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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8冉丘的慘痛魚生

冉丘活了三百歲,過了今年它就三百零一歲了,它是一條具有上古冉遺血脈的白姑魚類,從小它就跟別的魚玩不到一起,其他魚似是嫌棄它長得丑,沒有一條愿意接近它,包括同它一起出生的近萬條白姑魚兄弟姐妹。

你們不跟俺玩,俺就自己玩!

冉丘自己想著。

它從沒察覺到,它與其他魚的不同,它只是認為它們嫌它丑,不愿意跟它玩,就這樣過了一年,兩年,十年,時間越來越長,三十年過去了,一百年過去了,它還活著。

它仍舊是孤獨的,他并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還活著,為什么自己記得這一百年所有的經(jīng)過,它見過其他魚,可每一個不過區(qū)區(qū)片刻就會忘了它,一個接一個,它漸漸開始思考,漸漸的懂得了,它,好像是不同的,不同于其他魚。

又過了十年,它遇見一只海龜,那只海龜告訴它,它長得很奇怪,有六條魚鰭。

它問:“什么是魚鰭?”

老海龜說就像它這樣的,老海龜揮了揮自己巨大的像鰭的腳。

冉丘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這就是鰭。

懵懵懂懂的它繼續(xù)自己漫無目的的旅行,它想找到一條與它一樣的魚,一樣不被其他魚喜歡,一樣長著六只魚鰭,一樣記得好長時間的事。

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一百年……

五十年前,突然,它被一艘海船抓住了,船上的怪物手舞足蹈,他們長得好難看,這是它第一個想法,他們是什么魚?怎么有四只魚鰭?

是的,海龜并沒有講清楚,它只告訴它前面的兩只是鰭,并沒有說魚也有后背的背鰭,尾鰭和臀鰭,因為海龜也不知道,它沒有背鰭,沒有其他的鰭。

同樣海龜也沒有告訴它,它的魚鰭就像手臂一樣。

海龜不知道,不知道手臂是什么,它只知道魚有鰭,而它,冉丘有六只魚鰭。

之后漁船上的怪物將冉丘帶到陸地上,這是它第一次來到陸地上,它不明白那些怪物為什么高興,那應該是高興吧?冉丘如是想著。

冉丘不知道的是,那些人興奮的原因就是因為它,或者說是因為它的血脈。

它逃離了那些怪物的魔掌,四處飄蕩,不知道怎么回到海里。

它按照那些怪物的樣子將自己也變成了怪物,它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到要變成他們的樣子,又為什么能變成他們的樣子。

它只知道,從今往后只有自己了。

它走過矮山,淌過河水,看過森林,見過荒野。

它見了在海里兩百多年都沒見過的東西,它也見到了成百上千的怪物,原來那就是人,于是涂余偷偷學習了他們的語言。

后來的后來它經(jīng)歷了很多事,認識了很多東西,見過了很多的人,也明白了很多,很多很多。

直到五年前它被抓住,做了那位大人的下屬,它知道,它的一生再也逃不出去,再也離不開了。

血脈這個東西著實讓冉丘又愛又恨,血脈讓它擁有了不同于其他同伴的一生,這一生有跌宕,有起伏,它甚至感激它的血脈讓它能在陸地上也能存活下去。

可血脈又讓它經(jīng)歷了無數(shù)次追殺,無數(shù)次的躲避,無數(shù)殘忍的目光,血腥的對待,它痛恨血脈讓它記得所有痛苦的事情,痛恨血脈讓它擁有漫長的壽命,痛恨血脈讓它經(jīng)受貪婪的目光,痛恨……

這么說來好像還是恨多一些,不過這些事誰又能說清楚呢?

它只是一只小妖,一條長得很丑的魚。

…………

冉丘瑟縮著,不敢抬頭再看一眼,腦子里幻想著第五鳳城并不嗜殺如狂,也許會放過它,心下卻越來越沉,明白必死無疑。

哪怕它抬頭再看一眼,也會明白,第五鳳城的眼里只有對它的好奇,并沒有想殺了它,第五鳳城只是好奇他是什么品種的魚而已。

第五鳳城非常好奇,它的魚鰭,不是,它的手臂,也不對。

想摸!

到底第五鳳城顧忌著自己的清貴人設,沒有直接伸手,否則就是耍流氓,還是對一條魚耍流氓,好不要臉!

(第五鳳城:想死嗎?)

額,不,不想。

就這么,兩位一人一魚一個站在坑邊,一個‘長’在坑邊。

五百依舊睡如死豬。

不多時,涂余終于發(fā)現(xiàn)自家少爺并沒有跟上,急忙趕了回來,看到這樣一幅無法用言語說明的畫面,自家少爺‘深情款款’的看著化形魚妖,像極了‘癡漢’。

第五鳳城:癡什么癡,款什么款,給我圓潤的滾開!!!

第五鳳城轉(zhuǎn)頭,見到涂余一臉便秘的表情,就知道,這貨絕對是在腦補著什么。

皺了皺眉頭,走過去抬手便打了一下。

就你想的多。

涂余吃痛,回過神來見少爺還要打第二下,立即閃身躲避。

第五鳳城見涂余還未清醒,剛想打第二下,就被他躲了過去,便也停下了。

涂余轉(zhuǎn)身看向一旁略微挪動了下身體想要逃的冉丘,眼中冷光乍現(xiàn),手上指尖彎曲變幻,絲絲無形無質(zhì)的寒風就像困仙之索一般將冉丘綁了個結結實實。

涂余蹲下來仔細看了看冉丘,還是個化形了的魚妖,看它身下的翻涌的沙石,和剛剛想要逃跑的方向,嗯,應該就是剛才襲擊村子的妖怪。

想到這里涂余面色一沉,它殺了村子里少說近十口人,還虜了十多個孩子,真當該死。

“說,你擄走的孩子在哪里?”

涂余厲聲喝道。

冉丘突然一激靈,嚇得不敢吱聲,它認得這個人,就是這個人根本不怕它的煞氣,還宰了它的‘眼睛’,冉丘知道,這兩位每一位都能讓自己分分鐘赴死。

冉丘顫著聲回答道:“兩位大人,俺,俺真的不知道,俺只是個探路的,真的,俺只用探路,不干別的。”

為了增加可信度,冉丘還眨了眨它特色鮮明的死魚眼。

額,有點辣眼睛。

是個人就知道這魚妖睜著眼說瞎話,涂余立馬暴怒。

“找死。”

說著,涂余手指一揚,旋即一握。

只見周圍有絲絲冰霜匯聚,轉(zhuǎn)瞬間形成了一條隱約可見的帶刺繩索,代替了那條風鎖鏈,隨著涂余手中一握,那帶刺繩索直接綁在了冉丘的身上,將冉丘直接扎成了血人……是血魚。

那被代替的風鎖鏈涂余也沒有讓它散去,直接改換形狀,將冉丘的嘴堵上。

慘叫聲可不能辱了自家少爺?shù)亩洌嵌湓偈軅耍沁@魚妖就罪該萬死了。

涂余這里正在認真懲治著冉丘,第五鳳城開始了自己的思考模式。

第五鳳城非常想知道冉丘是個什么魚種,他看了一眼正在受刑的冉丘,嗯,等涂余問完之后我就問問它是什么魚,要不要做成標本呢?糾結。

別問我第五鳳城怎么知道標本是什么,詳情請見花有枝百科。

“嗚嗚嗚嗚……唔唔唔!!”

“你說不說,快說。”

……

“嗚嗚唔唔唔。”

“你這魚妖真是嘴硬。”

“……額,涂余你忘了把堵嘴的撤掉了。”

看著冉丘奄奄一息,滿地鮮血飛濺三尺的慘樣,第五鳳城有些不忍,畢竟標本要全胳膊全腿才好,魚也不例外,第五鳳城實在不欣賞殘缺美。

聽到這句話涂余有些尷尬,冉丘則是滿含感激的望著第五鳳城。

謝謝,謝謝你。

涂余緊握的手掌松了開來,那被堵嘴的風鎖鏈立即消散一空,連帶著冰霜的刺繩也消失不見。

“說,說吧。”

“咳咳,大,大人,俺說,俺本是大海里的一條小魚……”

啪!

涂余直接給了冉丘一記風鞭,叫你說廢話,我們是聽你講自己的經(jīng)歷來的?

“說重點。”

“嘶,是是,那些被俺擄走的人類小孩被姓胡的帶走了,真的,俺沒說謊。”

“姓胡的?他叫什么?現(xiàn)在在哪?”

“俺就只知道他姓胡,現(xiàn)在他應該還沒走遠。”

“他要去哪,帶我們?nèi)ァ!?

“他……”

“好了。”

第五鳳城插話,直接走到了冉丘面前,對著涂余笑著,展開手掌,手掌上有著一顆略帶靈氣的藥丸,藥丸成褐色,沒有什么特別的氣味,但看著不會很好吃。

“這這是什么?”

冉丘看著眼前伸手將藥送到他面前的第五鳳城,心頭顫了顫。

說實話第五鳳城的笑容還是挺治愈溫暖的,畢竟是一個翩翩少年,病弱公子,不論是姿容氣度都是不差的,尤其是第五鳳城病弱蒼白的臉頰露出笑容,真的讓人感到溫暖安心。

但是,冉丘不這么認為,它認為他的笑容有些讓自己發(fā)寒,它認為第五鳳城的眼睛總是像打量一件不錯的物件打量著它,這讓它不寒而栗。

“傷藥,你以為呢?我會拿毒藥給你吃?我想殺你不會費什么力氣的,吃吧,吃完帶我們?nèi)フ夷莻€人。”

第五鳳城神色認真誠懇,看著冉丘顫顫巍巍的拿著褐色的藥丸不敢吞下。

這藥丸是不是表示自己要完。

冉丘表示自己不想藥丸。

看著第五鳳城愈發(fā)溫和的臉,冉丘認為它再不照他說的做,咽下這藥丸,自己就真的要完了。

冉丘吞下傷藥,第五鳳城滿意的點了點頭,標本就是要完完整整的,聽話的標本真好。

當陳玉生平復了自己的心情,急忙趕來這邊時,看到的是這樣一個畫面:一個俊俏的蒼白少年抱著一只白色的貍貓動物蹲在一灘不知是什么的東西面前,溫和的笑著,另一個高大青年則是站在少年身后不過一尺的地方,像是在防備著那一灘什么東西傷害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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