你一遍，我們今天要拜訪的是誰？”上樓時，邵凜月問道。
“張維，一個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