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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東洋鬼兵敗響馬河 賊偏頭竊寶獻惡人

  • 蕩寇傳
  • 潘景龍
  • 6346字
  • 2021-05-17 14:31:18

響馬河像一條屏障,把劉大腦袋的山寨藏在柳林深處,河上駕著一座用粗木支起的橋梁,是綹于通往外界的必經之路。為了防御官兵的進攻在橋頭筑起泥土工事,多少年以來劉大腦袋不斷的給工事加牢加固,這條工事成了守衛山寨的銅墻鐵壁。

趙偏頭帶領常山、娟子、紅雁、于得水四人繞過鬼子的追擊,終于化險為夷。他們跨上回響馬河的木橋,平安的進了劉大腦袋的山寨。

大當家的不在家,炮頭王猛、劉瓊和李頓急忙把二當家的迎進大廳。趙偏頭把于得水等人一一介紹給三個炮頭,趙偏頭又向三個炮頭交代,大當家的為了掩護弟兄們脫險現在不知道什么情況。王猛對趙偏頭說大當家的槍法準又有謀略不會有什么大事,然后讓手下弟兄們端上菜招待客人。趙偏頭正在向王猛三人講是怎樣脫險的過程,一個弟兄慌張地跑來報告,“二當家的大事不好,河沿來了很多鬼子兵。”趙偏頭聽了這個人報告,斷定是鬼子追隨過來,他立刻吩咐王猛、劉瓊、李頓三個炮頭,帶上山寨所有人馬抵抗鬼子,三個人領命立刻奔出大廳。僅僅是幾分鐘之內,綹子里幾百人馬進入工事里,做好了消滅鬼子的準備,趙偏頭很快把常山等人安排在安全的地方隱蔽起來,安慰他們鬼子是打不進山寨來的,只管好好休息。東少缺和狼子的心指揮鬼子和憲兵,拉開陣勢踏上木橋。王猛、劉瓊、李頓三個炮頭指揮三百多條槍,瞄準了上橋的鬼子兵。當鬼子兵踏上木橋十幾米的時候,王猛槍聲一響,三百多支槍噴著火舌射向橋上的鬼子,在猛烈火力射擊下鬼子兵向煮餃子一樣噼里啪啦的掉進洶涌的河水里喪生。剎那間響馬河水變成紅色的。東少缺看見自己的士兵不斷地墜入河中,領教了山寨里人馬的厲害,馬上命令停止進攻。

東少缺不知道對面工事里有多少人,他問劉斗山寨里有多少馬胡子,劉斗順嘴胡謅地對他說:“報告長官,這山寨里最少有一千多馬胡子,他們槍打得準,厲害著呢。”東少缺望著山寨和工事,長嘆一口氣,嘴里咕嚕著說:“中國人的馬胡子,槍桿子直直的,不好小瞧。”狼子心望著河里掙扎的鬼子和浮在水面上的死尸,心里不服氣,難道說堂堂的大日本皇軍就被馬胡子打敗了。他對東少缺說:“馬胡子不可怕,不要停止進攻,打過橋去端他們老窩。”東少缺心疼自己的士兵,搖晃腦袋表示不同意再去進攻。

劉斗和山野一夫急了,他們恨不得一下子打敗綹子人馬,把寶參得到手,勸東少缺再次發起進攻,東少缺很有主見和見識,他舉起戰刀兇狠的對劉斗和山野一夫吼著:“你們中國政府的兵把馬胡子養的壯壯的,從來不去進剿,我大日本皇軍絕不會當替死鬼,白白送命。”他吼著命令隊伍向來時的路撤去。劉斗仍然不死心的央求東少缺說:“長官你們撤走了,天皇陛下要的寶參落到馬胡子手里,這責任可是重大呀。”東少缺聽了劉斗的話開始瞪大眼睛,又一琢磨有道理,于是下令隊伍停下來。就在東少缺猶豫不定的時候,從他來時的方向傳來吵雜的聲音,傾刻間一百多人飛馬舉槍掩殺過來。東少缺本來就有些膽戰心驚,他望見大隊騎士沖殺過來,慌張著指揮鬼子迎戰,并且命令手下的指揮官們不許戀戰,死也要殺出去。

東少缺指揮鬼子向撲來的人馬打響了,響馬河綹子里的人馬在趙偏頭的指揮下越出工事,沖過大橋在鬼子的身后猛烈沖殺。鬼子前后遭受夾擊,盡管他們的武器裝備精良,終因前后挨打,幾百人的隊伍亂作一團。作戰中鬼子死傷嚴重,亂戰中東少缺騎著馬同狼子心帶著剩余的不足二百名鬼子兵落荒而逃。劉斗和山野一夫隨著鬼子的殘部逃生去了。

鬼子逃跑了,槍聲停下來。劉大腦袋踏著一個鬼子的尸體高聲呼喊著:“響馬河的弟兄們聽著,我們不能收拾戰場,繳獲來的槍支彈藥和物資,都全部交給拐灣子胡剛胡豹兩兄弟。”這時響馬河的人才弄清楚,是自己大當家的帶著拐灣子人馬殺回來,給山寨解了圍。趙偏頭王猛劉瓊李頓一起向劉大腦袋跑過來。劉大腦袋急忙把胡剛胡豹兄弟二人介紹給自己的四個兄弟。大家相互認識后望著戰利品十分高興。

是這樣吉林和劉大腦袋披拐灣子人馬擒后帶回山寨,山寨大當家胡剛,二當家胡豹兄弟二人面審吉林和劉大腦袋,胡剛同劉大腦袋一對行話不由都哈哈大笑起來,原來劉家人和胡家人父輩交情甚厚,只是老輩們過世后劉胡兩家斷了往來,各干各的事,這才發生了誤會。在吉林和劉大腦袋掩護趙偏頭的時候,被胡剛的人馬擒了。劉大腦袋同胡剛相識后,把吉林介紹給胡家兄弟二人。吉林把鬼子追殺的原因講給胡剛兄弟。胡剛兄弟和劉大腦袋都是綠林兄弟,豪俠仗義,他們斷定鬼子一定正在追殺趙偏頭等人,于是點起山寨百余精騎,趕到響水河邊解圍。

胡剛兄弟們把繳獲的物品留給響水河一些,然后由一小頭領帶隊回拐灣子山寨。劉大腦袋同趙偏頭吉林等人陪同胡剛胡豹到寨里做客。

吉林沒有看見自己的兄弟們,忙問趙偏頭小伙計等人在什么地方。趙偏頭只好告訴吉林,小伙計,于花和趙子明三人被鬼子抓走了,常山身帶著寶參同去于得水劉娟幾人在山寨里。吉林聽了趙偏頭的敘說,知道寶參尚在,更為被鬼子抓的三人擔心。他急迫的向劉大腦袋提出要速去營救小伙計于花趙子明三人。劉大腦袋見吉林焦急的樣子,也急不可待的要趙偏頭速叫幾百兄弟殺向鬼子營盤救人。趙偏頭見狀急忙勸阻吉林和劉大腦袋說,現在小伙計三人被押在鬼子營隊里,我們去同鬼子硬拼是救不出人來,只會讓他們死得更快,應該想個萬全之策,既殺了鬼子兵,又能救人。吉林認為趙偏頭的話有道理,催眾人加快腳步快些進山寨商議對策。

響馬河的山寨大廳里,多了胡剛兄弟二人,少了小伙計于花趙子明三人。大家既高興又擔憂小伙計三人的性命。勸吉林和于得水等人不要著急上火,一定會有辦法救人。話是這樣說有辦法救人,可是辦法在哪里呢?胡剛兄弟見吉林眼睛起了紅血絲,嘴上起了大泡,沒法再作客,于是執意告辭。劉大腦袋也不能再挽留客人,言之等救回三人后再請胡剛赴宴。于是眾人起身送胡剛兄弟出山寨。

送走胡家兄弟,大廳里討論起救小伙計三人的辦法。有人想出在鬼子回城時途中設埋伏救人。吉林不同意這個辦法,他認為只要我們同鬼子交手,一定要傷害更多兄弟命,用很多兄弟的性命換回三個人的命,這叫得不償失。大家想了許多辦法,都不切實。還是吉林想出辦法,他說鬼子是劉斗引來搶奪寶參,時下鬼子沒有得到寶參,只抓了三個人,這不是最終的目的。他們暫時不能把小伙計三人弄死,而要把三人當做人質來威脅我們交出寶參,這才是鬼子的真正目的。我們要抓住這一契機,探明劉斗把小伙計三人看押在什么地方,弄清楚情況后再去營救他們。

劉大腦袋認為吉林分析的正確,他說鬼子肯定要把小伙計三人帶回縣城看押,逼我們交出寶參。并主動提出同吉林一起去縣城偵查。吉林見劉大腦袋是真心誠意的在幫助自己,又何況他對縣城熟悉,便同意他一起行動。為了更有把握起見,吉林又要于得水和劉娟一同進城,留常山和紅雁夫婦在山寨里看護寶參。

東少缺把剩余的殘兵狼狽的帶回營地,當著官兵的面把劉斗和山野一夫痛罵一頓。狼子心哭喪著臉忙給死去的憲兵家屬發去唁電,處理后事。劉斗和山野一夫果然不出吉林所料,把小伙計三人當人質押進牢里,并施刑折磨以解心頭之恨。

東少缺和狼子心并不在乎劉斗和山野一夫,可是山野一夫懷里那張天皇的密書,讓他不得不遵從山野一夫的意見,更不敢怠慢。他主動去找山野一夫商談奪回寶參的辦法,經過一番商量后,還是聽從山野一夫的主張,再次出兵響馬河山寨,用武力征服綹子奪回寶參。東少缺和狼子心不敢怠慢,待部隊和憲兵養精蓄銳數日后兵進響馬河。

劉斗耐著性子等東少缺啟動隊伍,這幾天他們閑得慌在街上逛蕩,夜里去幽春院逛窯子。他在幽春院玩了一夜,早晨衣帽整齊的出了窯子大門,看見路旁泥坑旁邊坐著一個蓬頭垢面流著鼻涕的人,仔細瞧著此人,不到三十歲。劉斗感到很晦氣心里暗罵不好好的干正經事,年紀輕輕的以討飯為生。從口袋里掏出兩吊錢扔給花子。花子瞇著眼睛瞧見地上的幾吊錢,好像嫌少搖了搖頭。劉斗被花子的舉動很惱火,伸手揪住花子的衣領子,把花子從地上拽起來。惡狠狠的對花子吼著:“他媽的你還成了爺太,白給你錢還嫌少,今天爺爺教訓教訓你這懶漢。”隨手拳頭狠狠地落在花子的頭上。花子的力氣很大,猛地把劉斗推出幾步遠,用一副猙獰的相貌朝劉斗喊著:“你敢打爺,也沒打聽打聽爺是誰。你認為爺是花子要飯的,爺的大錢暫時沒接續上,才討幾個小錢來過河。等哪天響馬河我大哥趙偏頭給我送來成捆子的票子,請老子來老子也不來這個鬼地方。”花子吼著把劉斗給的幾吊錢用腳猛勁的踹了幾下,然后伸出骯臟的黑手沖著劉斗吼著:“爺爺我今天相中你了,把腰里的錢全拿出來給爺,等爺的錢送來在還給你。”

劉斗被花子的吼叫氣的哭笑不得,可是對花子的話覺得有意思,他想起在響馬河酒館的院子里見過一個偏頭人,難道這人就是花子的哥哥。劉斗望著花子心里一亮,隨之產生了一個特別的想法。從腰間掏出一把票子遞到花子手里,并且要領花子一同去吃早飯。花子以為自己的話嚇住了眼前的這個人,便搖擺著身子跟在劉斗的身后走進附近的一家早餐店。

劉斗給花子弄了一大把油條,又叫老板端來漿子,等花子吃得差不多了又讓店老板上了幾個炒菜和兩壺酒,親自陪花子飲幾盅,花子見劉斗很夠義氣,也不撒潑了,同劉斗對飲著。在劉斗的啟示下花子說出實情。花子果然是響馬河趙偏頭的堂弟,和趙偏頭一樣好吃懶做。趙偏頭當了胡子,他膽小怕死不當胡子在鎮上逛蕩。趙偏頭對花子很照顧,每次回城都給他送錢。這陣子趙偏頭很少回城里來,花子的錢花光了,就選擇在窯子門口討錢,恰好遇上了劉斗。

劉斗弄準確花子同趙偏頭的關系后,向花子提出,要花自帶他去響馬河見劉偏頭,幫助尋找石匣,如果事辦成給黃金二十兩,花子愿意當官就上憲兵隊當差。花子聽了劉斗的話高興的哈哈大笑,保證一定能說服堂哥趙偏頭,弄回那個石匣。當即劉斗賞了花子一些錢,約定下次見面時間地點,急忙趕回憲兵隊。

劉斗把見到趙偏頭堂弟的經過向山野一夫作了匯報,山野一夫豎起大拇指,贊賞劉斗聰明。兩人又精心的設計一個方案,向狼子心作了匯報。狼子心聽了匯報后十分滿意,認為確實可行,請來東少缺決斷。東少缺當即拍板,派了一個營的兵力和一個憲兵小隊,同狼子心一起隨劉斗行動,確保奪參行動一舉成功。

次日狼子心同東少缺帶鬼子和憲兵,駐扎在離響馬河十里的地方。

在響馬河木橋的兩端,出現兩個穿長衫,帶氈帽,鼻梁上面卡著黑乎乎大墨鏡的商人,這就是劉斗和趙花子。

趙花子站在橋頭向對面綹子高呼:“橋那邊站崗的聽好,快去向你們二當家的報告,就說他弟弟來求見。”橋邊站崗的人聽見趙花子的喊話,不敢怠慢急忙跑進山寨報告。功夫不大跑去的人回來喊話,準許劉斗和趙花子進寨。劉斗同花子神氣十足大搖大擺的通過木橋,跟在崗哨的后邊去見趙偏頭。

劉大腦袋隨吉林去了城里,趙偏頭成了寨子里響當當的掌柜的,可以為所欲為。寨子里一群芳香的小姐,他一夜要跨上幾個,有時甚至是群玩。剛才崗哨報告說來了兩個商人進寨,一個自稱是他的弟弟。趙偏頭這才從小姐身上爬下來,衣帽端正的到大廳里等待客人。

趙偏頭看見堂弟花子,不由大吃一驚,一個輸耍懶漢怎么成了商人,覺得有些奇怪。趙花子看出哥哥疑惑的樣子,編了一套謊言。他指著劉斗說自己遇上了好人,帶他做上了皮毛生意,眼下不但吃穿不愁,又買了房子,腰里還有了票子。又把城里帶來的上等點心放在趙偏頭的面前,趙偏頭望著桌上面的點心盒,見弟弟舉止言談和以前判若兩人,對他的話信以為真。趙花子把劉斗介紹給哥哥說他是某皮行的大老板,名叫王義。趙偏頭本性貪婪,對有錢的商人當然賞識。三個人臭味相投很快的就談到一起,說了許多男盜女娼之事。因為弟弟來了又帶來個大老板,趙偏頭把酒席桌搬到大廳里。酒飯之后,劉斗和花子兩人把趙偏頭弄到客間里開始骯臟的交易。

一盞暗淡的煤油燈微弱的火光,窗子上晃著賊溜溜的腦袋。屋內趙偏頭側耳細聽劉斗用低啞的聲音向他交換條件。劉斗對趙偏頭講只要把石匣里的寶參弄到手交給日本人,他就可以得到金條百根。說著把一個鼓起的大布口袋送到趙偏頭眼前,讓花子打開,里邊果然露出黃燦燦的條子。趙偏頭忽然見了金子,頓時貪婪的目光緊盯在金子上面,邪念萌生了。趙偏頭人性和禮義,朋友和道德什么都沒有了,傾刻間蕩然無存。他立刻答應劉斗一定弄來寶參,并保證讓劉斗攜帶寶參平安的離開響馬河。劉斗老謀深算,他擔心趙偏頭收了金條出爾反爾不守信義,于是湊近趙偏頭低聲說:“寶參我們帶走,你在山寨里恐怕也難待下去,大當家的回來恐怕饒不過你。以我之見咱們還是一同帶寶參出寨,我在日本人在保舉你做個大官,如果你不愿意做官,可以同我們一起去東京享受榮華富貴。東洋島子上美女成群,你可以任情的玩樂比留在山寨里強上萬倍。”劉斗的話果然套住了趙偏頭,他望著黃金,想著東洋島上的日本女人,簡直飄飄然了,一口答應下來弄到寶參后和劉斗一起離開山寨。

劉斗憑一張巧嘴讓趙偏頭上了圈套,為了把他更緊的拴在自己的腰帶上,把竊參一事辦的萬無一失,他指著一堆金燦燦的金條對趙偏頭說:“老弟,這金條留在你身邊恐有不便,還是由你弟弟扛著為你保管,出寨后就是你們的了。”事情已經到了這種程度,劉斗說什么趙偏頭都信。三個人再也沒有多余的話,趙偏頭叮囑劉斗不能離開客房一步,他獨自去行動。

常山和紅雁守著石匣寶參,兩人被趙偏頭安排在最隱蔽的地窖里邊,這個地窖子很寬敞,里邊又不潮濕,是趙偏頭和劉大腦袋決定重大事件的密室。整個山寨除了劉大腦袋和趙偏頭也只有手下的三個炮頭知道這個地方,但是沒有劉大腦袋和趙偏頭的批準,三個炮頭也不敢進來一步。

趙偏頭弄來兩瓶烈性好酒,在其中一瓶里面放了一些安眠藥。又從廚房里面帶來幾個好菜,親自陪常山和紅雁飲酒。這幾天趙偏頭對常山和紅雁十分熱情客氣,他們之間產生了很厚的情誼,常山對趙偏頭當然很敬重,又都是結拜兄弟對他沒有一點戒備之心。

趙偏頭像往常一樣把兩瓶酒放在桌上,像老哥哥似得對常山說:“今天的酒勁頭大,你們小兩口酒量小,又有任務在身上。這兩瓶酒我自己一瓶,你倆來一瓶,夠義氣吧。”常山對趙偏頭的仗義很感動,一口答應下來。于是趙偏頭把帶藥的一瓶遞給常山和紅雁,自己捧瓶口對口的飲用。

酒喝完了,常山和紅雁呼呼大睡起來,趙偏頭趁其二人大睡之機,沒費吹灰之力把寶參弄到手這真是:

千軍難求一石匣,略施小計得乾坤。

什么海誓山盟語,黃金堆錢是游戲。

修身修德難修性,追出陰曹終是鬼。

天下失節多為財,唯有君子不失志。

魔鬼的影子在黑夜中穿悛,趙偏頭懷揣石匣一口氣跑到劉斗的客間,劉斗和花子已經做好了離開的準備,三個人暗示不語迅速離開客間,鬼鬼祟祟的鉆進黑黑的夜幕,巧妙的躲過崗哨,穿過響馬河的大橋,奔向十里外的鬼子營盤。

趙偏頭三人飛步到了鬼子營前,劉斗打了個口哨,站崗的士兵知道是劉斗回來了,急忙把他們放進營里。

東少缺和狼子心望著裝在石匣里的寶參,饞的口水直流,滿屋透香的氣味幾乎把他們醉倒。他們知道這參只有天皇才能享用,自己也只能飽飽眼福聞聞氣味,不敢有一點食用之心。

東少缺和狼子心觀賞寶參好大功夫,突然臉陰沉下來,狼子心用手指著趙偏頭和趙花子腦袋,惡狠狠地說:“你們這兩個不義的狗屎奴才,可卑的小人。我們大日本帝國都是些堂堂正正的君子人,怎能容納你們這兩個雞鳴狗盜之輩。”狼子心的話讓趙偏頭頓時火冒三丈,他剛要張口罵什么,狼子心手里的槍響了,隨著砰砰地兩聲槍響,趙偏頭不但南柯一夢,反倒拉著弟弟的手魂游冥界,做鬼去了。

劉斗被橫在地上的兩具血尸嚇得七魂出竅,目瞪口呆,心里十分害怕。他害怕狼子心把槍口在指向自己,他害怕洋人過河拆橋不留自己這個沒用的東西。

劉斗雙腿嘚瑟著,滿臉蠟黃,豆大的汗珠從額上滾下來。狼子心收起陰霾的臉,奸笑對劉斗說:“你是天皇陛下的天使,不日將同山野一夫攜帶寶參,去東京朝拜天皇陛下,我祝福你了。”狼子心說著拿來一瓶洋酒,分別倒在幾個杯中然后送到每個人的手里,舉起血腥的雙手同劉斗等人舉杯慶祝得到寶參的偉大成就。

次日,東少缺狼子心率隊伍把劉斗和山野一夫夾在隊伍中間,向城里開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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